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永远也不说》无名小竹

1、act 1

　　程意走进办公室的同时打了个哈欠，源于昨晚确实没睡好。秘书微笑着点点头立即起身屁颠儿地替他打开办公室的门。
　　“程总监，李总说今天例会提前到九点半。”秘书点头哈腰。
　　“为什么？”
　　“总助那边没说原因，只是知会了一声。”
　　“知道了。今天咖啡加量，奶糖减半。”程意掂量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又比昨天厚了四分之一。程意一直觉得，李尚是老天派了折磨他的。
　　九点上班，十点例会，就等于程意在一小时内要看完五十多页的报表，全英文外加各种销售数据。程意虽然是销售总监，但李尚的意思是，为了更好的达成销售目标，销售总监必须时刻清楚明了掌握公司运作状况，所以程意每天还要看人力后勤甚至是水电费的报表。
　　并且今天把时间缩短到半小时，程意恨得快把手中的笔捏断。
　　他不是没提过辞职，但李尚只是轻挑着眉问了他一句：“你确定你能离开我？”他就放弃了。
　　他彻底没辙，不只是此时此刻，是任何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扶着额开始看报告，一边理顺一会儿报告的思路。

　　李尚九点半准时踏进会议室，所有人都已经到齐。程意看见李尚今天穿的素黑的西装，素色的领带，唯独瞥见了金色的袖扣。他心里偷笑了一下。
　　各部门老大逐一汇报完，轮到程意，他准备时间不足，只能按照平时的套路规矩出牌，把销售数据汇报一下，其他部门的事全部忽略。
　　“你今天报告怎么这么简单？”李尚面无表情地问。
　　当然不能说自己准备得不够，“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好消息？你自己看看销售额，还有十天就要月底，离目标还差百分之三十五，你自己说说要怎么完成！”
　　“哦，是吗？”程意挑起眼看他，“那你自己说说当初的目标是怎么制定的。到目前为止，我们的销售额已经比上月全月提高了百分之十，并且还有十天时间，能超过上月以及去年同期多少都说不好，你到底有什么不满？”
　　通常程意不会在会上甚至不会在有别人的时候顶撞李尚，可能是昨晚太劳累外加今早上受了气，他实在忍无可忍才爆发出来。
　　两人对峙着谁也没说话，其他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程意嗤笑了一下，起身整理文件，“我们销售部还有任务要完成，没别的事就不继续奉陪了。”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那声关门声让在场除了李尚的其他人颤抖了一下，接下来的场景是李总一言不发黑着脸走出办公室，发出另一个关门声，大家才作鸟兽散。

　　程意是个挺能干的人，怎么说他也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对工作也是尽其所能地用心，销售额一向都不差。他逼自己逼得也紧，工作时间周围的气场只需用四个字形容：生人勿近。休息时间他也只是在高层专用的休息室喝点东西，闭目养神一下。
　　今天休息室没别人，他开了咖啡机，想利用磨咖啡的时间放松一下。门被人拧开，是李尚。
　　程意走到咖啡机前，倒出新鲜的咖啡，李尚同时将牛奶递到他手边，配合不差毫厘。他自然而然接过倒进被子里。
　　“少喝点。”李尚面瘫着说，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矿泉水。
　　“嗯。”端起咖啡就准备离开。
　　“晚上……”李尚像是和自己在说话。
　　“嗯。”程意应了一声，开门走人。
　　全公司众所周知的是，李总的办公室里是有冰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