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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宿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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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场上需应酬,她现代也没少喝酒,而且多是度数极高的鸡尾酒,古代提纯工具粗糙简陋,酿出来的酒自然不在话下。
只不过在现代,人家是一杯一杯优雅地抿,古代则是一坛一坛地灌,这易醉的程度,能比吗!!!
两坛酒落腹,她已是轻微的头昏脑胀。
楚某人分三次喝,但好歹也喝完了,追求完美的云墨染虽然有些不快,微一皱眉,很快也释然了,再抱两坛酒,一坛扔过去:“再来!”
楚衣:“……”
很快两坛酒又见底,云墨染再拿,手边已是空空如许。
楚衣晃着晕乎乎的头脑,笑颜逐开:“云哥,没酒了,歇会儿吧!”
可惜,云墨染这厮对酒有着非同一般的毅力和韧性。他脸不红气不喘,对着客栈方向振臂一呼:“掌柜的,再送二十坛青花酿过来!”
楚衣扬起的笑脸一凝,咕噜倒回屋瓦上。
妈蛋,降道雷劈死她算了!
……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云墨染那厮终于醉死屋檐上。青丝逶迤铺于身下,精致的容颜上一派诱人的平和,唇角微扬,笑容满足的像极了腻宠的猫,整个放下所有戒备的模样如初生婴儿美好恬静,让人不忍心打扰。
楚衣也醉得七荤八素了,吃力地掀着眼皮怔愣愣瞅他半响,咕哝道:“这厮不狠起来倒也挺可爱的。”
酒精涌上来,头重脚轻,昏昏欲睡,才要闭上眼睛,却听得有人抓狂跳脚大喊:“楚,楚,楚!”
勉强想起来,书呆子已经在屋底下喊了好久,于是迷迷糊糊睁眼往下看,果然看到那抓耳挠腮团团转的呆子和一干掌柜店小二。
叶书生气急败坏的。“你赶紧下来,上面危险!”
话音方落,她还真身子一滑,若非及时抓住那掉了瓦片的屋脊木,说不准就滚下去了。没武功爬高,果然危险。
这一吓,神智稍稍回笼,此刻暮色已浓,勉强看到下方的灯火。
抓紧了屋脊木,嘴里也恼怒道:“笨蛋,找梯子把我弄下去,你以为我能飞不成!”
话说完,微怔,她迷迷糊糊记得,书呆子是曾抱着梯子过来的,然后嫌碍事的云某人一挥手,啪的一下梯子散架,人也跟着滚下去了……
额头滑下一滴冷汗,赶忙补充:“他睡着了,你可以放心上来。”
掌柜的和书生去找梯子的时间,她又想睡了。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叶书生已经把她从高处弄到平地上。
“等等,还有他,把他也弄下来,大晚上吹风……找病啊!”见掌柜的要抽梯子,楚衣忙道。在没确定这厮是端木朗前,她还是没下那份狠心。
掌柜的状似犹豫会儿,让两个小二去房顶上把那大块头搬下来。习武之人,就算烂醉也会条件反射,可怜那两店小二被他条件反射左右一拳,各挨一记熊猫眼。
“咯咯咯……”楚衣没忍住,无良笑开了。然后剧烈运动之下,胃液上涌,弯腰,哗啦啦吐了一地。
“自己都没顾好,还担心别人。”叶书生抱怨道,小心翼翼搀扶她,等她吐完后,给她擦了擦嘴,吃力扶她回房。
楚衣八分醉二分醒,听得他嘀咕什么“早说让你别吃那么多,这么重”“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什么时候才让人省心”之类的话,醉意熏天一把揪住他耳朵。“你丫别以为我醉就可以说坏话,劳资听着呢!”
叶书生苦不堪言,一边搀扶着将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的醉鬼,一边还得忍受她刁蛮的手脚。
终于把人拖进房,关了门,将她搀扶到床上,可这货又不老实了。紧紧揪着他衣襟说背后疼,哭爹喊娘的。
叶书生无法,只得把她面朝下往床上搬,结果她一翻身,就把他一起按到床上去了,她上他下,居高临下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叶书生平日见惯强势的她,哪里看到娇小柔弱哭哭啼啼的时候,被压着瞪大眼睛手足无措,想安慰又不知如何说起。
“呼,疼,好疼,难受!”楚某人真流泪了,眼中的水不要钱似的连珠豆往下落,一边囔着抓胸抓后背,不安地闹个不停。
叶书生初时还各种害臊不敢拿眼看她,后渐渐觉得不对劲,等他鼓起勇气抬眼,某人已是□□半露,白嫩的肌肤的上布满一抓一抓的痕迹,两道眉紧紧蹙到一起,指甲缝隙中甚至还隐约看到些许血迹。
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揪住她漫天飞舞的两只爪子,往后背一瞧,那绑住伤口的布条在她方才狠命抓挠下已经开裂,如今浸湿在一片血水中。
“痒……疼……”楚某人的脸已经快拧成一团了,翻来覆去,抓不了自己,就抓他一脸。
“就不能省点心么,莫闹了!”赶紧爬起来,正要去给她打点水来清洗伤口,那货又开始往自己身上乱抓,他没法子了脱下外衣甩了甩,把她两只爪子合并一起捆住。
兴许是太过难受,楚衣重重吐几口酒气,缓缓睁开黝黑的眸子,正瞧见叶多情捆住她手,哼了声:“呆子,你这是做什么?!”
手忙脚乱的叶书生在她静静凝望的眼神中,脸不觉心虚一红。
“快给我解开!”楚衣眯了眯眼睛,蹭过来,晃了晃被捆在一起的两只爪子,揪住他领子,酡红的脸上漫布着不正常的红晕,威胁道,“敢绑我,信不信劳资打得你满地找牙!”
相依的角度,软玉温香抱满怀。轻缓沉重的呼吸夹带一丝酒的香气,隔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尽数喷洒在他脸上,羊脂白玉似的肌肤,染上朵朵绽放的霞花,在昏黄的烛火下,衬得精致的五官愈发明艳不可方物。明眸轻阖,水润盈光,如两排蝶翼的长睫整整齐齐一眨,里面如曜石黑亮的眸子似吸尽天地精华,那么亮,那么美,全神贯注的凝视间,欲把魂魄夺走。
叶多情感觉到自己快要沦陷在那片黑眸中了,午夜时分,万籁俱静,静得连心跳如鸣鼓的每一个跳跃都清清楚楚听到。深深吸口气,却似乎空气中,每一分每一寸,都混合她清淡的体香和淡淡的酒味。
心愈发的乱了。晃了晃脑子,步子不觉后退。
“呆子,叫你给我解开绳子,没听到吗,你躲什么!”明明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是那般凶神恶煞模样,揪着他衣襟,他退一步,她就进一步。
最后退到床前,退无可退,他僵住了身子。
“好难受,痒痒的……”她扭了扭身子,背后那股无力的麻辣辣的疼痛快要把她逼疯,于是用力一揪他衣襟,勉强睁开愤怒的眼睛,咆哮,“呆子,你皮痒了……啊!”
明明是愤怒地倾身,却一脚踩歪,站立不稳跌下去,因为死活不肯放开人家衣襟,顺带还把叶多情也给扑下去了。
身下是厚实的床板,还有厚实的肉垫,摔的自然不疼,可嘴下软软凉凉甜甜的东西是……
困惑一瞧,眼睛顿时睁得圆圆的,哇,好大一张脸!
被压在下方的叶多情也是瞪圆了眼睛,这一变故,着实也把他吓一跳,于是寂静夜里,胸腔处砰砰砰的慌乱跳跃,满满胀胀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唇上的柔软,异常的真实,异常的甜美,他咽了咽口水,感觉似乎有那么一道异样陌生的感觉,从头皮到心口,再窜到了脚底。
四目相视,她的眼,依旧如夜空中的那片精华,她的眸,依旧如佳酿醉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呆呆看着她,感觉自己已经沦陷在那片无际的温柔的美丽的湖水中,又如那被困在茧中的蝉,挣扎着,扑腾着,走不开,动不了。
置于她胳膊上的手无力滑下,环住纤细的腰身,唇边勾起极淡极淡的自嘲,缓缓闭上沦陷的眼。
“多情,姐知你心里苦,可这都是命中注定。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莫贪莫恋莫想,省得丢了心断了肠,要知道,咱也配不上啊!”
他想起来了,临行前姐姐苦口婆心的嘱咐。
可是姐姐,你能告诉我,早已丢失的东西,如何去追,如何去拿得回来?
是命吗?他不信,不肯信。
“啊!”思忖间,唇上传来惊人的痛楚,急忙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某人唇角残留的血迹,盈盈的笑脸。
“白痴!”她呵呵笑着翻身从他身上滚下,餍足地眯上眼睛。
纯粹的笑靥若那冰天雪地中的春~色,暖了一冬的冰寒。恬静的睡颜,乖巧无比,温温顺顺倚在身边,不走不离。
他怎的感觉自己也醺醺欲醉了呢?
抬指抚上受伤的唇瓣,那抹艳红的血和她唇边的那一抹嫣然相映成彰,似乎暧昧地述说着某种约定。
缓缓一笑,将已经睡过去的人搂过来,满满的怀抱,一如满满的胸腔。
有些事儿你不懂,没关系,总会明白的。
有些宿命,一如你所说,不信就能争取,我亦不会放手。
触手温度让他一惊,什么心猿意马顿时都无影无踪了,这才发现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伸手往她额上一探,唬得立马坐立起来。
“怎的如此滚烫,竟然烧了!”
一拍脑门,急急忙忙去拿床头原本给她准备的洗脸水,擦拭清理包扎好伤口,那额头的温度却愈来愈高,怎么都不褪。
“笨女人,受伤了还酗酒,分明拿命开玩笑!”懊恼归懊恼,眼下的麻烦还是要解决的,放下手边的水盆,急匆匆去找掌柜的。
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钱看大夫,有小病小痛就着土方子混过去了,早年他体虚多病故不免久病成医,混了些经验。大晚上大夫早睡了,掌柜的贪睡也不理他。他忙活半天,才从厨房拿来半碗姜汤和醋,推门进来时候,感觉窗口有风吹过,白影一闪,急步走到床前,见楚衣还好生躺在床上,才稍稍安下心。
有些字真心打不出来,河蟹( ⊙o⊙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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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