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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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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阳将自己隐藏在漆黑的夜中,只有未燃烧完的烟蒂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焦少,真的不用我陪吗?”女人拼命地向焦阳抛着媚眼儿,右手也不安分地摸向他的大腿,身体前倾马上要靠在他的身上。
他厌恶地推开女人,顺势抬起头看见女人满是浓妆的脸竟有种想作呕的感觉。他是多么想念那张即使不加任何雕饰也依然美丽的脸庞,可是为了留在她的身边,他也只能装作不爱。焦阳不是没有办法得到韩清雪,只是他不愿意勉强,他希望她幸福。如果他无法参与她的幸福,那么就算做个旁观者他也心甘情愿。
“这是钱,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走吧。”焦阳说话时并不看人,只是将一摞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女人将钱收好,有些不情愿。“焦少,到底是什么女人把你迷成这样?竟再不理我们这群姐妹了。还故意让我说这些暧昧的话给她听,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问。”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女人被他吓得一抖,身上冒起冷汗。他将剩下的烟蒂掐灭,转身向浴室走去。
“焦阳,你也有今天。”女人暗暗想着将粉唇狠狠咬住,心里说不出的畅快。的确所有女人都爱焦阳的多金帅气,可她也天真地对他动过少女心思,得来的却只是焦阳的不以为意。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一定有一个不知自己幸运的女人,把这个人伤成这副样子。女人开始心疼他,毕竟是爱过的人,在嘲笑他的痴心后余下的也只是对自己的同情。
韩清雪没有想到自己会接到许攸的电话,他与她一直心照不宣地互不联系。她一直认为旧爱是心底的一道伤,彼此远离是最好的疗伤药。许攸的声音打断了韩清雪的思绪,“清雪,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他的声音透着悲凉,韩清雪不忍心地将拒绝的话咽进了肚里。
“好。”她与他已经不需要俗气的客套,韩清雪虽然不知道许攸发生了什么事,但却冥冥之中觉得这件事与他的妈妈有关。
许攸将韩清雪带到凤凰公墓,她心下便清楚了发生的事情。一路上两人只是静默无语,墓园里奠气沉沉,许攸将百合花放到妈妈的墓前,清雪的心里茫然,说不出心酸还是凄凉。做完简单的祭拜后,两人坐在石椅上休息。许攸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我替妈妈和你道歉,当年委屈了你。”
韩清雪并不接话,反倒问了些其他的事。“阿姨什么时候走的?”
“上个月,在加拿大。她希望能回到家乡,我就带她回来了。”许攸的眼中有泪光在跳动,韩清雪对于许攸和他母亲的感情是早就知道的。“别太难过了,阿姨最希望的就是你能过得好。”她知道再多安慰的话也是无济于事,但不说一些又好像显得太过冷漠无情。
“清雪,这次我回S市,一是安葬母亲二就是找到你。”许攸说着激动起来,拉住韩清雪的手。“当年是我太小不懂事没能体谅你,现在不一样了,而且也没人会再反对我们。”他的眼神清澈,让韩清雪有一秒钟的错觉,好像回到了五年前,一切都没变。可错觉终归是错觉,她瞬间清醒。
“我们分手的原因不是阿姨,所以五年前和五年后都不会有丝毫改变。”她也激动起来,说话的声音在墓园中回荡。
“是,我知道,是我当年不懂事伤了你的心。清雪,我还爱着你,可以说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你,也无时无刻不忏悔着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别傻了,我们回不去了。”此时韩清雪觉得自己像是言情小说中的女主角,无限惆怅而又无限矫情地重复着别人说过千百遍的话。但也只有这句才能表达,这大概要经历过的人才会有此感悟。
“这不是你一个人说的算,你不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的,要不然不会这样狠心。”许攸的脸气得通红,他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像韩清雪这样固执的女孩,而他却偏偏对她情有独钟。许攸在看《一代宗师》时并没记住精彩的打斗场面,却独独记住一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虽然这句话说的是信念的力量,但是他却宁愿认为说的是爱情。
“这是最后一次。”韩清雪强迫自己对许攸冷下心肠,她不想自己和他纠缠不清以至再次遍体鳞伤。“以后别再来找我。”韩清雪突然想起焦阳,有次他问她是否还爱着许攸,她依稀记得她说还喜欢。其实她是撒了谎的,她对许攸的爱恋终结在最美的年华,现如今如果说还有那么一丝不舍的也只是对那段时光的追忆。她心里清楚得很,许攸偏执,他并不是真的像说的那样依旧爱着自己,他把感情的空窗期误认为对自己的留恋,她要给他时间,让他自己看清一切。
从墓园回来后,韩清雪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那些流走的水带走的不仅是疲劳更是过往。韩清雪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她已经不再怨恨许攸的妈妈,哪怕她当初辱骂自己为难自己,甚至波及自己的家人,但是逝者已逝,她也不想再追究。如今她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无论爱情还是别的。
铃声悦耳地响起来,韩清雪疑惑着自己今天是不是走了桃花运。白天是许攸,晚上换成了焦阳。他的声音显得疲惫,“在干吗?”
“刚洗了澡,你呢?”
“刚下飞机,想你了。”他的话简洁而直接,却生生呛得韩清雪流了泪,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你在家哪都不要去,我去找你。”韩清雪心头一暖,强忍着才不至于再流出眼泪。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脆弱而敏感,这些改变都是他带给她的,她心里明白。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故意远离他,她害怕被别人改变,这也许就是许攸所说的固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