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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荷尽已无擎雨盖 ...


  •   荷尽已无擎雨盖,
      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须记,
      最是橙黄橘绿时。

      孝柔轻抿了几口茶,“应是雨前采的上等碧螺春,现在尝起来却依旧清新嫩滑,真是好茶,要是用旧年的露水泡过,品起来就更有一番风味了。”她自言自语的说道。

      萧翌轻笑道,“你倒是懂得品茶,只是在这僻野小镇,想喝好茶也不容易。”他眼睛一转,“这样,到洛阳以后,我请你品贡品碧螺春怎样?”

      孝柔一惊,“贡茶?”

      萧翌凑过来小声对孝柔道,“你小点声,想让别人都注意我们啊!你也不用吃惊,不是私扣贡品,是去年太后赏的。”

      “哦。”怎么忘了,萧翌还有个老妈是公主,这些贵妇闲着没事就凑到一起聚会,许是太后高兴赏的吧!虽说世家力量过大,可私扣贡品这种事应该还不至于。

      “那我可就等着你的极品了。”孝柔浅笑调侃道。

      那赶马的小厮许是太渴了,茶一上来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杯,孝柔看他如此模样不禁好笑,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那小厮见孝柔看着自己突地笑道,便疑惑问道,“小姐笑什么?”说着还不望看看自己有哪里穿得不对。

      孝柔只是轻举茶杯,淡笑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

      萧翌却笑着接口道,“她啊,是笑你呢!”

      那小厮却不解地挠挠头,“我?我怎么了。”

      萧翌继续轻笑解释道,“品茶之说,这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三杯即为牛饮,而你方才四、五杯茶都下肚了,她想到此当然会笑了。”说完充满兴味儿地望向孝柔。

      “小姐和公子懂得真多,我没读过几天书,也不明白这些个讲究,今天倒真是学着了。”那小厮羞红了脸道。看他这么小,正是少年意气风发时,却注定是这样的命运,在这样的封建等级制度下,又有多少辛酸与无奈的故事。

      孝柔轻叹一声,“这也不是你的错。”

      萧翌像是看出孝柔的想法,嘴角动了动,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

      “今天晚上我们住哪儿?”孝柔抿了几口茶,缓缓问道。

      “兰水的映荷山庄,那庄主知我要去洛阳,特邀我前去小叙。”萧翌依旧嘴角擒着丝浅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孝柔无意脱口而出,“那庄主定是位女子吧!”

      萧翌状似赞许地点点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拉。”

      孝柔不在意地笑笑,“我猜的!”

      “那我们要在那里耽搁多久。”他和情人谈情说爱还能快得了!真受不了,要不是自己没地方去,才不愿跟着他东串西串的。

      “耽搁什么啊,我们住一晚就走。不过嘛!你要想在哪儿多呆几天也行,只是我们就不等你了,月荷会照顾好的。”萧翌听出孝柔的话外之音,不紧不慢地说,好正以暇地看着她。

      孝柔没好气地道,“你和情人约会,我在那赖着不走算怎么回事啊!”

      “怎么?柔柔吃味了?”萧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打趣道。

      “打住!不想和你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们喝完茶就赶快赶路吧。”孝柔嘿嘿一笑,“要不你情人等急了,岂不是我的过错吗!”说完便留下一丝玩味的笑容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天色渐晚,等到达映荷山庄时,已近酉时(大约晚上7~9点),坐在马车上,却见映荷山庄前一位面容清丽的女子已带着众人等候在庄门口。

      待孝柔与萧翌下了马车,她立刻款款走来,柔声笑道,“二位可是姗姗来迟了,晚宴可都准备好了,萧公子,今天可要罚酒啊!”语气中满是调侃的语气。

      萧翌轻笑摇头,“雪荷怎么愈发清瘦了,以后可要注意着点儿。”

      “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碍的,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她转过视线,看着我婉然笑道,“这位就是沈姑娘吧!真是好姿色,人也谦和!”

      “雪荷小姐见笑了,一早萧公子就来了信,让你等了这么半天,真是抱歉!”笑柔轻声答道。

      “没什么,我也刚出来。别说这么多客套话了,两位可是贵客,快里边请吧!”她边说边向前为萧翌与孝柔引路。

      刚才在马车上离着太远没看清楚,现在一见,果真清丽之姿,眉宇间隐着淡淡的哀愁,身若细柳,好似风一吹就会倒下似的,若隐若现的身影,不染纤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颇有几分王语嫣的气质,又带有林黛玉淡淡的哀思,惹人怜爱!可这样的一位娇人儿,却是一位如此好强之人,不愿在人前示弱,刚才她那短短几句就可见一斑!

      孝柔早就听萧翌说这女子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映月荷,“映水清月,荷影翩翩”,佳名配伊人,真是绝配!可是她却是从离开映荷山庄后才听萧翌说这映月荷的身世,原来,她本生于江南富贵之家,父母都是商人,也挣了一份不小的家产,可映月荷8岁那年,父母出游遇到劫匪,双双死于回乡的路上,父母死后,映月荷的叔叔们就为了父母为自己留下的家产争夺不休,因为母亲原是萧翌父亲的堂妹,映月荷不得已投奔到了萧家,姨父姨母却对他很好,抚养她长大,她跟萧翌也算是青梅竹马,后来她说要回映家看看,萧翌父母却不同意,早先映家的人那样对月荷,他们也放心不下,只是答应在外面为她办置了这个映荷山庄,映家的事也全交给她打理了。

      孝柔与萧翌随映月荷来到正厅,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一桌的酒菜,赶了这么久的路,还真是饿了!

      待他们坐好后,映月荷微笑抬手做出“请”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开饭了,孝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了。

      “一路上累了吧,一会儿吃完饭好生歇着吧!”映月荷温柔笑道,边说着边为萧翌盛上一碗莲子羹,为孝柔端过一碗燕窝粥。

      萧翌轻轻舀起一勺,细细品起来,随即轻笑赞道,“一年未见,雪荷的橱艺真是大长啊!”

      “好吃,味儿也美!”孝柔也真诚地点头赞道。

      映月荷温柔笑道,“好吃就多吃点儿吧,以后想吃地话啊就到我这儿来找我,想吃多少给你们做,”她叹了一声,只是那叹息的声音如此轻,让人听着那么不真切,仿若幻觉一般,“顺便这里也能热闹一些。”

      孝柔听她口气不对似的,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朝她朗然轻笑,低着头继续专心往嘴里扒饭。

      “来,别光吃菜,尝尝我酿的黄梅酒吧。”沉默了一会儿,她有些调皮地笑着打趣,“这可是好酒,今天可一定得多喝两杯。”

      她接过侍婢手中递过来的小酒坛,为孝柔和萧翌一一斟满酒,也为自己斟上一杯。

      “来,沈姑娘,今天我们也算初识,我敬你一杯。”映月荷轻举酒杯敬向孝柔。

      “月荷姐姐承让了,孝柔自当奉陪。”说着举杯缓缓饮下。

      “孝柔妹妹好酒量!”映月荷浅笑饮下那一杯。

      “既然二位都如此开怀,萧某也不能扫兴啊!今晚怎么也要不醉不归!”萧翌似笑非笑的说道。

      酒杯相撞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三人把酒言欢,笑语连连…

      “再说一个,有一块天然的黑色的大理石,在九月七号这一天,把它扔到钱塘江里会有什么现象发生?”孝柔喝的已经小脸微红,却仍是兴趣盎然地问道。

      见那二人迷糊地摇摇头,她轻声出口,“沉到江底。哈哈,答不出来可不准耍赖,罚酒罚酒…”

      月的影子已经爬到了树梢,屋内的人仍是喝得不亦乐乎…

      等到孝柔把那二人都灌倒以后,自己却迷迷糊糊得走出来了,她看着天边的那一抹孤月,缓缓开口,“呵呵,真是好景色。”她闭上眼睛倚在回廊的红柱子上幽幽的念道,“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

      “孝柔”过了许久,身后的一个慵雅的男声想起。

      孝柔转头看去,竟是萧翌,她轻声笑道,“你怎么来了,呵呵,好象还没醉啊!那我们接着回去喝。”说时脸上还带着酒劲未过的几抹红潮,更显出一番娇媚可爱的模样。

      萧翌皱眉劝道,“别喝了,你已经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说着抱起孝柔就要往客厢的方向走去。

      孝柔摇摇头,脑袋已是昏昏沉沉的了,却仍是在他怀中小声叫道,“放下我,我不要回去,”,她无奈地轻笑两声,“呵呵,回去?我回哪儿啊?这里没有我的家,没有,什么都没有属于我的…”说着眼中已经闪烁出粒粒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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