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花》无衣子

3、第 3 章

　　“伢子，前面有人叫。”一个小二路过时对温子芙说，温子芙连忙应了一声，朝前面去了。
　　果然，又不记得路了！温子芙暗暗想道，这后院的独门雅间小榭每次来时还好，死记硬背终是记下了，可回来时就死活弄不清了！温子芙焦急万分，这……前堂还有客人等着他呢！看着身旁来来回回好几趟的伙计们，温子芙实在是不好意思叫别人带路，人家也是有事要做的。刚刚就应该……温子芙只差没在原地打个滚！硬着头皮他又走了几步，慌慌张张中没有看清前面，一头与迎面之人撞在一起。
　　温子芙只觉那人壮实无比，自己晕乎乎地退了几步才稳住脚，扶着额，温子芙抬起头：是个颇有儒将风范的男子立在廊上。温子芙赶忙赔礼：“这位公子，在下冒昧，还请见谅。”说完又躬身长辑。那人见他说话文皱皱的，以为是个读书的秀才也没计较，点点头：“无妨，兄台请。”说完抬手让他先行。温子芙见状脸腾的绯红，厚着脸皮：“在下唐突，公子可是从前堂来的？”
　　那人虽是不解，确也客气地点了点头：“正是。”
　　温子芙脸更红了：“烦劳公子告知，这路如何去，在下、在下……”
　　男子这才了然，也不多说，回身指了指一条路：“适才正是从这路来的，前面有小斯，可以让帮忙带路。”说闭又回身看着温子芙。
　　温子芙连忙道谢，脸红脖子粗地匆匆走了。
　　男子看着他离去，立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哟，这不是赵少将么”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寻问。
　　那赵公子抬头一看，笑这走过去：“正是，梁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那梁公子倒也豪爽，揽着他的肩就往前去。
　　“多谢挂念，还不错、还不错……赵公子呢？听说你才从那尘土飞扬的塞外回来。怎么，又要打仗了？”
　　“是才回来，不过……打仗还不至于的，再说，就算是，也到不了这。扰不了你梁公子的逍遥……”
　　“哈哈哈……”这样到了路的尽头拐角出，赵少将也没在意，却突然听见有人切切发笑，他少时习武，耳朵比一般人好。梁公子与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他却被那树丛中的声音吸引了去：
　　“嘻嘻，那呆子果然又不记得了……”
　　“可不是么，傻乎乎的。”
　　“咦？不对，他不是和你一起的吗？”
　　“我说我要上茅房，难不成他还要跟着”言语中尽是得意。
　　“他信了？”
　　“可不是信了怎的要不说他是呆子”声音渐小，想是走远了。赵少将这才明白刚刚那书生是被人耍了去……看那样子，斯斯文文的不被人涮了吃已是不错了……
　　“赵公子赵公子”
　　“啊……梁公子怎么了？”
　　“去我那坐坐”梁公子指指不远处的庭榭，赵少将抬眼望去，也不推脱，一起绕过了廊亭，往一处临水的小榭去了。
　　温子芙赶到前堂已是一盏茶之后了，自然又被训了一顿，不过因忙着招呼越来越多的客人，也就放过了他。温子芙暗吐了一口前气，上楼帮衬去了。
　　温子芙抬头看看天，已过了戊时，回头看看店中的伙计们都是哈欠连天，懒散地收拾着店中的东西，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温子芙瞧瞧了下四周，悄悄把上次同羊老板借来的《尚书》打开，虽说温子芙有些循规蹈矩，可上次不小心遗落在山庙里的那一本，至今还耿耿于怀，好不容易借到一本，自是要抓住机会，好好拜读……羊老板虽是个丝绸生意，家中却有不少藏书，有些书书铺也不一定有，温子芙也常向他借些来瞧，不过每次只能一本，且要安时奉还，可知他也是爱书惜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