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part 2 ...
-
Part 2.
海棠姐是开脂粉铺的。第一次见到她便觉得怪异，仔细端详良久忍不住发问：海棠姐为何不画眉？女子总是分外在乎眉眼的脂色，她的妆容婉约大方，只是唯独这眉，却丝毫未饰脂粉。
她听闻，只是笑说：“以后莫要问了。”
我便听话的不再问。
我想，眉总是给心爱的人画的。
海棠姐总是帮我，不问缘由的帮我。我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却又不会去问。我还是怕的，怕哪一天我问了，她便离去了。
人不外乎是自私的。
隔了没几天，我收拾好细软从海棠姐家搬了出去。
离去的那天，海棠姐不在家。听下人说，是去桃花林了。这个仙子总给我带来疑问，我不去问，也没法不想。
也没法顾那么多了，我现在心里满是那个教书先生。
进了大门，便听到他的琴声。我不懂琴，只好站在一边看看花。
“你不懂琴？”他停下。
怎的？他很惊讶吗？“是，师父。”
他轻笑声：“明日到书房来。”然后，收起竹笛到房里去了。
他是要教我笛子吗？
“老奴来送姑娘回房吧。”正想着，后面传来一阵沙哑而威严的声音。
我回过身子，微微点头，应了声。
来路的风景如画，没想到府里真的有杏树，还开了花！这样的日子怎么会有杏花？我的眼睛顺着花望墙外看去，似乎真的有欢声戏语零碎的透来。对着府里的阴沉却繁花似锦竟让我渗出了涔涔冷汗。
“姑娘也要出墙？学这杏花么？”
我瞧了他一眼，下人怎么能揣测主子的心思，胡乱插话？
“老奴劝姑娘还是断了这心思。”
我有点恼怒：“我既认了师父，怎会出墙？老先生莫要胡说了。”
他一笑：“老奴有怎担的起先生之称，姑娘还是随清濯叫老奴福公罢。”
“小女小字似之，谢福公领路。似之先行休息。”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关上了房门。
我匆匆赶到书房的时候，已日上三竿。
斟酌片刻，推开了门。
屋里阵阵幽香，我不知是什么味道，只是觉得头昏胸闷。这气味不是不好闻，只是对我来说，总是不喜脂粉香的。
“徒儿今日可是迟了？”
我微微发起颤来，竟图生恐惧：“是，师父。”
“罢，也是我未说明时辰。来吧，到这来。”
我便听话的到帘帐里去。
撩来帘珠，看到入目的景象，终于明白那恐惧是从何而来。
那是个女子，颜容美貌。可那是张皮。剩下的残肢随意丢弃在一旁。何濯清手执脂粉在那张皮上涂抹。那手分明是执古书的，那人分明是教书育人温文尔雅的！可那手那人依旧，到底是那里不同了呢？
我再也受不住，到底我也只是个小妖。正欲冲出房门。
何濯清似乎半点未察觉到我的心思，自顾自的说：“徒儿可知她是谁吗？”
我强忍着恶心，可出口的话却在颤抖：“应是……是……是红尘女子吧。”
他转过身，一双清冽的眸子望着我：“来看看。”
我异感非常，不敢前去。
循循善诱。“来。”
我脚步一横。
这……这……
我看着那张皮，恐惧万分。脸角边切的干干净净，一点血丝也没有，但我知道她是谁。
“是……是沉香。”
“你还记得。”
“你为何……为何……要这样……”
他没有回应。
我身子软了下来，瘫软在地上。
“这是我的妹妹。师父。”
“我还以为你忘了。”
我看去：“我早便忘了。”
味道更浓郁了，我甚至呼不进气。
“呵，我的好徒儿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part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