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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番外·教师节·夜分鉴古(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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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且容作者在前面废话两句:什么番外不写也不能不写这个,毕竟小白的正当职业(在这篇里)是教师,although只是私人教师(想到简·爱,汗)。大约还有几章小白和小郑才会碰面,所以这章出现得早了,暂按番外计吧。借此篇祝福手把手教俺吃饭本事的“师父”大人,虽然恁8是老师,也不会踩进来看俺乱写的文。作者的废话完了,大家看文吧。
巡营已毕,看到白圭(是的,这时候已经叫“白圭”了)的帐里隐隐透出灯光,郑珽挥退了两个副将,蹑手蹑脚地分开了帐帘,探进头去偷看,刚好看到白圭慵懒地抬手,抽了发髻间插的银簪,散了一头黑缎子般的长发,指尖捏了银簪剔亮了灯,便跟谁斗气似的把簪子往桌上一丢,两手叉握在脑后,用力仰着脖子,嘴里咕哝着“有其父必有其子,小顽童,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郑珽吐了吐舌头,他知道他家宝贝儿跟谁生气了,今天郑裕第一天见师父,不甚欢洽啊。据郑衿告状说,哥哥先是头疼,然后肚子疼,后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没想到师父不慌不忙地伸出手指在哥哥身上一通揉捏,最后还捉着哥哥的手腕子把了把脉,就说果然是病得厉害,千万要卧床休息,不能四处乱跑,不能骑马,还不知从哪里找来好大一颗药丸要哥哥吞了,苦得他哥哥直咧嘴。于是,郑裕乖乖地在偏帐的床上躺了一天,而白圭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教郑衿读《千字文》。郑珽听完二儿子的讲述,不由由衷地感谢观世音菩萨慈悲,终于有人来管教他家这些小猢狲了。
“你还要放多少冷风进来。”白圭叹了口气,看也没看帐门口探头探脑的家伙,找了根带子将头发松松地束了起来。
郑珽堆起了一脸的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蹭到那人身边,从后面环住了他,下巴搁在他肩窝上,“累了吧,怎么还不休息。”
休息,白圭一个头两个大,“你和文彦都说裕儿乖巧伶俐,今天我才知道啊。”指尖戳在郑珽下巴颏上,把他推离自己的身体。
“孔老夫子因材施教,对待聪明孩子当然也不能用常规手段。”郑珽嘿嘿地笑着,下巴又无赖地凑了过来,“你不是很有本事的么。”他趴在白圭颈边用力地吸气,“我都给你训得服服帖帖的,别提那小娃娃了。”
白圭这回倒是没有推开郑珽,而是直接站起身,远远地躲开了他。蹲身在自己的行李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帮我研墨。”
“什么?”郑珽没大听清那人的命令,实际上就算听清了也要有此一问,研墨?
“研墨啊。”白圭手里握了个尺来长的竹管走了回来,拈起墨锭向着郑珽温柔一笑,“偏劳了,多研些,今晚大约要用不少呢。”
好舒服,郑珽被白圭笑得心都醉了,摞了袖子就开始干活,还不忘好奇地看白圭到底要干什么。
“喂,喂,又不是和面,不用使那么大的劲儿。”白圭欲哭无泪,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一家大小是文盲不是空穴来风了,把竹管丢在一边,他两手把着郑珽的手开始教他研墨,“心气平和,力道均匀,可懂了?”
见鬼,这软软冰冰的两只手揉抚得心里那只兔子蹦啊跳啊的,让他怎么心平气和。可白圭才不管他,扭开竹管的盖子,抖出几支笔,开始挑拣。“多亏了文彦……”他瞟了一眼举轻若重的郑珽,心里叹气,待会儿要给他儿子画几幅工笔,可要不是赵锦帮他带了全套的文具出来,估计他就只能用树枝子讲课了,可这两个人竟然对他说他们家的孩子都是知书识礼的乖孩子,骗得他好苦。
“诶?你竟然会画画。”白圭在眼前的纸上打的底稿不是一幅字,让郑珽好奇地凑过来参详。“这画的是什么?”
“你儿子不识字,只能看画了。”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都十岁了,好歹也能认认《三字经》吧,可……只能说斗大的字只识得一筐,跟郑裕比,郑衿的筐还大些。
“早年在乡里,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能请得到师父教裕儿,只胡乱跟他舅舅学着认字,后来连文彦也顾不得他了,他也不耐烦学,也就由得他去了。衿儿的娘是读过书的,衿儿都是她教,连番用兵衿儿也碰不到他娘的面。”郑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望着白圭,“马上得天下,可不能马上治天下,所以,全靠你了。”
“咳,咳。”用袖子掩着口清了清嗓子,白圭正襟危坐,肃然开口,“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先生这第一幅画准备画的就是汉光武务学……”
下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