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无限恐怖同人）》郭影涵

57、九型人格4

　　“我希望你留下。”黎明低声道，男人的声音很柔和。

　　“不管怎么说——”满脸疤痕的男人‘咯’地一下卸下弹匣，他整个人带有猛兽沉睡般的感觉，这个男人，很危险。靳塍似笑非笑地抬枪指向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我——必须出去！”熟悉这部电影的人都知道，站在哪边实际机会更多——

　　唐丽凝望着在场的几人，默默站在靳塍这边，“我选择跟着大队伍——无论如何，万事皆有可能。”女人的眉头中心出现一个繁复的纹路，她用力揉搓着眉心的纹路，陷入思考：这边有个资深者……

　　思考的同时，她陷入焦虑……

　　张晓显然在犹豫，他扶了扶眼镜，无意识地用手拽着衬衫下摆，将衬衫下摆卷起又放下——

　　他不知道该选择什么，刚才他一直在紧张地注视着周围的人。

　　他并不强大，和他同样弱势的或许只有……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

　　他说：“我选择留下！”男人的语气很坚决。

　　听完众人最后的决定，黎明深吸了口气，拽紧枪。实际上，他很心虚。他意识到他要开始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但他想要的……只是平平常常的日子……

　　他最后看了墨镜男一眼，终于不再说什么，转过身——

　　这时——墨镜男拉住他的手臂，他们距离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男人的体温。

　　“等一下……”陆远低声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尽量使用能使用的一切……不要犹豫……”

　　黎明认真聆听着那个男人的话。我能感受到他的感觉，那种深切的贪婪与孤独……

　　该离开了！

　　决意离开的三人剥下不久前死在资深者枪下雇佣兵的衣服，穿在身上。将自己原本的衣物小心包好，他们希望穿回原本的衣服——

　　现在该将它们扔掉了——

　　这样做的时候，黎明忍不住感到恶心，这个男子胃里反常地搅动……

　　衣服上的血味几乎闻不到，他仍然感到恶心——他并不适应这种情形。事实上，他学的是与这些根本无关的东西——

　　这时，唐丽走到他身边，深思般地打量起这个男人。女人走近他，悄悄拉着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你……可怜他们吗？”

　　“他们——我不知道。”黎明闭上眼睛，他微微颤抖着，“我可怜那些雇佣兵。”

　　资深者‘咯嚓’一声将厚实的弹匣装上枪膛，朝那两人邪恶地裂着嘴，“记好，你们的手枪并不是无限弹药的——例如——黎明，”他用枪指住黎明，“你的手枪里只有25发子弹——”

　　说着，这个男子猎豹般跃了起来，猛地一把将前面的平行架床向楼道推了出去——

　　电影里，前面有个机关，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咯吱’架床经过的通道底下猛升出一截钢板，居然就在半空中将平行架床生生夹为两段！在钢板猛缩回楼道缝隙时，靳塍敏捷地翻身过道，朝半空中猛开了一枪——

　　一台组装型狙击枪瞬时从空无一物的楼道升起，射出数枚子弹——

　　伴随着刺耳的枪响，对面的钢墙立时成了马蜂窝，无数子弹深深嵌入对面的钢墙上——子弹的威力居然在坚实的钢墙留下一个个清晰可见，直径约3厘米的弹坑！

　　“好了！”资深者冷冷地一挥手，示意黎明，唐丽跟上来。

　　黎明两人脸色煞白，他们咬着牙，匍匐着，硬是跟着靳塍爬出了楼道，直抵大门。

　　回想起刚才……顿时黎明——这个男人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有耐心的人，他可以尽一切力量，花费许多时间在自己所喜欢的工作上，“老师，这样会不会浪费你的时间？”当然，也会有人这样问道。

　　“说什么呐，臭老九只是在工作啊，谈不上什么浪费不浪费的——”

　　处理人际关系上，他也是随和圆滑的，但是——他缺乏勇气，在极度危险的恐怖处境下，他回归成一个平凡男人……

　　现在，离他们不远的楼道上，有两个人站着……

　　墨镜男揉搓着嘴角，默默‘看’着黎明等人，‘看’着大门打开后再次关闭。

　　此时这个男人才忽然有了动作，他回身向着研究室内部走去。

　　张晓跟在他身后，扶了扶眼镜。回到研究室，应该是指接触L博士吧，表面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

　　研究室外站着一排雇佣兵，那些士兵守卫的地方有个深深的坑穴。坑穴狭长，像眼镜蛇斑白的腹部——

　　里面躺着成千上百个穿着同样红衣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腐烂的尸体。

　　离坑穴不远的地方停着几十辆大型卡车——这些地方围着一圈钢铁栅栏——栅栏的空隙里钻出无数腐烂的人头——

　　已经不能称为人了，那是——被保护伞公司圈养的丧尸。

　　刚走出研究室，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这景象黎明在电影里看过无数次了，但在现实中看到……

　　唐丽皱起眉头，像在挑剔什么——

　　与黎明两人恶心的神情不同，靳塍深深吸了口气，默默点燃一根烟，他心情似乎很好，居然也递了根给黎明。

　　黎明接过烟，猛吸了几口，转向靳塍，问：“下面该怎么办？”

　　靳塍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冷笑了一声，“他们不给……我们不会自己拿吗？”

　　他径直朝其中一辆卡车走去，唐丽在他身后跟着，这个女人皱着眉头，说：“我们是正确的吗？”

　　资深者看了她一眼，说道：“继续——”

　　“我们将另外两个人扔下……是正确的吗？”唐丽盯着靳塍的眼睛，问道。

　　“很好！”靳塍将烟卷抿灭，冷笑了一声，“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什么是不正确的？”如果有足够力量的话——靳塍冷哼一声，扔掉手上的烟蒂，“可惜了，要是有火焰喷射筒就好了——哼！又不是无限弹药——”说着，这个男人抬起手枪指向黎明，“你会开车吗？”

　　黎明道：“会一点。”男人的语气很平和。

　　靳塍点点头，眯起眼睛看着他，“好！那么等会儿你单独驾驶一辆，我和唐丽另一辆，两辆卡车的距离不要太远了，不是没有翻车的可能——记住，手枪里只有25发子弹，省着点！”

　　听了这段话，黎明顿时浑身冰冷，一个人架车突入丧尸群……

　　肯定——是必死的——

　　他没有选择余地，他甚至没有力气再问问题。他实在太懒了，他宁可依从他人的决定——

　　黎明硬着头皮朝其中一辆卡车走去！

　　现在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只手生生撕裂了他心上的皮，使得这个男人异常敏感，他觉得——他仿佛能够预测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喂！”车上的雇佣兵指住他，“你！干什么的？”

　　黎明没有回答，抬枪便打——

　　他们的距离不足10米，这是他的有效射程距离——

　　趁一旁的雇佣兵还处于呆愣状态时，黎明一脚踹下驾驶座上死去的雇佣兵，‘啪’地一声将车门关上——

　　随后，男人猛地发动引擎，踩住脚下的踏板。

　　此时，他头脑里一片空白。

　　现在，他不再是乡村教师，他只是个即将被死亡光顾的普通人——

　　他身后传来刺耳的枪击声——

　　黎明猛地倒转车头——

　　卡车巨大的冲力将钢铁围拦撞得断裂开来，无数丧尸潮水般摸索着涌了进来！
　　周围传来了连续的模糊枪响和雇佣兵凄厉的惨叫——

　　这些，他都已经听不见了……

　　他拼命转动方向盘，将引擎调整到最大——

　　周围的一切在他眼前晃动，从中传出沉闷厚重的吐息——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他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上——

　　他只想要尽力活下来而已……

　　这个恐怖游戏中，他只能拼命，像蝼蚁一般挣扎……

　　现在，黎明已经将卡车的动力调到了最大档——

　　动作缓慢的丧尸，慢慢的，潮水般源源不绝地向着卡车涌来——

　　车上有东西吸引它们——

　　它们想要嗜食活生生的肉块和鲜血——

　　有丧尸延着卡车边缘爬了上来，它们没有记忆和思考空间，一切完全是凭本能。
　　‘咔’！黎明猛地掉转车头，巨型卡车像喝了酒的醉汉，左冲右撞地杀出一条血路——车轮旁边的几个丧尸瞬时被撵榨出灰乎乎的，已经凝固的脑浆——

　　“可真带劲，这样爆头的场面”！电影里，有人这么说——

　　他回忆起看电影时的感觉，他完全没有感到刺激，他很冷静。

　　车窗旁爬满腐烂的人手，它们试图打开车窗……

　　你只有一次机会，黎明——男人默默地对自己说——他猛地将巨型卡车翻到一边，顿时卡车右面的丧尸全被压成了血肉模糊的尸块——

　　与此同时，‘吱——’卡车的右轮被什么拌住了，发出尖锐的叫嚣！

　　卡车的动力已经是最大档——

　　他想要再次回到属于他的学校，属于他的孩子们那里……然后，他会再次获得宁静……

　　看着越来越多的，潮水般爬上另一面车窗的丧尸，黎明反而冷静下来。

　　记住，手枪里只有25发子弹，他想起那个满脸疤痕的男子的话，至少他是可靠的——

　　无数双溃烂的手向车窗摸索，车窗开始不停摇晃——

　　不能待在这里，必须出去——你不能让丧尸咬到或抓伤，不然30分钟就会变成丧尸。

　　黎明一把拖过身边车凳上的坐垫，他从没赌过，像其他一切一样他并不习惯，他只是没有办法，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