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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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又佳有一阵子觉得，她之所以没和许南方开花结果，就是因为没钱。
南方家住的远，每天来往新天地单程最快九十分钟，这还要赶在晚上九点二十前，而她基本是赶不上的，只能乘一号线去莘庄再换车，这样起码两个小时。
南方曾对郝又佳提起过前任，说他会开车从五角场送她回家，又说他在她家楼下等一晚和她去吃早饭。南方当时的表情郝又佳忘不了——她只是个女人，需要照顾需要呵护，而这些是刚出校门不久的郝又佳给不了。
郝又佳想多赚钱，虽然家里给了不少补贴，可她仍希望自己能强大起来，起码可以不用让南方为了节约几百块穿着高跟鞋拼命赶末班地铁。
她更希望自己能给南方搭建一个家，南方虽也是娇生惯养但并不精贵，最爱大排档的烟火气可也会主动跑到人均三四百的西餐厅浪漫一下。她那时候的心愿就是能有个地方，干净的地方，让许南方在忙碌时可以节约时间安稳的睡一觉。
可这些郝又佳偏偏给不了，她们通宵过一次，本要去开房洗澡的，可南方又忽然执拗起来，舍不得几小时几百块，硬是去了唱K。
陈曦总说南方占便宜，年龄上的，金钱上的。郝又佳又解释不清楚，但她知道，南方不是这样的人，她的善良和温柔，郝又佳都见过，虽然带着刺儿。
知道南方出国时已经是她走后小半年。
是宁羽告诉她的，那是她们的第四次偶遇。郝又佳甚至开始觉得，也许和她有缘的是宁羽，前三次因为都有南方，所以眼里只有南方，可现在又碰到了，却只有一个宁羽。
郝又佳是想躲的，但没躲开，宁羽直直地朝她走来。而她还不知道南方出国了，在确定躲不掉后甚至在想，许南方是不是会忽然出现？
坐在南方喜欢的咖啡馆里，宁羽喝着茶，郝又佳喝着香草沙冰。宁羽依然好像什么都能聊的感觉，先嘲讽郝又佳失踪了很久都不联系，又问起最近的工作，以为会很难聊开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兜兜转转连郝又佳的奶奶都问候到了，宁羽再给自己倒了杯茶：“我一直以为那天你会来。”
“哪天？”
“南方飞的那天。”
一时间没理解她的意思，郝又佳看起来傻乎乎的。
“你最近见过南方吗？”宁羽的耐心被逐渐消磨着。
摇摇头。
“你……联系过她吗？”
继续摇摇头。
“哦——”宁羽沉默了。
郝又佳不知道南方飞哪了？可她知道宁羽应该想告诉她，所以她安静的等着，特别乖。
“南方又去英国了。”
心跳停了一拍，郝又佳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还念啊……”
“她表妹不是留下了吗？边念边找机会吧。”
“哦……不回来了吗？”郝又佳自以为不动神色，却没发现自己握着纸巾骨节泛白的手。
“不然她还能怎么样？”宁羽讽刺般地大笑起来：“郝又佳，事情是你做出来了，后果却要她承担！”越说越激动，她提高了好几个八度：“当初是谁说的，绝对不会让她委屈，一千个保证一万个发誓，说会对她好，哪怕最后没结果也不让她难堪，可事实呢？她被人指着鼻子骂骚货不要脸老妖精勾搭小姑娘的时候你在哪？你在哪！！！”
原本安静的咖啡馆因为宁羽这一下忽然更安静了，寥寥无几的其他顾客都往她们这边看，宁羽的话无疑像投向广岛的原子弹。
郝又佳感觉自己被“哄——”炸开了。
两人静坐了许久，周围的窃窃私语，不断传来。
宁羽似乎没什么所谓，大口喝着饮料，瞪着对面一脸煞白的人。
郝又佳咬着下嘴唇，看着坐在对面因为气愤而脸色通红的宁羽，她知道，这些话是宁羽在见到她的那刻，不，在南方登机的那刻，不不，是在郝又佳躲起来的那刻，就想对她说的。宁羽作为南方的朋友，为南方出气是很正常的事情，郝又佳理解，她甚至渴望宁羽能真的打她一顿，或许只有身上的疼痛才能让她好过一点点。
对不起，南方，对不起，我不应该去打扰你，我不应该去强求你，我更不应该不要你。我说过会保护你，会一直一直缠着你，但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离开了你，躲起来，像只鸵鸟，以为听不到看不见就世界太平。
我把你一个人留下，让你千夫所指，我是个混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