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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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脸上的笑容像深潭上风吹乍起的波纹，微微浮现后又消失，最后只剩下一贯的沉静。
Viola跟着他走进书房，宽敞的房间，书架上整齐排满了书，一整面窗户把外面的月光放进来，冰凉地倾泻在前方的书桌椅子上，一方皮质长沙发，加上零散的几样家具。没有一个地方不透出孤独与寂寥，没有生气，这个书房有人来与没人来没差别。
对此Viola表示，这地方不能更棒了！
玖兰枢招呼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在她身边，隔得不远不近，刚好的距离，近了不适，远了生疏。
他没有急着说话，Viola认真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喊了句：“……哥哥？”带着接近试探的语气，小心翼翼。
玖兰枢怔了怔，然后“嗯”了一声，如果他没有看着她，并且目光认真的话，不知道的得认为他有多敷衍。
……看来他们家的可能都是冷场帝。
接下来该说啥？Viola沉默了一会儿：“哥哥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玖兰枢道：“我觉得你的疑问应该比我多。”言下之意就是Viola享有优先提问权。
她也没有拘束，拘束下去他们俩不用说话了，就相顾无言坐在这里能到天亮：“哥哥，那个，爸妈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有点傻，傻傻的憧憬，有点略微局促。
玖兰枢看着她，语气平缓道：“他们都过世了。九年前，玖兰李土，血缘上我们的伯父，勾结旁人，围困我们的住宅，他们死在那场对战中。”
Viola的笑僵在嘴角，玖兰枢平静讲述中的父母的死亡距离她那么遥远，彼时她正在异国的城堡中沉睡，挣扎着想活下去。她的父母在她沉睡的某一天死亡，她的家庭在那天被摧毁，而她毫不知情。
明明应该不会有很大的触动，毕竟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感觉就模糊了。没有相处都觉得很难受，那亲眼目睹那个场面，与父母感情更为深厚的他呢？以怎样的状态独自度过这么多年，以怎样的心情貌似平静的把那些事讲给她听？
但他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Viola伸手拂过眼眶：“那玖兰李土呢？”
“重伤沉睡。”
她不由问道：“哥哥，我们俩能杀了他吧？”
“唯景，里面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为什么他联合吸血鬼，纵容吸血鬼攻击纯血种却没有遭到惩处？这里面肮脏的利益牵扯不清，直接动手，会两败俱伤。”
“哥哥有计划？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玖兰枢笑着对她说：“慢慢就知道了，十年都等过来了，不急于一时，你在我身边就好。”
“……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没有其余的兄弟姐妹？”
“没有。”
“我的妹妹或者姐姐呢？”
“在那场事故之后失踪了。”
他从头到尾声调平稳，仿佛讲的都不是自己的事，脸上甚至时有微笑。
Viola微微蹙眉，伸手想触碰他的笑容，又止在半空中，收了回来：“怎么能笑成这样的？不开心就别笑啊，脸上不觉得难受吗？”
玖兰枢摇摇头。
“哥哥，如果，我说如果。”Viola抿唇，“你不开心的时候，只有我在的话，不用挂着笑容。”看着别扭，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他点头，靠坐在沙发上，颇为闲适：“我不会勉强自己。”
“我也不喜欢看戏。”……是已经习惯的面具，谈不上费力气了吧。
Viola学着他的样子，往后靠在沙发上：“直到三四天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姓玖兰。”
没有看玖兰枢的反应，她知道他有在听。
“养父母，姑且这么称呼。之前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这方面的事，我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他们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怎么养好我的身体。如果一个人能不能活下来都要打个问号，那么其余的都不太重要了，他们这么觉得，而我浑浑噩噩，也这么觉得。一年前我的身体状况才算稳定下来，留在那里继续观察一段时间，确保不会再出现问题之后，他们才告诉我，十几年前一个夜晚，性命垂危的纯血种婴儿被一对夫妇送到他们那里，那个婴儿是纯血种的双胞胎中比较倒霉的一个，先天脆弱。那对夫妇姓玖兰，然后我找了过来。”
“大概就是这样。”Viola侧头看向玖兰枢，总结道。
“养父母？”
“Aubrey和Shirley。”
“隐世的纯血种。”
“脾气很怪，据说为了好好研究我避开了外界十几年。”Viola苦笑，如果没有避开的话，会不会能见到活着的父母？
“他们有奇怪的资本。”
Viola笑笑：“所以我现在才能坐在这里，而不是躺在坟墓里。……嗯，真正的死亡，不是睡觉。”
“哥哥，你说我们能不能和Aubrey他们联手干掉玖兰李土？”她像突然想到一样，兴奋地问玖兰枢，暗红色的眸子在隐约的光亮中熠熠生辉。
“唯景，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纯血种某种意义上的自尊。
“看来玖兰李土还是个不怎么要脸的纯血种。”Viola躺回去，“还联合外人来围困我们家。”
想了想觉得还不够：“三观不正的弑亲变态。”
玖兰枢被这么一串话逗笑，没有说什么。
“我们到底跟他多大仇他要这么对付我们家？”Viola这才想到漏了一个关键点。
“他想要优姬的血。”
“果然还是变态。优姬是我的姐姐或者妹妹？”
“嗯，玖兰优姬。”玖兰枢坐起身子，“唯景，我会尽快安排你进入夜间部，服装也会帮你准备好，明天晚上就和我们一起去上学。”
“……不想去。”Viola苦瓜脸，她什么都不懂啊。
“为什么？”
“……你们的圈子太高端了，话题我听不懂。”Viola扶额，羞愧。
玖兰枢笑笑，眸色温柔：“没关系，你就去走个过场也行。夜间部的学习不比人类，并不是强制性的。”
“他们找我聊我不懂怎么办？”依旧苦逼脸。
“你就不理他们，或者找我，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这就是纯血种的好处，高冷有理由。
觉得可行，Viola说：“哥哥我还有一个请求。”
“嗯？”
“制服我要男生的。”
“为什么？”
Viola指指自己的脑袋：“发型问题。”短发少年穿裙子，怎么想都有点违和，虽然她是真·女生。
玖兰枢不以为意：“如果你想，可以弄成长发。”
——纯血种的好处之N。
Viola眨眼：“我想要男生的制服，感觉比较方便，比起短裙。”
玖兰枢：“……”
Viola：“……”
“……好吧。”对视了半天，玖兰枢同意了，“你自己解释性别问题，我只会说你是我妹妹。”
“好的！”这是某个隐藏恶趣味的战五渣纯血种。
她怎么会承认这是深沉的自恋，美少年路线什么的多带感啊，为了高冷当然不能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