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归来》莉雅大人

9、第九章

　　书法写得还真是好，不过来看的人有点少。
　　艺术总是孤独的。

　　所以，主办人：“真的是太感谢各位抽空过来，真是太荣幸了。我是这次书展的主办人陶洋。待会儿还有很多活动，希望大家尽兴。”

　　陶洋真的是很激动，如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般。紫橙还是第一次被当成上宾般对待，还真是，不习惯。受宠会受惊。

　　“大家觉得这幅怎么样？”陶洋指着他的得意之作问。
　　“很好！”
　　“很不错！”
　　好笼统的回答，看来来混的人不止她一个。

　　陶洋把目光转到还没发言的紫橙身上，看来紫橙不说什么陶洋的目光是不会转到下一个人身上的。紫橙绞尽脑汁想着不雷同又不夸张又不显的敷衍的词，“很有颜真卿的感觉！”终于想到了，紫橙脱口而出，音调因为激动而有点抬高，大家都朝紫橙看过来，眼神仿佛在说：“没看过人写的字啊？”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同学，你真的是我的伯乐，真的有真卿的感觉吗？我以为没人能看得出来，太好了，你来看看这几幅……”很好，其他人如获救般逃开。

　　“陶学长，那个怎么人越来越少了？”绕场一周后，看书展的人只剩下一两个，说越来越少还真是太含蓄。

　　“可能大家都去看装机大赛了吧，我带你去看看吧。”看来陶洋很满意紫橙的欣赏品味，心情指数一路高升。

　　“好啊！”终于不用再绞尽脑汁想评语了。

　　“计算机专业可是我们学校的王牌专业，每年都要举行一次高校间的比赛，云集了各高校的顶尖人才来比拼，而且啊，奖金优渥……”

　　很好，终于不用紫橙开口了，只要是不是应和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就行了。

　　“好像开始了。”紫橙和陶洋向人群靠近。

　　“……今天我们的比赛加了一项奖项，这个奖项呢是给在场的诸位，我们参赛者会邀请在场的一个人作为伙伴，在参赛者装机期间吹好二十个气球，那么参赛者获得第几名，他的搭档就能获得相应的奖品，当然如果搭档没有吹完二十个气球，那么参赛者将与搭档一同受罚，不过，不影响参赛者装机比赛的成绩……”

　　“吹气球对我来说简直是小case，虽然是小奖品，但我一定会拿到小奖品中的上品，嗯，拿奖品待会就送给你吧。”陶洋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紫橙想自己要不要谢主隆恩。

　　“学长，在得到奖品之前，你能保证有人请你做搭档吗？”貌似这位学长人缘不怎么好，毕竟，看画展的人数……

　　“小瞧我，看着！”陶洋对场内某一角落招招手，叫了声顾凝！没错，C大的顾凝！看来，这位陶学长比较擅长的是外交！接下来陶洋得意的望了紫橙一眼，看见大爷的厉害了吧！陶洋昂首阔步，走进了场内。

　　原来，他是来参加装机大赛的，顾凝真的是很优秀呢。

　　“紫橙，你过来。”听到陶洋召唤的紫橙很不情愿的走过，幸好，顾凝在陶洋身后忙着自己的事，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招呼。

　　“学长，是有什么东西要我保管吗？”似乎背包对吹气球没什么影响，但或许轻装上阵更潇洒些，所以不介意当一回后勤。

　　“不是，是想让你代我上场，跟女孩子抢奖品，胜之也不武，我可不想毁我一世清誉。”有这么严重吗？

　　结果轻装上阵的是紫橙，陶洋帮忙拿紫橙的背包，角色互换成功。

　　紫橙扫一眼周围，吹气球参赛者们都在对装机参赛者打气加油，果然荣辱与共啊，在荣誉面前任何小恩小怨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顾凝，加油！”紫橙说着转向顾凝，撞上顾凝深邃的眸子，千万别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人难堪啊！紫橙在心中默默祷告。

　　“你肺活量达标了吗？”这问题还真的问得好，一针见血。紫橙每次体检肺活量都在1500ml左右。

　　“基本达标了。”还差一点点而已，紫橙很不拘小节的忽略不计了。

　　比赛一开始，紫橙就一心只顾吹气球。只可惜心有余而气不足，才吹了一个口腔内就酸胀的不行，看看其他人，这些人，是鲸鱼吗？

　　紫橙拿着第二个气球开始奋战，才吹到一半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说：“不用吹那么大，这样就行了。”

　　紫橙闻言停止吹气球边扎好气球边转头看着顾凝，被看者很专心的装着机，仿佛刚才的声音是幻听。不过，吹小一点不就省力气了吗？恍然大悟的紫橙继续努力吹气球。

　　结果没有出乎紫橙的意料，顾凝是第一名，相应的紫橙也得到了一等奖品。一只毛毛虫玩偶。圆鼓鼓的可爱极了，紫橙爱不释手的揉搓着。

　　“怎么主持人这么死板，都不会让获胜者说获奖感言，我还盼望紫橙感谢我呢。”陶洋走过去递背包的给紫橙，感慨道。

　　“谢谢陶学长，这只毛毛虫可以说是你送给我的呢。”紫橙很配合的说道。顾凝从放置物品区拿回他的斜挎包，表情淡淡地但还是闪着一丝喜悦。看着相较之下开心得太明显的紫橙，原来一个小小的礼物就会让她这么高兴。

　　“我可不敢邀功，与其说是我送的，不如说是顾凝送的。”陶洋扔了一个糖衣炮弹给紫橙，转而又对顾凝说：“每次都是你，没惊喜。不过上次可没见你笑。”

　　只是去年顾凝也是冠军而已，原谅陶洋总把两次以上当成每一次。

　　“因为这次奖金比较多。”顾凝好心情的说。

　　“没情调。”就不会说这次有美女相伴比赛吗？不过，真想不出来顾凝轻浮的样子，想着想着陶洋笑出了声，弄得顾凝和紫橙一头雾水。

　　在陶洋热情的介绍下，不忍心泼冷水的顾凝和紫橙同时选择顺应他，礼貌而疏离的仿佛第一次见面般点头问好。

　　黄昏时分，告别陶洋，紫橙和顾凝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当然是在陶洋千叮万嘱下，既然同校，天又快黑了，绅士必须要送女生回去。

　　“顾凝，你怎么认识陶洋学长的啊？”在紫橙的印象中顾凝的高中同学里没有这一号人物。

　　“初中同学。”不用说她肯定是在画展上，呃，顾凝没想到恰当的词，就姑且先用惺惺相惜吧，之后被陶洋封为知己。

　　没了吗？紫橙还在等顾凝接下来的话，不料，原来话题已结束，两个人一起走着不说话，尴尬，无与伦比的尴尬。要不要开口呢，紫橙纠结着，不过这样一问一答像审犯人一样。

　　“据说我还是很和善，很好相处的。”
　　“咦？”什么意思？紫橙抬头以眼神询问。
　　“所以，你不用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样子。”
　　“哦。”紫橙点点头，脸上更是茫然。顾凝是对所有人很和善没错，但独独不包括她。如果紫橙没失忆的话，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以不愉快结尾。

　　除了他生日的那次，紫橙对那一吻百思不得其解，排除掉他喝醉酒，认错人，一见钟情外唯一一个说得通的理由就是，他或者想补偿，觉得他太直白的拒绝太过分，所以想要补偿，才会说，给十七岁的紫橙。

　　“你跟陶洋怎么认识的？”看她没有开口的意思，顾凝只好主动了。

　　“哦，我来看画展，后来阴差阳错的变成看陶洋学长的个人展，不过陶学长真是个好人。”虽然叫陶学长，但陶洋给紫橙的感觉就是一个小孩。

　　顾凝点点头，不出所料，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顾凝大致可以想象出那个情景。继续一问一答，不过答问双方不再固定。或许可以说是聊天了。

　　“你有零钱搭公车吗？”下了班车，顾凝装作无意识问道，不过嘴角的一抹笑出卖了他，看起来不真心啊。

　　“有啊。”紫橙实事求是的回答，一想到早上的搭公车的情景，顾凝这明显是，揶揄嘛！

　　紫橙再次肯定的补充回答：“当然有！绝对有！”紫橙相信，这六个字可以用气壮山河形容。
　　她早就找散了零钱。吃一堑长一智，她身上的零钱够搭十次公车了。终点站等车的人不多，顾凝走到最后一排坐下，紫橙犹豫了一会也在顾凝身边坐下。

　　天黑的很快，路灯一盏盏亮起来，万家灯火也亮了起来。暖黄的基调铺垫人间，风景静好，岁月静好。决定了，这只毛毛虫就叫路灯好了，有路灯在，就不怕黑。

　　困意袭来，紫橙抱着毛毛虫闭目养神，有顾凝在，不怕的。脑海中浮现的想法让紫橙仿佛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很快安然入睡。

　　“砰！”头敲到椅子都没睡醒，顾凝算服了她。想扯出毛毛虫垫在她脑后，不料紫橙想抱住宝贝般死死抱住。再试仍是失败，顾凝就此放弃，免得吵醒她。

　　“砰！”第二撞，不是很大声，不会失忆，没关系。

　　“砰！”第三撞，有点痛，桌子不知道痛，因为紫橙把头撞到了顾凝肩上，而且，似乎不打算起来了，还自己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顾凝为了避免再次遭殃，没把她推开。或许撞到真的很痛，痛到顾凝就这样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