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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番外篇 ...

  •   番外一:
      “我哪学得会这东西,二弟自己玩就好,大哥还是就在屋里写写东西就好。”赵慧祥皱了皱眉头,说话带点撒娇的语气。
      赵天宇愣在那里,不明白了。
      又怎么了嘛?不是说好了天一放晴就出来竹林里玩,就教大哥怎么玩弹弓的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这个大哥啊,就算从小一起长大的赵天宇,就算他赵天宇脑子再怎么聪明,一点都猜不透。
      更重要的,这可是赵天宇从小的愿望啊。
      一直记得,小时候,每次赵慧祥卧病在床,赵天宇照顾哥哥吃药,药苦得哥哥咳个不停,赵天宇就急忙放下碗,给赵慧祥擦擦嘴,灵机一动,拿出弹弓,一边装模作样地比划,一边绘声绘色讲述和小伙伴打鸟窝掏鸟蛋的故事,逗得赵慧祥忍不住咯咯咯地笑,然后赵天宇承诺,待大哥病好了,一定带大哥出去,也教大哥如何玩这玩具。
      那时赵慧祥抿嘴不语,却分明轻轻地点了点头,要知道赵天宇看在眼里,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这会儿赵慧祥却又改了主意,不知何故,赵天宇心里又难过又着急。
      “大哥,这么好的天,出外晒晒太阳,对你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再说你不一直说想玩弹弓的吗?”赵天宇还没放弃哀求。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玩弹弓的?”赵慧祥略微撅着嘴,一脸的不相信,“我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莫不是二弟故意要害大哥出丑,好看大哥洋相开心了?”
      “…”赵天宇干着急着,有几分赌气的意思,却又没有办法。
      看着赵天宇七上八下的样子,赵慧祥却有些开心和得意。
      自小他就是这样,故意装作生气逗得赵天宇着急,看赵天宇不知怎么办的样子,赵慧祥却打心里窃喜,因为他很享受赵天宇的这份关切。
      但有时候却莫名其妙地成了真生气。
      比如某天吃饭时,赵慧祥不经意与赵天宇拌了两句嘴。赵慧祥心想着:“好啊,能耐了,敢惹哥哥生气了,看今晚如果你赵天宇不道歉,今晚别想我和你说话。”
      晚饭后,赵天宇过来,打开门,见赵慧祥一脸盛气地趴在床上不说话,怯怯地呼唤:“大哥?”
      赵慧祥干脆别过脸,心里却是得意:“哼,就不信你不肯道歉。”
      但赵天宇却是这样思虑的:“唉,怎么大哥还在置气呢,算了,今晚且让他先休息,别扰了他更生气了。”于是赵天宇转身离了去。
      赵慧祥等半天没听见赵天宇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还是悄悄转过头,却没见了赵天宇影子。
      “啊?居然就走了?好啊,真能耐了这是,看我三天内和你说一句话不!”赵慧祥气得撅起了嘴。
      后来虽赵慧祥没有真的就三天三夜不理会赵天宇,但也是赵天宇说尽了好话才哄得赵慧祥重开金口。
      所以赵天宇从来不敢胡乱猜测赵慧祥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生气了。
      究竟怎么办呢?怎么才能把大哥哄好呢?
      赵天宇眼珠滴溜着转,突然像是有了主意,但又犹豫了,这样做,真的能行?
      “唉,大哥执意不出去,那先在屋内好生歇息吧,开春季节,想来很多雀鸟已经筑巢下蛋了,天宇这就自己出去,给哥哥打了些鸟蛋来。”说着,赵天宇就要出门。
      “诶!”赵慧祥却突然急了。他本来就只是逗逗赵天宇,只想看看他焦急的样子,但怎么搞的嘛,忽然一下子不顺着自己思虑的路子走了。哼,不带我去是吧,我偏要去!“也罢,我也去见识见识。”
      赵天宇窃喜,却是极力不要赵慧祥看出来,“大哥身体还有不便,天宇不敢带大哥出去,捞了身神…”
      “谁说的胡话!”赵慧祥撅着嘴,脸涨的有些红,“就这么看不起你大哥不是?刚才我不过开玩笑你却当了真,真是木鱼脑子。且领了我出去,教上你大哥我两下,保证比你玩的好。”
      但赵天宇有些发呆,因为赌气撅嘴的赵慧祥实在好看。
      “你还走不走,愣着干什么?”赵慧祥被赵天宇看的不耐烦,催他。
      “诶诶,大哥,咱这就走。”终于劝得大哥一道,赵天宇喜滋滋的,牵起赵慧祥的手,连走路都是蹦跳欢快。

      番外二:
      “谢叔!”赵天宇是刚出门回来,看到门口熟悉的身形和慈爱的眼神,又惊又喜。
      谢先生走过来,拍拍赵天宇肩膀:“孩子,怎想起来了这稀少人烟的地方,可害得老夫好找啊。不过,这青山绿水的地方也着实幽静,适宜恬静的隐居生活啊,呵呵。”
      赵天宇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知道怎么搭话,岔开话题说:“劳得谢叔一路疲劳来看望天宇,赶紧进屋喝口茶吧。”
      “好好,咱进屋。”
      赵慧祥本是在认真书写,听得门口除了赵天宇还有个熟悉的声音,却又依稀不能认得究竟是谁,放下笔要来开门。
      “谢叔!”门被推开时,看到恩人长辈,赵慧祥灵动的眼眸放着光彩,忙迎上前行礼。
      “诶诶,好孩子,多年没见,还是老样子,知书明礼。”谢先生扶着赵慧祥,细细地端详,脸上写满慈爱。
      “谢叔快坐着,我这就去沏茶。”赵慧祥把谢先生往桌前请。
      “大哥我去吧,你先陪谢叔聊着。”
      “还是我来,你不妨去打点酒,再来点下酒菜,好好陪谢叔喝两盅。”
      “还是大哥想的周全。”
      “少贫嘴,还不去…”
      谢先生坐着,细细地呷着茶:“多年没见,祥儿的茶功丝毫没有退步,甚至比天宇还好。”
      “谢叔过奖了。”赵慧祥有些脸红。
      “这些年你和天宇过得怎么样?”
      “承蒙谢叔关心,我们兄弟都挺好的…”
      但谢先生打断了赵慧祥,似乎饶有兴味地挑挑眉毛:“你们,真的只是兄弟?”
      赵慧祥心里一个忐忑,不明白谢先生的意思:“…当然,谢叔意思是…”
      “祥儿啊,你且真实告诉我,你可真只把天宇当作弟弟,没有其他念想?”谢先生还在逼问。
      赵慧祥涨红着脸,逼迫自己看着谢先生的眼睛,不敢挪开视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在尴尬时,赵天宇回来了。
      “谢叔,你且尝尝,这是上好的泸州老窖酒,可香可醇的。还有这是街坊店铺里的卤肉,非常好吃。谢叔也是饿了肚子吧,快尝尝。还有大哥,也快来吃了吧。”
      “哦,我不饿,我出去走走,你陪谢叔好好和两盅好好聊些。”赵慧祥一边说一边腼腆的要往门外走。
      “大哥…”赵天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等他反应过来,赵慧祥已经出了门。
      谢先生没说什么,却呵呵地笑着。
      喝了酒,赵天宇和谢先生都是越来越敞开心怀,天南地北,往昔今日,聊得不亦乐乎。
      “泸州好地方,有山有水,有好茶,也有好酒。天宇,你们还真会选地方。”
      “是啊,我也就想着有这么个适合隐逸快乐的地方,我们兄弟也好后半生…”
      “天宇,我且问了你,你们真的只是兄弟?”谢先生突然也打断赵天宇的话。
      赵天宇一怔,没反应过来。
      “我意思是,你真的只把祥儿当作哥哥而已,没有别的?”谢先生直直地盯着赵天宇眼睛。
      当年离开茶园时,赵家兄弟就被谢先生一句话惊到过,这次来更加直接地过问这事,又是何故。
      赵天宇愣着,半天不知道究竟是否该去承认。
      “唉,也罢,我刚问了祥儿,他也是不肯对我说了实话,你们不肯直接告诉了我,也罢。”谢先生笑着叹了口气。
      赵天宇还是没想着该怎么去接话。
      “我只是想说,有的情感,虽不为这俗尘所接受,却仍然可以来的纯粹,干净。要做的关键,无非是听从内心,明白自己所需,明白自己所想。滚滚红尘,看惯了争名逐利的商场联姻,也看了多少男女为父母媒妁之约而嫁娶生子,一辈子被锁在痛苦的枷锁中,无一得偿过真正情爱的甘醇滋味。”说到这,谢先生叹了口气。
      赵天宇侧过头低着,若有所思。
      “天宇,”谢先生继续说道,“我只是提醒你,曾有人说世间最美好的是得不到的和已逝的,但我想说不是,而是已经拥有的幸福。你,还有祥儿,已经有了的幸福,那就好好去把握吧。”
      赵天宇愣愣地看着谢先生,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谢叔…”
      “照顾好你大哥…”谢先生莞尔。
      “诶诶,听得谢叔教诲…”
      门外,赵慧祥还在凝视着湖面美丽祥和的夜景发呆,却不知何时赵天宇过了来,陪在他身边,呆呆地看着他。
      谢先生远远看着两人,会心地笑。

      番外三:
      我实在渴了,累了。
      一路在这美景中流连忘返,目不暇接,走马观花,舍不得停下步子去复返,直到发觉迷了路,青山绿水都霎时令人感到可怖可惧。
      仓皇,只有奔走的仓皇。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逃亡,在肚子越来越响的叫唤下,还能坚持多久。
      兴许是老天爷见怜我这可怜又可笑的叫化子,前面还是有了人家,点着灯火。
      我兴奋着,仿佛在用尽毕生最后的力气过去,轻轻地叩门。
      “谁啊?”一个男人的声音,但是听得出温文尔雅。
      “善人,能否施舍我这可怜人一些米水,救得我这几日的贱命?您的大恩大德,天涯沦落人无以为报,但愿您好人好报,一生安康幸福!”我在祈求,像摇着尾巴的狗。
      这样的祈求对我来说不止一次了,早没了屈辱的概念。
      我细细地听着门内的动静。
      “二弟,既然是落魄之人,就让了人家进来歇息下吧,你我也落魄过,也受过人施舍。”
      “是的,大哥说的正是,我这就去。”
      里面是两个人,两个男人。
      门开了,一个相貌堂堂,高大孔武的男人:“可怜人,进来坐会儿吧先,我去给你准备些饭菜。”
      声音温柔却又非常浑厚,看来是另一个男人,不是回答我的那个。
      一边千恩万谢,一边走进屋。
      屋内很简单,没有过多的家具装饰,但干净整洁。
      靠窗的书桌整齐的叠着都是些蓝皮册子,笔墨纸砚整齐地摆着,书桌的主人,一个身着白色睡袍,鹿眼灵动,正淡淡莞尔的男人,正细细地打量我。
      流浪前,我也是酷爱读书的,我知道常读书的人是什么样子,才敢去判断他是书桌的主人。
      “走了很多路,得是累着了,快坐着吧”他说。
      是他,是他第一个回答的我。
      我有些惊异他怎么知道我的路途遥远,却看见他目光停在了我的一双破旧的布鞋,才明白。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不会难堪,因为这两个男人让我感觉得到友好。
      轻轻的坐在茶几边,白衣男人像想起什么:“应该也是渴了吧,我给你倒点茶。”
      我招招手,想说不用,却又口舌不听了使唤了。
      是啊,饿了整日,也渴了半晌,喉咙里简直在冒烟,怎能说得出话来。
      我懂不的茶道,却只觉得这人沏茶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娴熟而好看,当他把茶捧来时,我简直还沉浸在他的儒雅的一举一动中,待他唤了好几句:“客人,请用茶。”才反应过来。
      茶香仿佛醉人的甘琼,从口鼻,直至大脑末梢,齿颊留香,就像,就像眼前这个男人。我不禁有些好笑,一个男人能有这等魅力,那真是奇事呢。
      喝茶间,另一个男人端着些喷香的饭菜走了过来:“可怜人,来不及准备,暂时只有这点,且先尝尝,不够我再去做。”
      又是千恩万谢一番,我实在客气不起来,抱过碗,就狼吞虎咽起来。
      稀里糊涂的吃饭中,听见那个高大的男人问道:“客人,请问你家住哪里,怎么沦落到这地步的?”
      “二弟!怎好随便问了别人的私事!何况还是别人的苦衷?”
      “…哦…”
      看来是两兄弟了。
      “我,我,这里风景很好,我迷了路…”我信任这两个人,只是不好意思去说。
      两人相视而笑了,让我更有些窘迫。
      还是清秀的大哥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忙伸手道:“哦,客人,你饿了,赶紧吃吧。”
      我也没多想,继续把头埋着饭碗里。
      “其实风景再好又怎样?”他突然说道。
      我抬了抬头,但没有停止刨饭。
      “平凡过,风光过,没落过,到头来,蓦然回首,不过是一直就在原地打转。”说话的是二弟。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抬了头,正好看到二弟叹气,然后转过头对我说:“我们以前也是大家族,有过荣誉,有过财富,只是到头来,争名逐利,不过是卷在国仇家恨中,父母没了,家没了,多少的荣耀,却换不一丝来幸福。大哥现在是我的唯一。”说着,手搭上大哥的肩膀,温存的笑着。
      大哥却是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对我莞尔:“二弟说的也没错,很多时候,真正的幸福就在身边,但却总是执着身旁的风景,忽视了,或者没有勇气去接受。”
      我愣了愣,仿佛心中某痛楚被击中一般。
      “人一生,不过在学习如何去把握这些幸福罢了。”说罢,大哥淡淡笑着低了低头。
      二弟也笑了笑,脸摩挲着大哥的头发。
      我心里一阵温热,因为心中一些长久的疑惑得了解答。
      明天,我知了该怎样去做。
      只是感动之余,我忍不住怀疑:“他们,真的只是兄弟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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