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实习律师左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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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B市早已入冬，下了一夜的雪到了清晨也没有停下的趋势，灰蒙蒙的天空飘着雪花路上的积雪足有三四寸。
窝在温暖的办公室内手里拿着杯咖啡，邓墨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他似乎很久没这么早来上过班了。
……
早上四点多阮晗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医院，邓墨一边嘟囔这人犯病犯的不是时候一边从床上爬起来闭着眼睛往头上套羊毛衫。阮晗匆忙的洗了把脸，正从衣柜里拿领带听到邓墨的抱怨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以继续睡。”
因为天亮的晚，窗外还是漆黑一片。阮晗为了不打扰邓墨休息只开了柔和的壁灯，橘黄色的灯光打在邓墨的身上，从试衣镜内可以看到坐在床上正打哈欠的邓墨。
阮晗平时冷淡惯了的表情此刻也变得柔和了几分继续说道：“我可以打车去。”家里就一辆车，邓墨上班的地方比较远，所以车的使用权大部分都在邓墨手里。
邓墨睡眼惺忪的抓了抓头发：“大早上的上不好打车，我送你！”
阮晗对着镜子打了温莎结收紧领带：“那就给我清醒点，羊毛衫穿反了。”紧接着扔给邓墨一条领带。
邓墨稀里糊涂的脱了衣服翻了个面又套上。去医院的路上一直都在叮嘱阮晗要吃早饭，继而说道吃早饭的重要性和不吃早饭的危害。阮晗根本没心思听邓墨唠叨，皱着眉思考病人昨天的用药和诊断情况，等被说烦了才开口：“左丘说你是老妈子还真是说对了。”
邓墨在内心默默的记下了左丘的这笔账，日后一定要让那小子加倍奉还。阮晗他不敢说，左丘这毛还没长全的小家伙他还治不了？
当邓墨拎着早餐到了事务所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据邓墨所知祁天昊的律师事务所最初的起步非常艰难，原本有两个合伙人，后来因为意见不合而分道扬镳。要命的是合伙人还是带着全部资金一起走的。没想到的是当年才二十出头刚刚本科毕业的愣头小子硬是坚持到了现在，十年间事务所从个体化作业向团队化作业转型，团队不断壮大。如今事务所在B市的名声已经不容小觑。团队里人才济济绝对名副其实。
律师事务原本在写字楼的11层，去年在邓墨的建议下祁天昊把写字楼的12层也租了下来，业务领域分的更加细致。邓墨大学读的是经济学，为了追阮晗才一门心思攻读的法学硕士，所以进了事务所后他主要做的都是关于国际贸易、境外上市、资本运营等专项法律服务。十多年的经验积累以及自身的努力使邓墨在专业领域内也小有名气。
邓墨进了办公室发现有好几个同事正在低头忙碌并没有太吃惊，人才越多竞争压力越大，再说律师这个职位你要是不努力做几个轰动的大案子谁还来找你。
把早餐放到自己的电脑桌上，桌面上的一切都整理的井井有条。当然这都归功于阮晗的同化，家里的地天天都要擦不管多忙多累，餐桌上除了吃饭时间外不能摆任何东西，连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都不能放太多东西。因为在阮晗眼里如果他觉得这样看上去很乱，就会不停的收拾。虽然没有要求邓墨也必须做到，但是潜移默化真的很可怕。所以到了现在只要看到不整齐或者凌乱的地方邓墨都有种想去收拾的冲动。
邓墨有的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强迫症，后来无意间听到前台小姐聊天时提到他们公司最受欢迎的男人，这种无聊的排名也只有在女员工之间传来传去，邓墨本来没有这么八卦，只是没想到里面还有他。原因除了他长得不错外竟然连爱干净也成了上榜理由。
二十多岁的前台小姑娘一本正经的给出了理由：“这年头爱干净的男人简直是稀有动物。”然后提到了她甩了无数男友的原因：太邋遢。
邓墨听了之后眨了眨眼睛，如果他这都算稀有动物，那他老婆不还成国宝了？
翻了翻桌面上的文件，发现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随手扔到了隔壁的桌子上。整层写字楼除了前台大厅和休息间卫生间是单独隔出来的独立空间外，所有的人员都在一个空间里工作，连祁天昊也不例外。只是资历越老的人占有的空间越大罢了。邓墨的办公桌就挨着祁天昊，中间只有一张隔板作为分界。
邓墨最近特别挑剔，虽然委托一个接一个的上门来找他，但是他就是不想接手。挑三拣四的挑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心仪的委托。反正他不想做自然有别人来做。
耳边传来祁天昊骂骂咧咧的声音，邓墨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视线，只见祁天昊从电梯间走了出来，大衣上还能看到没完全融化的雪。他拧着眉边走边对着手机里冷哼道：“……打官司？好啊我奉陪到底！”挂掉电话后又不知道拨了谁的号码，劈头盖脸就骂道：“你怎么办的事！？”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在解释，祁天昊停了脚步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怎么办？还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说罢气冲冲的按掉了电话。
祁天昊的臭脾气所有人都见怪不怪，有人抬头看了眼又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有的人甚至都懒得抬头。反正在12层的基本上都是在这里工作了7、8年的老员工，年龄比邓墨他们大的不在少数，论辈分他们都属于小辈儿的。
邓墨撑着下巴心想这又是哪个不懂事儿的惹怒了祁大律师了。
祁天昊似乎被气的不轻，脸色都有点发黑。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内，看到邓墨后稍微有点吃惊然后直奔邓墨而来。邓墨感到一阵凉风刮了过来。
“车钥匙。”
注意到祁天昊伸过来的手被冻的又红又僵硬，邓墨挑了挑眉：“你的车呢？”
“TMD半路抛锚了，周围连出租车影都看不到！老子等了半个多小时，拖车才过来。要不是今天忙老子非要举报他！草，今天一大早就事事不顺……”
“给给给。”邓墨从外套兜里掏出车钥匙扔给祁天昊，连忙赶人。还好早上他送的阮晗，要不然阮晗可能要站很久才能打到车。
祁天昊看了眼时间嘴上不停还骂着4S店的人员怠慢工作巴拉巴拉的，拿起车钥匙顺便带走了邓墨的早餐。走了两步发现手机没拿，又折了回来，盯着邓墨看了看：“你是不是把衣服穿反了？”
邓墨愣了一下，低头看到了胸前外翻着的暗灰色商标。虽说和衣服的颜色很相近，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衣服穿反了。
难道他媳妇说的是前后穿反了而不是里外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祁天昊笑着扬长而去。
邓墨趁时间还早上班的人不是很多迅速溜到洗手间换了衣服。边换边想早上阮晗是不是故意的，即使真的是前后穿反了，但是他记得他是当着阮晗的面把衣服给翻了过来又穿上的啊！他这么想不是无缘无故的，他简直太明白了，阮晗腹黑的时候总是让人看起来他是无意无辜又无害的。
手机响起轻快的铃声，邓墨看了眼来电显示没好气的接了电话：“干什么！”
祁天昊听到邓墨的声音又笑了起来调侃道：“衣服换回来了？”
邓墨翻了个白眼心想这货打电话不会就是为了埋汰他的吧，正想着要挂了电话。
那边的人像是知道他的动作似的，马上说道：“说正事，刚才忘了跟你说，一会儿去个叫左明的实习生，大三在读生。我跟前台说了让他找你。”
“哈？”
“哈什么哈，事务所里就属你最闲所以你带，别忘了。”然后不等邓墨反应便挂了电话。
邓墨瞪着电话，直到手机屏幕自动返回主界面。
他不知道有多少年都没见过实习生了。祁天昊从来不招实习生，也不知道祁天昊为什么对实习律师这么反感，说不收就不收，谁求情都不行。团队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这个脾气，总之在“老板”的带领下，慢慢的事务所内其他的律师也都不愿意再收实习生了。
但是祁天昊这又是唱的哪出？
慢悠悠的出了洗手间就听有人喊他：“邓墨，前台来电话说有人找你。”
应了声表示知道了，邓墨寻思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也不知道这实习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过祁大律师这关。下楼看到接待沙发上坐着个人，身上裹的像个粽子，让邓墨怀疑自己是不是穿的太少了。那个人双手不知道握着什么东西低着头念念有词。
邓墨转头看向前台，眼神询问：这就是要找我的人？
前台两个小姑娘坚定的重重的点了下头：没错。
邓墨又看了看沙发上的人，上前拍了拍：“同学？”
听到声音那人抬起头，大大的黑框眼镜遮了半张脸。嗯，这么看确实是个还没毕业的孩子，看到了脸之后邓墨在内心确认着。“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吗？
“生”字还没说完，一直保持沉默的左明小童鞋举起双手扑了过来大喊道：“师傅！！！”
卧槽，什么情况！
要不是估摸着还有两个前台妹子在场，邓墨差点破口大骂。邓墨侧身闪过了左明扑过来的“臃肿”身子。左明扑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邓墨身后的盆栽，胸前刚才握着的红色护身符在空中划了个弧。
眼看转过身的左明又要扑过来，邓墨马上制止：“立定！站好！”
左明竟然听了话乖乖的站在了邓墨对面，但是看过来的双眼却是闪闪发光。
邓墨有点头疼，小孩子什么的最难对付了。虽然他对面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三在读生，但在邓墨眼里对方就是个孩子。
“首先，你应该管我叫老师而不是师傅！”TMD这孩子以为他在玩游戏啊！
“可是……”
“第二！”邓墨迅速打断对方的可是“我叫邓墨，不是祁天昊。不管你来之前别人是怎么说的，来了这里之后我才是你的指导律师。”邓墨决定先拿出威严镇压一下这小家伙，以后还能好管理。他可不想让这小子无法无天。
“听懂了吗？”
“恩恩，听懂了，师…老师。”左明连忙点头，在邓墨变脸之前连忙改口。
邓墨满意的看了眼左明，带着人上了电梯，左明在邓墨身后心花怒放的发着微信，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邓墨边走边觉得奇怪，刚才被那一声师傅吓着了，才没注意。回想他和左明应该都是初次见面，但是为什么左明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喊师傅？
疑惑的回头盯着左明瞅了半天，他确实没见过这小孩儿啊。意识到邓墨在看他，左明抬起头笑的一脸傻气。
“我们以前见过？”邓墨问到。
左明被问得一愣，然后歪头想了想：”这样见面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邓墨依旧疑惑的表情，左明又握着胸前的护身符单手推了推眼镜框，说道：”师傅，我是【朕被自己帅哭了】啊！你难道没听出我的声音？“
“……”
前台的小姑娘似乎听到了电梯里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错觉吧？”其中一个前台问道。
“大概。”另一个小姑娘对着化妆镜描着眼线，不在意的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实习律师左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