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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被迫入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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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蟹蟹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嫁了,哦不,准确的说是被人送了出去。
没有喜娘,没有三书六聘,更不可能宴请宾客。一切繁琐的礼节都没有,所有该有的程序也都没有。可是这天仍旧是邬蟹蟹穿越之后最忙碌的一天。
从早晨起她就被几个人轮番打扮,穿着最美的绫罗绸缎,用着最好的胭脂水粉。忙碌了几个时辰,邬蟹蟹却连铜镜都来不及多看一眼,就被人塞上了马车。
马车无比华丽,宽敞的车厢内一应俱全,案几上甚至还放了几样时令水果。邬蟹蟹饿的几乎两眼发晕,一上车就毫不顾忌的拿了个又红又亮的苹果,也不管洗没洗干净,张嘴就咬了一大口。
随她进宫的是昨日动不动就拔剑的冷美人,邬蟹蟹直到上车之前才知道她叫韶姻,听说跟随摄政王多年,如同裴然一样是被摄政王收养的众多孤儿之一。
邬蟹蟹本来想跟她打探一下裴然的消息,可惜韶姻听到裴然的名字时露出的表情实在太过诡异,诡异到让邬蟹蟹本能的闭了嘴。那眼神带着似笑非笑的嘲笑,仿佛裴然这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根本不该被人提起一般。
邬蟹蟹只能将疑惑连同苹果一起咽下去,喀嚓几口将苹果塞进肚子里,胃里传来的满足感让她舒舒服服的吁了口气。连带着那些担惊受怕的心情也减弱了不少。
马车缓缓的启动了,车轮转动发出粗哑的嘎嘎声。
邬蟹蟹依靠在软垫上,两腿随意搭在一起,毫无形象。
韶姻干咳一声,斜睨了她一眼。邬蟹蟹目光流转假意观看马车的环境,硬生生躲开了她的眼刀。
开玩笑,进宫之后多的是中规中矩的日子,现在再不放松一下恐怕日后也难得有这个机会了。想到即将要进宫面对皇帝,邬蟹蟹就觉得阴风在背后凉飕飕的吹。也不知道这脖子上的脑袋还能呆多久。
万一说错话脑袋搬家,不知道还能不能穿越回现代社会。
“唉……”邬蟹蟹忍不住又开始叹气了。她怎么都想不到摄政王将她捡回去是为了嫁给皇上。但凡穿越小说里,王爷不都应该与穿越女有着纠葛的感情瓜葛吗?虽然摄政王老了点,但他还有个年轻俊秀的儿子啊,说好的邪魅狂狷强抢穿越女的剧情呢?为什么偏偏不按照剧本来走?
邬蟹蟹有种时不与我的愁苦,忍不住她又叹了口气,“唉……”
当邬蟹蟹叹到第三十六声气时,忍耐多时的韶姻终于忍不住了。
“闭嘴!”
韶姻带着杀气的目光顺着话语声射了过来。邬蟹蟹看着她被自己烦的眉头紧蹙,忽然抬了抬眼皮白了她一眼,全然没了昨日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表现。她还真不信韶姻敢在这个时候杀了她,先不用说她今日不敢佩戴刀剑,即便是动她一根手指恐怕韶姻日后也不敢跟摄政王交代。
邬蟹蟹有恃无恐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韶姻,她轻捏着手指,发出啪啪的声音,语带威胁的望着邬蟹蟹,“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是啊。”邬蟹蟹答的诚恳,越发嚣张。昨日忍她已经够久了,邬蟹蟹一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这等机会还不有怨抱怨有仇。
“哼,越硬的人死的越快。”
“可惜我是属弹簧的。”邬蟹蟹好笑的看着韶姻疑惑不解的样子,不打算解释也不知道如何跟一个古人解释弹簧。随手又掰了一根香蕉,瘫软在软垫上吃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也要吃饱再说,就算是去送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
水汽氤氲,空气中带了一股甜腻的花香。
邬蟹蟹在宫女的伺候下沐浴,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洗到一半她忽然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就是要侍寝的节奏啊。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人给裹成一只肉卷送到皇上面前,供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享用。
邬蟹蟹愁眉苦脸的,刚刚泡澡时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殆尽。宫女提着花篮又往木桶里撒了若干玫瑰花瓣,周围的香气更加浓重。邬蟹蟹觉得有些反胃,香气熏的她有些头晕脑胀。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只有三两个伺候的宫女,眼波流转间一个念头已经浮上了脑海。
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声冷冷的轻哼忽然自她背后传来,“沐浴完就该伺候皇上了。”
又是她!邬蟹蟹眉头皱的能打个结,刚刚韶姻明明没有跟进来,她又是怎么出现在这房间中的。
邬蟹蟹还没愁苦完,忽然想到自己是赤身裸体的做在浴桶里,想起韶姻胸前傲然的突挺,邬蟹蟹忽然将身子划下去几分,让热水蔓延上几分。
“切。”韶姻的声音甚是不屑。
邬蟹蟹懊恼不已,又将身子往下滑了滑。
适时有宫女带了红毯进来,将桶里的邬蟹蟹扶出来仔细才干净,三两下将她用红毯裹住才去外面叫来了搬抬的小太监。
邬蟹蟹被抬走之前还不忘使劲挺了挺裹在红毯里的身子,意图洗刷刚刚的雪耻。
*
红烛摇曳,红绸平铺。
邬蟹蟹躺在床上紧张的看着缓步前来的人。她已经吓的脸上苍白,却仍旧瞪大了双眼,直直望着从门外走来的身影。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像人乍见到癞蛤蟆肯定会吓一跳,可是一直不停的盯着它看,等看习惯了,看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就算癞蛤蟆离你只有一尺距离也不会像初见时那样害怕。
现在的皇上对她来说,就是一只披着龙袍的癞蛤蟆。
床前的帷帐挡住了邬蟹蟹的一部分视线,她看不清来人。只见那人脚步轻缓,不疾不徐,甚至沉得住气。倒不像她心中所想的恶性禽兽,见到美女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嗯,邬蟹蟹自动把她归为美女一类。
忽然,一只有着细长手指的男子的手在她走神的时候将帷帐缓缓拨开。邬蟹蟹下意识抬头,正好对上那人温文浅笑的眸子。
对面人一身金色蟒袍,头束金冠,面如冠玉。眼神深邃却又时时透着温暖。
邬蟹蟹耳根瞬间蔓延上了绯色。
这……这难道就是荒淫无道,残暴不堪的——皇上温煦?
邬蟹蟹紧盯着他,眼见他一步步靠近,心情也一点点紧张起来。怕眼前这人忽然像谪仙般腾空遁走,但更怕下一刻他就会变出一张狰狞的脸,来印证一下她以前听到传言的真实性。
可是等了好久,除了那双温柔的眸子,她眼中看不进别的事物。
呸呸!眼看自己就要在那温柔的眼波里沦陷了一颗花痴心,邬蟹蟹连忙收回心神。暗自腹诽,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禽兽,以良善做伪装残害无知少女的色情狂。
对!一定是这样。
“咳咳……咳咳……”好像知道她在心里骂他,美皇帝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右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的脸颊血色全无。
邬蟹蟹这才想起皇上一直体弱,听闻自先皇病逝后他就患了一场大病,自此之后一直体弱多病,太后遍寻名医也丝毫不见起色。
邬蟹蟹忽然有些于心不忍,连忙起身想帮他顺气。刚起了半个身子,身上的红毯滑落,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春光乍泄,本能的大叫了一声扯住床上的被子往身上裹。却往了一半的被子还在她脚下,被她蛮力一带冲的她动作不稳,身子一偏眼看就要掉下床来。
温煦手疾眼快连忙扶住她半裸的身子,将她稳在自己胸膛。
邬蟹蟹一时间怔愣住了,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传来有力的心跳声,有着安定人心的魅惑力。
裸露的手臂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她忽然像被电住了,连忙闪身退了回来,裹住红毯不敢看他。
邬蟹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要不然为何脸会这么烫。不过是个病秧子皇帝而已,长的好看又如何?心底却有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是忒好看。
有点出息,记住自己的任务!邬蟹蟹对自己翻了个白眼。甚是鄙视自己这种没出息的行为。
不过是个好看点的病秧子,有什么了不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在穿越前自己也从电视里见到不少帅哥啊。可是、可是那也没有他这么好看呀。
“唉……”邬蟹蟹烦闷了,忍不住开始了今天的第三十七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