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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讯息】 ...


  •   卫漓怀着既兴奋又担忧的复杂心思回到卫府。前脚刚进门,度沐就左顾右盼地急急出现,把他拉到了一个角落去,神秘兮兮地扯着他的衣袖道:“公子你可回来了,姑爷就差没派人去绑你回来了。”

      孟白歌找她做什么:“怎么了?”度沐居然说那个文雅的孟白歌要绑她,这事态,有那么点严重哎。

      度沐凑近到他的耳边道了一番话,卫漓的脸色由原来的复杂变得僵直发青,她机械地问度沐:“此话当真?”

      度沐竖起三个手指对着天,一脸苦大仇深:“千真万确!”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姐夫他人呢?”卫漓心下叹气,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对应的好法子,还不如直接进去见机行事。

      度沐指了指正堂那边,想说什么却被卫漓挥手打住了。他眼睁睁看着卫漓一步一步往正堂那边走,咬了咬牙也决定跟上去。

      孟白歌坐在屋内的正堂,一脸严肃。家仆端了一杯参茶过来,他都遣了下去。时间久了仍不见卫漓回来,孟白歌不时往堂外大门瞄去,还要分神对坐到另一边的客人说话:“也不知他去了哪里,魏小姐若觉得等太久,可先……”

      一身石竹花锦衣绸缎的魏如香泰然自若地坐在一边,听到孟白歌说话,她便放下茶杯,巧笑道:“无妨。卫相大人日理万机,不在府中也是自然。如香才是唐突,让孟大人见笑了。”她身后跟着一个年约五旬的老妇人,听得自家小姐说这番话,微不可见无奈地摇了摇头。

      孟白歌不知道卫漓何时结识了魏言真的女儿。他沉着一张脸,猜不透她越过魏言真,直截了当的找上门是为了什么?莫非卫漓对她行了什么不符礼法的事情?

      越想越惊。万一她来讨公道不成,传出外面,可如何是好?

      正忐忑不安中,便听到了卫漓迈门进来的声音:“姐夫。魏小姐也在?”

      正主终于来了,孟白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去。魏如香起身向卫漓行礼:“如香见过卫相大人。”

      卫漓连忙道:“魏小姐不必客气。不知道魏小姐来府中,有什么事?”她坐到孟白歌的身旁,问道。余光接收到来自孟白歌严肃而又略带责怪的眼色,卫漓只当自己看不见。

      度沐觉得里面的气氛过于诡异,很聪明的没有跟进去,自己跑外面去帮卫漓收集情报了。

      魏如香道:“上次与卫相匆匆一别,已是许久不见。今日出来闲逛,顺道过来见见卫相大人。”

      卫漓一脸受宠若惊:“唉呀,卫某何德何能让小姐如此挂心?最近公事繁忙,也来不及到府中问候。是卫某疏忽,还让小姐走一趟,实在抱歉。”

      魏如香被卫漓的模样逗笑了,用手绢捂住嘴巴,笑得花枝乱颤:“卫相言重了。如香过来还有一事相求。”

      “小姐尽管开口,若是卫某能做到的,卫某定会帮忙。”听着似乎不是什么简单的要求,可不答应似乎又会没完没了的寒暄下去。

      “听闻五日后玉罗坊有胡人戏子唱戏,不知道卫相有否兴致陪如香一道同去观赏?”

      玉罗坊是都城最大的戏坊,向来是诸多达官贵人消遣的好去处。卫漓点点头,道:“小姐邀约,卫某怎好拒绝?那便说定了。”

      来的目的已经达成,魏如香怕魏言真在家里等久了,就起身告辞。卫漓亲自送魏如香出门,便碰上往这里来的秦许然。

      卫漓还未介绍,魏如香只看了秦许然一眼,很识大体地说道:“这位是秦将军吧?秦将军前来定是有要事相报,卫相大人不必再相送了。”

      卫漓笑,“那就请小姐一路好走。”

      魏如香由着那老妇人搀着,往西街远去。秦许然瞧着魏如香的背景,只觉得眼熟,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是……?”

      卫漓一边答道一边请秦许然进屋门:“魏大人的千金。”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见到秦许然会不动心。别说不动心,甚至连多一眼,都没瞧。

      该说这位小姐眼光奇特还是品味有问题?

      秦许然跟着卫漓进屋,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接过她的话茬,走进了前院才晓得问起:“她寻你何事?”

      “她邀我三日后到玉……”卫漓还没说完,孟白歌就从正堂走了出来。

      他原想详细问问卫漓是怎么和魏言真的女儿认识,有没有做过什么逾越之事。见到秦许然也在,便止了声音,转了话锋:“秦将军。”

      秦许然没料到孟白歌在这边,还是礼貌地应了一声:“孟大人。”

      打过招呼也没什么好说的,孟白歌向卫漓丢下一句话便回屋:“那件事你记得给我好好说明一下。”

      在外卫漓是正一品的丞相,而孟白歌只是从一品的吏部尚书,论官职是卫漓为首;在家卫漓是内弟,孟白歌是长辈,论辈分是孟白歌大。

      卫漓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了声好就领着秦许然进书房。

      卫漓衣服也没换,直接摘下官帽挂到一旁的柏木双衣架上就坐到书案边,拂了拂堆在上面的一堆书卷,拿了一卷放到案上摊开。

      秦许然站在门边看着她。她垂着头,粗犷的胡子衬得她的脸越发倜傥,低敛的神色也掩饰不了她的超然之风。

      秦许然似乎未曾这么仔细观察过卫漓,这一瞧竟出了神。直到卫漓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如梦初醒般:“你刚才说什么?”

      卫漓皱着眉头,目露深意地盯着他刚毅霸气的脸看,“你在想些什么?我是问,你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事情想说?”

      秦许然经她这么提点才醒悟过来自己确实有事找她:“殊年,最近我是不是很奇怪?”

      卫漓挑眉,“如何奇怪了?”

      “……没什么,”秦许然也不知道如何说明,又问:“殊年,那日你与他在盘龙池……”

      卫漓闻言,早间秦许然看她的眼神,还有他刚才的问话让卫漓彻底明白了,“你又在怀疑我与他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秦许然前不久才反省自己不信任卫漓。现在听她这么一问,自然焦急解释,“当然不是。只是一想到殊年有事隐瞒于我,心里有些难受。”

      听听,这是前不久怀疑她有断袖之嫌,淡然疏离地对她说“卫相得高望重,有些陋习也有所难免;一时之间还有些不适应,才冒犯了卫相”的秦许然吗?

      秦家世代为武,能与手握兵权的人打好关系当然好。如今二人更是至交,听得他这么说,卫漓才无奈道:“没什么,就是说了些我在离宫安排的事情。”

      唉,她不能对他说,她的真面目被北堂慕渊看到了,往后相处可谓如履薄冰。

      “是么?”说卫漓这么说,秦许然近日来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那便好。与摄政王走得过近,对你影响不好。”

      秦许然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才说这番话。也许身为好友,他不希望卫漓被北堂慕渊影响而使她失去各方拥戴。

      卫漓英明神武,功高望重的形象必须要深入民心,否则迟早会被北堂慕渊取代。到时他独揽大权,第一个要肃清的人,就是卫漓。

      北堂慕渊和卫漓,是彼此的眼中盯。任何一方开始示弱,另一方就会趁虚而入。

      “逸仙过虑了。话又说回来,你打算派谁去边关?此一去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你得三思呀。”

      说到这个事情,卫漓极力反对他离开都城,是不是不想他去冒险?真是难得他有这份心:“这个我会安排好。至于突厥使者来访与那些刺客有无关联,我也会着手调查。”

      卫漓颔首。她相信秦许然,对他的决定也不会指手划脚,“今日拜访了师祖,从他那里得知了一个……讯息。”

      难得卫漓说话会这么吞吐,秦许然问:“什么讯息?”

      “原来北堂氏皇族还有一个皇子流落在外。”

      *****
      北堂慕渊淡然舒适的负手迈着平稳的步伐走进朝阳殿。而高福则在殿外握着灯笼等他。

      服侍在那里的宦者和宫女见平日难得一见的摄政王出现在这里,表示极为惊讶,纷纷急忙下跪恭迎。

      他抬手示意让他们平身,问跪在最前面的老宦者,“刘奇,皇兄如何了?”

      刘奇平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他,恭恭敬敬地答道:“还是老样子。”

      北堂慕渊沉吟一声,就走进了里殿的卧房。

      里殿卧房四壁雕着龙凤花纹,从烛台到摆投都是匠心独运而成,说不出的雍容华贵。龙塌晾着金色的幔帐,塌阶用金玉铺制,雕着繁复的花纹。塌中卧着一人,盖着金黄色的九龙锦被,一动不动,似乎没有知觉,听不到北堂慕渊走近的脚步声。

      北堂慕渊走上塌阶,轻轻掀开幔帐,见床上的人醒来,笑了笑问:“七皇兄,近来身体可好?”

      北堂伯茗才刚想开口说话就猛烈地咳嗽起来。外面的奴才们听到北堂伯茗咳嗽,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又是替他拍后背,又是给他倒茶,又是帮他松衣,又是帮他喂药……

      折腾过后,北堂伯茗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无力道:“你难得来一次朝阳殿,怎么了?”

      北堂慕渊轻声浅笑,“七皇兄还是那么敏锐。我只是在想,三皇兄是不是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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