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Cerf Volant》汤闵右

2、=1=

　　Cerf Volant au vent. Ne t\'arrête pas
　　飞舞在空中的风筝，请你别停下。

　　Vers la mer. Haut dans les airs
　　飞向大海，飘向高空。

　　夏洛克的脑内曾描摹了千百遍这本乐谱的模样，他曾经尝试过删除掉他，结果他失败了。他那号称如计算机般严谨的大脑在回忆这本乐谱的时候却崩溃了，无论他试图删除多少次，十年，在约翰·华生离开的十年时间里，他都可以很清楚地描摹出这本乐谱的任何一个细节——除了他们的签名和内里的笔记便签还包括它的每一寸褶皱和泛黄。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这本乐谱，翻开，熟悉的味道。

　　莫扎特《小星星》。

　　Twinkle Twinkle Twinkle Star。

　　How I wander what you are。

　　是否约翰·华生也是他所追寻的那颗喜欢消失的星星？夏洛克不知道，他只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了第一次与约翰·华生见面的日子。

　　那天12岁的他由于当众侮辱老师被校长叫去了办公室，碰上了来办入职手续的约翰·华生。此时正是夕阳西下之时，柔光柔和地洒在了约翰的脸庞和金发上，夏洛克逆光看向微笑着的约翰。他惊讶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男人走近，俯下身来：“怎么站在这里？”他的语气平缓柔和，没有任何尖锐的讽刺，夏洛克知道人们通常是不会用这种态度对待像他这种所谓的“异类”或者“怪胎”，他颇为惊讶地看向男人，用他没训练多久的演绎法去判断男人的本意。

　　可能是逆着光的缘故，除了男人的善意，夏洛克看不出来男人其他的目的。

　　“罚站。”少年眯起眼，简明扼要地回答，“那你为什么要来康沃尔呢，医生？“

　　“你知道我是医生？”对方的语气惊讶，但没有通常人们回答所带有的恐惧，只是单纯的惊讶还有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手指上有勒过的痕迹，那是常年缝针造成的。”他拨弄着男人的手指【本来约翰要摸他的头被他用行动制止了】，“外科医生。”

　　“那可真是太奇妙了！”

　　……奇妙？

　　夏洛克第一次去正视这个男人，他的大脑此时正在欢欣鼓舞。奇妙，男人说他的推理奇妙！这是除了妈咪和胖子，第一次有人真诚地对依旧少年的夏洛克这样说，他的推理是奇妙的。

　　“人们可不会这样说。”他挑起唇，难得微笑了。

　　“那人们会怎样说？”

　　“滚。”夏洛克耸了耸肩，“包括你后面那间办公室里坐着的那位，我告诉他他老婆和他弟弟跑了，他还不信，说我胡说让我出来和愚蠢的红帽子军官站岗似的站着。”

　　男人似乎是被他的回答逗笑了：“神奇的学生，小家伙，我是约翰·华生，新来的代课教师，你叫什么名字？”

　　夏洛克并不喜欢“小家伙”这个名词，哪怕对方比他一定大八岁以上，他也不喜欢。不过看在对方夸奖他的面子上他也没有发作而是头一次这么热情地介绍起自己来。

　　“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班级是初一C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