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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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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澜正式在逆卷宅住了下来,但是在第一天里她只见到过逆卷怜司一个人,至于其他的这家的少爷们,她并没有见到。而至于她的工作,却也没有人来告诉她,那位白头发的管家仅仅是将她带进了她的房间就走了,对她的询问也一概不知。
沈悦澜陷入了某种困惑中,但她也不是个纠结的人,便就此放下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当第一缕阳光洒进卧室,沈悦澜就醒了,她起身下床,将厚重的窗帘完全拉开,便能看见那落地窗外的一片玫瑰花海,那美丽的花朵在阳光里娇艳欲滴,妖娆似血。她看着那一大片鲜红,感觉心情也变得有些微妙,多了一丝活跃,但是在往远处望去,便能看见一片界限分明的白色。
那是一大片寂静的白玫瑰。
沈悦澜静静的看了一会,因红玫瑰而有些愉悦的心情很快平静了下来,她轻轻拉上了窗帘。
这里的园丁似乎没有认真的考虑花园的布局,可惜了这片园子。
她不无遗憾的想。
“如果你收拾好了,就请下楼吃早餐吧。”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室内想起,沈悦澜有些惊讶的转头,就看见逆卷怜司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剪裁得体的服装将他的身材衬得修长。
“怜司少爷真是神奇,我都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沈悦澜很快就笑了起来,就和那遗漏在室内的阳光一样柔和。
逆卷怜司推了推眼镜:
“这位小姐,在你只顾着欣赏窗外的风景时,我已经在门外站了五分钟。”
“抱歉。”
沈悦澜面带歉意,逆卷怜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当沈悦澜穿着一套浅蓝色的连衣裙来到餐厅里,她便得以见到了另外五位逆卷家的少爷,而他们容貌之俊丽,就连沈悦澜也不由得感叹这是上天的宠爱,但她又很快的遮去了眼中的惊艳。
“怜司,这女人是谁啊?”
一个声音想起来,说出的话带着一丝攻击性,沈悦澜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红发绿眸的少年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绫人,不得无礼!”
没等沈悦澜有反应,逆卷怜司马上出生训斥。
“切。”
红发的少年嗤了一声头偏了过去。
“让你见笑了,这是三弟逆卷绫人。”
逆卷怜司皱着眉头站起身对沈悦澜介绍:
“这是四弟逆卷礼人,五弟逆卷奏人,六弟逆卷昴,还有……”
他的话语顿了顿,才说:
“这是大哥逆卷修。”
他介绍完,便邀请沈悦澜坐下:
“请用早餐吧。”
“谢谢。”
沈悦澜还未消化刚刚得来的信息,但也从善如流的坐在了某个金橘色发色的青年对面——似乎是逆卷修。
“喂,怜司,你这么介绍一通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贫乳去哪里了?”
刚刚那位红发少年似乎沉不住气,一股脑抛出了一堆问题,沈悦澜看着逆卷怜司紧皱的眉头,终于柔柔的开口了:
“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各位少爷,我是沈悦澜,是教会派来和小森唯交换的人。”
她温柔的笑着,似乎完全感受不到周围那骤然紧张的气氛,说完,便低头认真地掰起面包来。
“…怜司…交换是什么意思?”
逆卷绫人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拳头紧握,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而被问责的对象则丝毫不受影响:
“太失礼了,绫人,就如你所见。”
“你!”
逆卷绫人听完这话,脸色发黑,直接站起身:
“哼!”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开门前,冷冷的看了沈悦澜一眼,把对方看的莫名其妙。
沈悦澜不知道该不该夸其他人定力极高,因为其他人依然进行着之前的几餐动作没有任何停顿。
“真是任性,让你见笑了。”
逆卷怜司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沈悦澜慢条斯理的掰着面包说:
“真性情罢了。”
“恩呵呵……有意思…”
突然坐在沈悦澜身边的某位少爷发出了轻微的笑声,带着一丝戏谑,沈悦澜偏头,就可以看到和逆卷绫人如出一辙的长相,不同的只是这个少年的嘴角有一颗痣,碧绿的眸子勾出桃花眼的形状。
妖娆的过分。
“呐,美丽的小贱人。”
他转头看着沈悦澜清秀的侧脸,那秀美的眉目即便听到“小贱人”这样的称呼也没有什么变化,他突然觉得好玩:
“你可是第一个让怜司这么有礼相待的人呢,有没有觉得很荣幸呢?小贱人?”
他突然凑近沈悦澜的脸,嘴唇几乎要贴到沈悦澜的耳朵,呼出的气轻轻的吹在沈悦澜的脖颈间。
沈悦澜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动了动,离少年远了一些,漆黑的眼睛看着对方的桃花眼,柔声说:
“这位…礼人少爷,若你能换一个称呼,我会更加倍感荣幸。”
说完这句话,她婉转一笑,纯洁的似一朵百合花。逆卷礼人不由得一怔,片刻后,他压了压帽子,嘴角轻微的勾起,便坐回了原位。
哎,还是小贱贱好玩呢,这种无动于衷的脸,果然提不起兴趣啊…….
“呐,泰迪,为什么这个人那么奇怪呢……”
沈悦澜好不容易吃完一个面包,对面一个紫发抱着泰迪熊的少年看着她说起话来,她眨眨眼睛,拿起另一个面包,问:
“奏人少爷说的是我么。”
“请不要这么自以为是!我不是在跟你说话!”
就像是戏剧性的转变,紫发的少年突然就色厉内荏,紫水晶般的眼睛狠戾的瞪着沈悦澜。
“……”
沈悦澜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也许是无语吧,半晌,她一句话不说继续吃自己的早餐。
据说对待精神分裂的人,沉默是上上策,她虽然不是很清楚眼前这个少年的情况,但是沉默总没错。
而逆卷奏人看着沈悦澜那完全不受影响的用餐状态,脸色发青,拿起叉子就开始使劲的折磨着盘中的曲奇,发出刺耳的声音。
“真是无聊!”
坐在逆卷奏人身边一头银发红眸的少年似乎被吵的受不了了,拿起了吃到一半的面包,起身走了,一眼也没看沈悦澜。
而坐在沈悦澜正对面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逆卷修,仍然安静的在用餐,只是沈悦澜无意间抬头,才发现对方一直带着蓝牙耳机。
怪不得他可以心无旁骛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竟然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逆卷怜司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是在为弟弟们的教养深感惭愧,那副悲悯的样子差点逗笑了沈悦澜。
“哎呀呀,奏人的脾气真是让人无奈啊,你说是不是啊?小贱人?”
优雅的切了一块牛排,逆卷礼人偏头作出一副询问状,却见那一举一动都柔和温顺的女子只是擦了擦嘴角,温柔的对他笑,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但说出的话语却截然不同:
“我觉得,礼人少爷是五十步笑百步呢。”
说完,她不顾那双绿眸里瞬间漫上的森冷,优雅的起身:
“谢谢款待,怜司少爷。”
她直接将逆卷怜司当成了主事少爷:
“我先回房了,若怜司少爷安排好了我需要做的工作,就请告诉我吧。”
她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和着那柔顺的语气,这幅样子落在普通人的眼里必然都是爱怜不已,但是落在一群非常人的眼里,却只能游走在死亡与存活的边缘。
因为对这群恶魔而言,让这柔顺的脸蛋露出恐惧与痛苦的表情,才能令他们感到愉悦。
门被关上,餐厅里除了奏人剩下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呐,怜司,你不一样了。”
逆卷礼人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二哥,一旁的奏人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盘里支离破碎的饼干,眼神忧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哼,你还是先管好你的事情吧。”
逆卷怜司已经对弟弟的打趣免疫了。
而逆卷修终于拿下了一只耳机,里头流泻出了一曲悠扬的贝多芬的《春天》,他懒懒的说道:
“她虽然是交换的,但是实情,你们都知道,别惹麻烦。”
这话一说完,三人间的气氛便凝固了起来。
沈悦澜虽是交换,却不是新娘候补,她的职责,更像是教会的监督,而这个事实,只有逆卷绫人一人不愿直面罢了。
“哼,不自量力。”
逆卷怜司轻轻的说,却又觉得那到温柔的笑容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