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童蒙》虫儿有定力

51、51章

　　“你是想起什么来了？”沃夫特的视线倏地转向童蒙。

　　被他这么一打量，童蒙全身控制不住的戒备起来，那双生在人类身上的竖瞳在她看来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难道岛上果真藏匿着海军！”有自作聪明的海贼开始大喊，要把居民区的角角落落仔细搜查一遍。手握刀枪火炮的声音顿时此起彼落，硝烟味顷刻散了出来。

　　天花板上的几个吊灯被数十人的脚步声震得晃荡。灯影散乱在桌面地上，还没开打，气氛已经不同。

　　“兄弟们，带上武器跟我走！”克立兹已经耐不住了，他拿起桌上一把兄弟们从后山运来的枪，当先冲出酒馆。

　　“岚脚！”童蒙一个转身，极速出腿间在半空挥出一个完美的月弧，凝聚惊人破坏力的无形刀风斩向面前的一切，而在这斩击延伸出去的横向范围里的人和物都没能逃开被割裂的命运。先是这座酒馆的乘力屋柱、靠窗的砖墙，然后是半人高的吧台，占据整整一面的酒柜，还有跑出门外的人，但更多的人还站在那堵唯一的木门前。

　　“什么声音？”听到奇怪响声的海贼们纷纷回头，还没看出个所以然，胸口腹部猛然一凉，鲜血喷涌而出，尘埃和空气都洒满浓稠的红色，就在他们怀疑敌人潜藏在哪儿的时候，莫大的疼痛终于袭来，心头的疑惑在他们临死前都没能解开。

　　喀嚓一声，房柱露出一斜面平滑的切口，再加上被割裂的门框，断裂的砖墙，整座房子开始无助得向门的方向倾斜，原本绝不可能的倒塌，就这么轻易发生了。一切不可承受之重都压在门外的海贼身上，那些站在童蒙身后的海贼们更是被刻上了永久的烙印，身上被豁开一个个大口。

　　一片烟尘落地后，除了最后方的沃夫特，躲到前排桌子底下的米尔尼和那个绑缚童蒙双手的女人外，没人逃过这场劫难。

　　头顶已经没了所谓的天花板，吊灯也被牵连断了电，夜空中的星星繁密无数，肥圆的月亮发出清幽的光线。如果忽略满地狼藉、尘埃和鲜血，其实还挺美的。

　　这无修饰造作的夜空之美，带给童蒙片刻宁静，当满屋的酒气都被海风吹散吹远，童蒙突然想起她还有点事情没办完。

　　沃夫特的嘴巴暂时合不上了，他本想给小弟们下令，别装死赶紧起来把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杀掉，可他的眼珠转了好几圈，却没发现一个人活着。除了那两个早就该死的叛徒。

　　此刻他和童蒙距离不过2尺，他想，如果用蛇蛇果实变成蝮蛇形态成功偷袭背对着他的童蒙，这场胜利将是他的，那些死去的小的们不过是渲染他武力的基石。

　　可是，当他的脑袋飞上天空，从半毁的废墟房屋看到不远处的居民楼里亮起一盏盏朦胧的夜灯，他觉得身体真是轻的可怕，视野半降，他看到了躲在胡同巷口的陪酒女一个个不可置信的面孔，直到无可奈何的撞到地面和尘土为伍时，他才知道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身高不足一米六的小鬼是名副其实的怪物！

　　那些在黑暗中目睹了这一切的幸运或不幸的海贼们，仓皇出逃，武器都没拿，屁滚尿流的坐上海贼船，在岛上居民的目送下，起锚连夜出航。童蒙懒得去追他们。因为这辈子他们都不会忘记这一幕，也不敢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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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死沃夫特后，童蒙从地上找到些没被污染的食物，坐在被毁掉的露天酒馆里唯一完好的沙发上，撕掉外皮把里面干净的芯吃掉，可惜能饮用的水还是没有。她看着梦游般的居民们忙来忙去，没有动手帮忙。

　　这个晚上，小岛的主街两侧灯明如昼，居民区的所有女人们都走出家门，把酒馆废墟里的尸体一具具翻出来，再拖到街道中央的空地。尸体被堆成一座小山包，血流的像一条蜿蜒的小河。

　　这些人很奇怪，在把尸体扒出后，还低头确认，童蒙不知道他们在确认什么。他们脸上没露出多少欣喜若狂、大仇得报的快慰，倒是有些如梦方醒的意味。

　　因为这些尸体，岛上每家每户的油都用掉不少。尸体在熊熊大火中燃烧，像条火柱一样把周围的黑暗都烧没了，那些躲在房里的孩子们也走出来，尸体焚烧的难闻臭味都没能让他们皱眉。

　　这场火烧了很久，人们在火堆的四面八方站着，一旦火势减弱，就会有人扔进去一瓶啤酒或一截木头。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噩梦什么时候结束，现在总感觉有点不真实。”米尔尼的姐姐站在童蒙身边，说的平静悠远，好像她并未遭受过什么磨难。

　　“我原以为海军永远不会来了，真好，还是来了啊。”米尔尼说，“就是有点晚。”

　　童蒙想说她不是海军，可这话她想了半天始终没说出口，否则，他们以后还能信什么呢。

　　将近破晓，不断虚弱下去的火苗被一阵风吹灭，上升的余烟下是一地黑灰的碎骨。这时那些终夜躲在巷子里的陪酒女软手软脚的跑了出去，跑向码头，那里还停着一艘商船。

　　海贼们藏在后山的所有武器都被米尔尼分给了居民。米尔尼是岛上年龄最大的男孩，他把从海贼那里偷偷学会的用枪方法教给其他孩子们，女人们并不反对。

　　女人们也有很多东西要学，她们最开始学着怎样修缮房屋。虽然岛上的男人被杀光，敌人也已死去，但一切都回不去了，只有她们被留下来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继续活着，被生活逼着向前。

　　“枪弹会越用越少的，你们还是先用弹弓练习吧，我认识一个这样的好手，不用枪只用弹弓就能远距离击杀敌人。”童蒙对围在她身边的孩子们说，“他名为狙击王！”

　　“哇！狙击王，好酷！”

　　“我也要做狙击王!”

　　“狙击王在哪？我能见见他吗？”

　　“额，当然，他可是名人，未来你们一定会见到他的。”在海军通缉的悬赏令上。

　　“狙击王比姐姐还厉害吗？”

　　“嗯，比我还厉害！”

　　童蒙在岛上住了近一个月。凡是在这期间登岛上岸的海贼们都从初见的张狂暴虐变得畏畏缩缩继而恭恭敬敬，他们的身份也得到了转变，从人憎人厌的海贼升级为给居民们做实战演练的活体对象。以他们为题材，在童蒙不厌其烦的动作示范下，全岛人都掌握了基础射击和格斗的技巧，同时也慢慢克服了对海贼的恐惧。

　　“老大，今天让我来和小鬼们练习吧。”米科斯一脸讨好的对童蒙说，童蒙走到哪，他的眼睛便转到哪。

　　“别叫我老大，再有，不要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童蒙烦躁得瞥了他一眼。

　　“别这么说嘛~，老大就是不满的表情也这么好看！”米科斯色眯眯的眼神到底收敛了许多，但他的声音却分外黏腻。

　　因为童蒙个子矮，所以米科斯为了讨好童蒙，一直都坐在地上，他身后的海贼们也是如此。

　　总共43名海贼，都被关在一座远离居民区的简陋监狱里。这个监狱的建造还是在童蒙的亲自监督下，勒令第一批海贼完成的，敢趁机做小动作的胆大之徒都在她的指示下被米尔尼和孩子们一起拳打脚踢了一顿。

　　“老大，昨晚说你坏话的杰克被我修理得特别惨，他厕所都上不了了，看在我这么衷心的份上，把我放出来吧，让我种地、劈柴也行啊，岛上的女人们太辛苦了，我想替他们分担一些。”米科斯两手扒着铁栏杆，把脸挤到中间，试图凑童蒙近一点。

　　“米科斯老大好不要脸。”坐在阴影里的海贼们蚊子似的嘀嘀咕咕。

　　童蒙忽略米科斯的声音，她今天打算从这些人里挑选一部分在后山修建多处单人掩体，给岛上的居民多加一层安全保障，作为二次防御。

　　这时，米尔尼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图莉尔特小姐，海上来了一艘军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