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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谁看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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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谁看谁
逸群私立高中校长室。
校长张逸群名字飘逸不凡,本人的长相则没有半点“逸群”的样子:不到一米七的身高,体重却达到了九十公斤,凸出的肚子堪比弥勒佛,早早谢顶的脑门泛着油光。被学生们私下里称为“张猪头”。此时他正挂着招牌笑容,笑呵呵地保证:“叶董事长放心吧,逸群高中的教学质量是超一流的……(省略吹嘘三千字)。令公子人品非凡,才华出众,一望即知乃是人间龙凤……(省略吹捧不只三千字)。总之只要稍加引导,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伟业的。我保证他在我们校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教育。”
老狐狸张老头的内心独白:这个叶子新是出了名的恶少,目无师长、辱骂同学、打架斗殴、聚众闹事也就罢了,据说他还和□□的人混在一起,吸食毒品、敲诈勒索、□□女同学、乃至致人死命。哼哼,真的是人品“非凡”——人品非凡的糟糕;“才华”出众——为非作歹的才华出众。至于人间龙凤嘛——他的父亲确实是人间龙凤,否则不会在他闹出如此多的事情之后,还能力保他在台湾逍遥;也不会为了找到第十一个肯接收他的学校,而毫不在意的捐出二百万。这样的垃圾,根本不用浪费力气去教导,以他的个性,势必还会继续惹是生非的。呵呵,只要容忍他几个月。到时候随便寻个由头把他开除了,叶峻声也怪不到我头上来。不过我们逸群高中的收入,托他的福,倒是可以大大提高了。
叶峻声微微点头,“如此就拜托张校长了。”什么“成就一番伟业”的套话他早就听烦了,他也不指望子新真的能受教。只要他肯收敛一点,不要总给他惹麻烦就好。他微微转过头,对着坐在一旁毫无形象打呵欠的少年道:“子新,记住你的保证。”
叶子新把打了一半的呵欠咽回肚子,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问道:“完了?”真是的,昨晚和阿严、小九他们拼酒,亏得自己还记着承诺,清晨四点多还赶回家。老头子也不让他多睡一会,大清早就让管家把他揪起来,到这儿来听一个油脑肥肠的家伙唠叨。
叶峻声抿了抿唇,帅气有形的眉毛纠结在一起,炯炯有神的眼睛眯了起来,仿佛笼上了一层黑雾。顿时,整个房间都被他的怒气威慑着。这纵横政商两界的强人果真气势逼人,室温仿佛直线升高了,虽然开着空调,张猪头却不得不擦着额上的汗水,小心的陪着笑脸。可是叶子新仿佛毫无所觉,认真的要把打了一半的呵欠再找回来。
“啊——”张大了嘴,懒洋洋的呵欠打了一半,再次被打断了。“子新,记住你在母亲面前的保证。”
哼,讨厌的老头子,就会用母亲威胁他。叶子新不情愿的撇撇嘴:“知道了。”
叶峻声满意的颔首。子新虽然叛逆,却不会违背诺言。“张校长,告辞了。”他也快忍受不了这个口水充足、脸皮超厚的校长了。不等张逸群再开口,就急步离去了。
“好吧,叶同学就分配在高二一班。”
——就是在那里,叶子新认识了张广眉。
× × × × ×
叶子新在张猪头的陪同下,到了新班级。在哪上学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他答应了老头子不在学校惹事,每天至少要到学校一趟。可是,他在学校呆多长时间老头子可就管不着了。至于说他在外面惹不惹事,哈哈,老头子更是鞭长莫及了。
叶子新越过老师径自昂然走进教室——他不认为自己有认识老师的必要,留下张猪头对着老师嘱咐什么。他提着书包直接往最后一排走。很好,靠窗有空座。叶子新把书包扔在桌上——那是老头子交代管家给他准备的。真是麻烦,明知道他用不着的。叶子新不理同学惊诧的目光,满意的往外走。他今天已经到过学校了不是吗?
唔,要先去好好睡一觉,晚上去和阿严飚车,之后喝酒是免不了的,或许还可以找莉娜来做做床上运动……
张广眉是被砰的一声吵醒的。桌子微微震动,声音震的她耳朵疼。她依然紧闭着眼,努力尝试着入睡。几分钟后,张广眉发现自己努力未果,才咬牙切齿的爬起来,揉揉迷糊的眼,这才发现身边的桌子上多了一个书包。至于叶子新,当张大小姐抬起头来的时候,早就开着自己的跑车狂飚出十几公里了。
× × × × ×
第二天,叶子新在放学前才匆匆绕着学校的操场转了一圈就算到过学校了。没办法,莉娜那个缠人的小妖精可不好满足。
第三天,叶子新来得比值日生还要早,看了看清晨的校园。他那天有一个聚会,整天都没有功夫,只能早上赶过来了。
第四天,叶子新本想在学校多呆一会儿的。于是他在学校那个贵的要死的餐厅点了一餐。尝了两口,得出的结论是他没有吃猪食的嗜好,所以只好离开为自己的胃寻找抚慰去了。
第五天,叶子新连学校的门都没进,只是站在门口抽了根烟,顺便数了数门前有几棵树,就里开了。
第六天,叶子新早上一起来,管家就通知他老头子在书房等他。啧啧,真难得老头子浪费宝贵的时间。才这么几天就忍不住了吗?老头子的耐性是越来越差了。
“我很遗憾,你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叶峻声开门见山。
“我才不像你那样说出的话当屁放呢。”叶子新粗俗的回答令叶峻声皱紧了眉,脸上一片阴霾。“我都有去学校哦。”
“你那叫上学?你连教室的门都没有踏进去!”
“老头子,搞清楚。我们约定的可是‘每天到学校一趟’。不等于说我要乖乖听课哦。”
“我不指望你认真听课。可是你至少要听两堂吧?”
叶子新撇撇嘴,无聊!
“你真的是越来越堕落了,以前你还至少会在学校听听课的。”
“以前可以在学校泡马子。”他答应了,不在这个学校惹事的。不打架、不泡马子,那他还浪费精力上什么课?
“我真的很失望,你是在你母亲面前做过承诺的。”
又来了,这个臭老头,就会这一招吗?
“你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你成才,她去世的时候,特意嘱咐我……”
“够了。”叶子新打断父亲的话。“如果不是你,她就可以亲眼看到我成才了。”可恶的老头子,到现在还不知悔改。不过,看来今天他是不大算放过自己了。“好吧,我每天最多上一节课。”
“两节。”
“一节!只有一节!喂,老头子,你别得寸进尺哦。”
“好吧。一节。你保证?”
还是那句话:“我才不像你那样说出的话当屁放呢。”
父子沟通到此结束。
× × × × ×
早九点。失踪了一周的叶子新再次用那种粗鲁的方式闯进教室——不敲门、不问好,鼻孔朝天,眼睛不看人,昂然直入。他径自坐到靠窗的座位上。他的同桌正在乎乎大睡:校服被团成一团垫在桌子上,整个脑袋都埋在手臂中,只能看到一头蓬乱的短发。肩膀有规律的起伏着,显然睡得很香甜。呵呵,看来是同道中人。每个学校的“差生”都是被安排在最后面放任自流的。叶子新把视线投向窗外,开始神游物外:从阿严新进的那批枪械到莉娜火热的侗体,最后甚至想到管家王伯的胃溃疡。唉,还没下课吗?时间过得可真慢啊。
叶子新瞄了瞄黑板,上面写满了鬼画符一般的公式。是在讲数学还是物理?转过头,发现自己的同桌换了个姿势,变成侧着头趴着。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淌下来的口水。咦?是个女的?叶子新感到有点惊诧。她的头发被压的乱成一团,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体恤,逸群高中女生的校服统一是及膝的裙子,她反而穿了一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就是这身中性的打扮才误导了他。不过仔细看看,她的眉毛浅浅淡淡,胖嘟嘟的脸蛋粉嫩粉嫩,鼻子不够挺但是可爱俏皮,嘴唇红润小巧,特别是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倒是显得清纯可爱。“长相及格了。” 叶子新习惯性的给自己见过的女性打分。可是她竟然睡得口水横流,脸上还挂着白痴的笑容,仿佛在梦里捡到元宝似的。“举止粗鲁,没有半点女人味。”
看看表,这节课该结束了吧?讲台上那个老女人拖拖拉拉的怎么还不下课。自己可没耐心等下去了。叶子新在众人注目之中离开了,留下沉睡中的张广眉继续流口水,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 × × × ×
每天一节课对于叶子新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只不过两天,他就无聊的要死了。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只好找阿严、豹子他们过过招发泄一下。他们在被暴力狂K的满头包之后,自然是能躲就躲,叶子新一打电话,个个都推说自己有事。这回他就更无聊了,以至于只能无聊的看看小女生睡觉打发时间。别误会,他可不是偷窥狂。他是正大光明在看啦。对,就是看他那个睡美人同桌。哦,不。她哪算得上美人,跟猪媲美还差不多。每天看到她都在睡,叶子新怀疑她是否会睡死过去。嗯,是当之无愧的“觉皇”。
不过看到她在睡梦中微微的抽动小巧可爱的鼻子;看到她总是沉浸在美梦中,在脸上显露出一副白痴的笑容;看到她口水多的浸湿了袖子,叶子新的心情总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甚至于连老师乌鸦般的聒噪,他都听起来像催眠曲了。这个小懒猪,让他觉得睡觉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 × × × ×
今天叶子新直睡到中午才爬起来。他可以称得上海量,很少醉的。阿严这帮家伙,以为诡计得逞了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一阵着实无聊,他才不会配合的任凭他们灌酒了。哈哈,他们现在应该比自己还惨吧?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宿醉之后看到食物只有吐的欲望。所以叶子新赶走了送“早餐”(应该是午餐才正确吧?)的佣人,用冷水冲了澡,就出门了。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的诺言了。当初任老头子唠叨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听到母亲就心软。一时冲动的后果是他要忍着宿醉之后的头痛去上学。
叶子新迷迷糊糊的坐到座位上。
“同学,对不起。这个座位有人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
叶子新抬头,发现说话的是小懒猪。她今天竟然没睡觉!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睛,不太大,可是清澈、干净,闪着光,令她整个人看上去活泼灵动。配上这双眼睛,她的外貌可以上八十分了。
“有人了?是谁?”叶子新问道。是谁那么大胆,敢抢他的座位?
“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她是故意找借口想赶走他吗?这怎么成,只有坐在这个位子才能够近距离观察小懒猪的白痴睡态。这可是他打发时间的唯一乐趣。
“对。”小懒猪肯定的点头。随手指着角落里的一陀东西。“就是那个书包的主人。不过他一直没来上课,所以我不认识他。”
叶子新仔细辨别角落里的那包东西,那是书包吗?皱皱巴巴的一团布,好像倒了整瓶墨水上去,黑一块儿蓝一块儿,被染的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上面有大大小小不等的脚印,外面再落满了尘土。这个样子看着有点眼熟。“那是我的书包!”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叶子新觉得自己有杀人的冲动了。虽然他认为王伯准备这个书包是多余的,也不介意把它扔掉。可是,有人这样蹂躏他的书包,这已经大大冒犯了他的尊严。
“谁干的?”叶子新开始摩拳擦掌,他要把那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小子揍得躺一个月医院!喔,对了,他答应老头子不惹事的。那就轻轻的打几拳吧,不要把他的肋骨打断,也不会让他破相,只要在床上趴两天就好。
“我不知道。”小懒猪回答道。
“不知道?”
“对。”小懒猪用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找不到罪魁祸首,他这口恶气怎么出的来。“你到底知道什么?”
“造成这种后果的可能不只一个人。”她解释道。“我帮你把书包放在椅子上了。可是好像有谁把椅子碰翻了。再接着好像有人把可乐洒上去了。所以我帮你把书拿出来,书包晾在窗台上了。可是后来好像有人又把墨水洒上去了。再然后好像有人以为那是垃圾,把它扔在垃圾捅里了。等我从垃圾捅里捡出来的时候,就变成这样了。”
“对了,你的书。”她从自己的书桌里掏出几本染成酱油色的书。纸页粘成一团,她一碰就发出脆响。
那样的书还能看吗?叶子新嫌恶的撇了一眼,根本不愿用手去接。“我不要了。你直接扔到垃圾捅吧。”
“你可算来了。否则我又不好自作主张替你扔。”
“我天天都来,是你在睡觉。”叶子新臭着脸回答。
“是吗?”小懒猪搔搔头,笑得傻兮兮的。
这个白痴!叶子新瞪着墙角的一陀破布,觉得自己的怒火更加高涨了。“那么是谁把椅子碰翻的?是谁把可乐洒上去的?是谁把墨水泼上去的?还有是谁把它扔进垃圾捅的?”他的怒火急需找个人来发泄。平摊到四个人身上会好一点。省得他错手杀人。
“我一个都不知道。”
“什么?”叶子新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吓得班里众人频频回头偷看。“你眼睛瞎了吗?”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这次你侮辱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我在睡觉。”小懒猪眨着无辜的眼睛说道:“第一天睡醒了发现桌上多了个包。第二天一睡醒就发现它水淋淋的掉在地上。隔了一天我睡醒后发现你的书包不再窗台上了。找了十分钟才在垃圾捅里找到它。所以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啊。”
早就知道她是一头猪,还能对她有什么期望呢。叶子新把手指掰的咯吱作响,偏偏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好闷闷的坐在座位上,觉的头疼的更厉害了。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小猪发出了见到猪饲料一般兴奋的目光。
× × × × ×
隔天。
皱眉……
皱眉……
再皱眉……
瞪眼……
努力的瞪……
使劲的瞪……
叶子新已经把眉头皱的打了结,把眼瞪成了斗鸡眼,旁边那个迟钝的小白痴还是毫无所觉。
叶子新已经借着窗上的玻璃确定了好几次:自己脸上没开花,也没有被人画乌龟。还有,他的衣服搭配得挺得体啊,衬衫上没有口红印,裤子的拉链也拉上了。也就是说,自己是很正常的。既然这样,那么——
叶子新向身边那个直流口水的小白痴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由于昨天生气又窝火,他晚上找了尚玉华那个小骚货消消火气。中午醒来,果然觉得神清气爽,怒火全消。
可是,从他一进教室开始,这个小白痴连觉也不睡了,就那么直勾勾地盯住他。眼也不眨的盯住他。
他早习惯了别人的视线,无论是嘲讽的、轻蔑的、幸灾乐祸的、阿谀奉承的、若有所图的……他都能从容以对。
可是,这只小懒猪足足盯了他二十分钟了!而且是那种想把他吞下肚的眼光!他常常用这种目光看漂亮的女人的,可他不用三秒钟就能准确说出那个女人的三围。那些女人也常用这种目光看他的,但都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哪有人像她这样,直接用目光□□他!
张广眉丝毫没有理会他,继续傻笑着流口水。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讲什么?” 叶子新不耐烦地拍拍桌子。
“太完美了!”女孩儿软软的嗓音像在梦呓:“造物是多么神奇啊!”
叶子新有听没有懂,关造物什么事?
“你的五官,恰好符合黄金分割!” 摇头晃脑的比相面先生看得还仔细。
“还有你看,上下身的比例……”贪婪的视线把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叶子新身上不受控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宽阔的肩部……”张广眉又开始流口水。叶子新触电似的缩了缩肩。
“腹部肌肉显然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才能练的这样有形……”张广眉的眼睛仿佛X射线,单薄的衬衫根本挡不住她的目光。
喂,喂,别再往下看了。叶子新忍不住用手挡在身前。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像在示弱。可是要他放下手,任由这个花痴解剖他,那就更不成了。
“我都准备好了。”
可是他还没准备好啊。这么快就想和他上床吗?嗯,其实想一想,这个胖乎乎的小猪还是挺可爱的。虽然不够长相不够艳丽,身材也干干瘪瘪没看头,可是却能挑起他的“性趣” 。
“你瞧。”张广眉在书桌里掏啊掏,变魔术一般拿出纸笔。献宝一样展示给叶子新看。
“放心啦,我得过少年组的国际大奖的。虽然荒废了一段时间,但是仍然能够不失水准的。”她开始在纸上勾勾画画。
这就是她所谓的准备好了?“小猪,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叫小猪。我叫张广眉。我只是脸比较圆啦,其实一点也不胖的。”
她当然不胖,所以胸前才那么没看头。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小猪,你怎么不睡觉了?”
“讨厌啦,再强调一遍,我不是小猪。你不知道吗?我只在上午睡觉的。”张广眉嘴里唠叨,手上可没停,寥寥几笔,便在画纸上勾勒出了叶子新的轮廓。
“你在画我?”
“是啊。你是一个绝好的模特。我可是很挑剔的,不美丽的东西坚决不画。”
美丽?他美丽?叶子新被气得七窍生烟。他一把抓过画纸,撕个粉碎。
“噢,我的画!”张子眉抢救不及,懊恼得小脸缩成一团。“你怎么可以撕了?”
叶子新得意的挑起眉毛,翘起下巴:“看你怎么画。”
“倚仗暴力欺负一个弱女子,不是君子所为。”
他从来就不是君子。他是小人、坏蛋、不肖子、混世魔王……
“反正你坐在这里也没事干,顺便给我画一下,一举两得啊。”
谁说的,他的事多的很。看看表,快下课了。他今天就有许多事要忙呢。没空逗这个幼稚的小女孩了。“小猪,你还是乖乖睡觉比较可爱。”
张广眉望着碎成十几片的画纸,欲哭无泪。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小猪就小猪吧。其实无论是牛是马,是猪是人,都不过是一个虚名罢了。红粉白骨,不过转眼劫相,何必着相呢。你说对不对?”
这只小猪还真能扯,跟他探讨佛经起佛经来了。拐弯抹角想说服他?哈,他有这么好骗吗?叶子新笑得好得意:“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猪了。”至于她的后半截话,他全当没听到。
“我还有事,先走了。”
叶子新拍拍手,抛下一地碎纸,走得好不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