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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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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蝶隐宫,蝶,是至高无上的词。如同神咒般不可亵渎。
而她,叫蝶依。
宫中的人不知道蝶依从何而来。
他们只记得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里,还在襁褓中的蝶依被一群晶莹如月光的蝴蝶带来。
据说,那一晚,蝶隐宫到处都飞舞着银白色的蝴蝶,温柔的光把蝶隐宫照射地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据说,那一晚,宫中的人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宫主。
宫主看到襁褓中的婴儿,幸福地笑了。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的宫主笑起来时那倾国倾城的模样。
他说,他要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并取名为,蝶依。
蝶的依恋。
等待了千年的,蝶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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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隐宫。
圣湖湖底。
光透过湖水倾洒在沉睡着的少年的身上。少年周围存在着一股强烈的力量,形成一个椭圆形的封闭的空间,将他封锁在其中,隔绝着外面的时间。所以即使是在水底,少年身上竟没有一滴水滴。
他静静地沉睡,在椭圆形的密闭空间内,他像是在母胎中尚未出生的婴儿,安静而均匀地呼吸。睡梦中的他美得不可思议,带着一种与世无争的圣洁,仿佛是纤尘不染的雪,又仿佛是月光酿成的美玉。
澈轻轻地笑了,倾倒众生。
周围的鱼影轻轻微颤,在强大的气流外来回徘徊。成片的游鱼,像是贪婪地观赏着他绝美的容颜,来回游荡。
他沉睡了千年,等待了千年,只为了再见到她如蝶般纯净的笑颜。
还有一个月,他就可以见到他心爱的蝶了。
然后,他就可以守护她,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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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跟着啊?”邝天蝉转过头看着蝶依。突然很奇怪当初为什么要把她带走。让高老头那破标解决掉算了。
“不是你说我是你的故友的吗?”蝶依一脸“我吃定你了”的表情,“我说,堂堂玉笛公子就把他的‘故友’给扔在半路上,也太不厚道了吧?!”
“那只是权益之计,你懂吗?”
摇头。加上无辜的眼神。
邝天蝉拿着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蝶依,额头上黑线三条。有什么办法呢?这次是他邝天蝉自找的。
“你今天不用和那棋冥大师下棋吗?”邝天蝉浅笑。
“那个啊…”蝶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骗他们的啦。结果还没人相信。”
“我想呢,怎么昨天我和那老秃驴下棋的时候没见着你。”邝天蝉漂亮的眉毛一扬。颇有兴致地看着蝶依一脸无语的表情。
“真幼稚。”蝶依撇了撇嘴,“我现在无家可归,请我到你府上小住个一年半载什么的我就原谅你。”
蝶依扑闪着大眼睛,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
“我哪儿对不起你啦?”
“你刚刚耍我了。”蝶依用异常冷静的口吻说。
“谁让你赖着不走的……”
“谁让你说我是你的故友的……”
………………
也不知道为什么邝天蝉对这蝶依就是摆不出玉笛公子的架势。倒把他这个年龄本该有的玩性给一点不剩地表现了出来,太多的杀戮让别人,抑或他自己忘却了他其实也只是个二十不到的孩子而已。他本来想一口回绝的,但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少庄主,我看啊,就让这位小姐到庄里做客好了。”若兰用手帕轻掩唇边的笑意说道, “公子也需要一个人陪陪了。”
邝天蝉看了看若兰,又看了看蝶依。
他轻轻点了点头。
蝶依开心地笑了,眼眸弯弯的,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对蝶依完全不存在戒心,看着蝶依开心的笑颜,青丝及腰,皓齿红唇。和那个人的笑容好像呢。在记忆深处的,某个人的笑容。琥珀色的眼瞳里闪现出异样的光彩。也许真的需要一个人陪陪自己了吧?!也许真的终于不会像以前那样地孤单了吧?!
也许,他,也可以有爱人的权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