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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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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枫离开之后,我坐在房间里。
心,跳的很快。
我将要面对一个选择,我竟然还可以有选择。
我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我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因为无论我选择了什么,都注定了要离开一个人。
而无论离开谁,我都会陷入一生的思念。
那晚,我一夜未眠。
梦里面,满满的全是草坪,我骑着马,自由自在的奔走着。
我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没有任何束缚,没有任何牵绊。
我可以开开心心的大笑,什么都可以不去顾及。
但是我骑着骑着,便到了尽头。
我想要调转方向,却发现我根本没有回头路可以走。
我的人生,注定了如此的悲哀。
我的眼泪不停的流着,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那么无力……
月光笼罩着这座威武雄伟的紫禁城。
夜色下的皇宫,也仍然是这样的美好。
我缓缓的走着,如同灵魂出窍一般。
按照无枫的安排,他会偷偷把我带入御书房,然后他会和皇上密谈。至于谈些什么,到时候我自然就可以知道了。
我从来不曾想过去探听皇上的什么秘密,我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犹豫了很久。
这么多年夫妻,虽然不常见面,但于我而言,他就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丈夫了。但是如今,我却要瞒着他去探听他,甚至于,我可能会离开他。
我不知道如果我这次走进了御书房里,等我出来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带你去看清一些事情,一些你迟早要面对的事情。”无枫轻轻握住我冰冷的手,温柔的说道。
我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个男人,认识他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还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儒雅,如同被贬戍人间的仙人。
虽然岁月也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可以依赖的如山般存在的人物。
我微笑着点点头。既然迟早都要面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我很清楚自己,只有一年多的阳寿了。这一年多,又能干扰我什么呢?
我打扮成一个小厮的模样假装无枫的跟班走进了清冷的御书房。
门口的侍卫看到无枫,竟然如此视若无睹。我有些怀疑,究竟无枫是什么人?
“你先到屏风后面躲一下,皇上应该很快就到了。”无枫低声对我说着,我顺着他的话躲了过去,接着便听到门口的侍卫在说话:“皇上,他已经在里面等了。”
皇上早先就与无枫约好了见面的?
皇上一进门,第一句话,竟然是:“要朱三太子久等了。”原来无枫真的是朱三太子。
“呵,我主动来找你,自然就是客,早就准备好等待主人了。”无枫的声音里竟然带了一丝我很陌生的豪气。他此刻就如同一个世外高人,言语虽很谦逊,但暗含着狂傲。
“好,那闲话不多说,三太子此行亲自前来,可是答应了朕的要求?”皇上的要求?到底皇上和无枫,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如今皇上是正宗大统,我当然也不想与皇上争,皇上答应给我们一片富饶的领土和数不尽的猪羊谷物,我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难道说,皇上是决定以一片领土和猪羊谷物来交换无枫不与大清作对?
“既然三太子答应了,那我们着个时间便商讨一下,签字画押。”皇上的声音冰冷,丝毫没有任何感情。
对于皇上而言,要给他们一片富饶的领土和无数的猪羊谷物,这无疑已经是一种侮辱了。这是在证明自己输了,失败了。但也证明了,无枫的组织是有多么的庞大,庞大到皇上都不敢动武,只得签署这种委屈的条约。
“等等,虽然我很乐意这样做,但是我‘非凡山庄’的兄弟们却不一定会乐意。”
“三太子是他们的首领,难道你的话,他们还不听吗?”
“我的话他们当然听,只是,我为什么要去说服他们呢?”无枫的话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我当然知道,此时的皇上一定是气恼万分的。
“那不知,三太子有什么要求?”我偷偷躲着,听着皇上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
身为皇者,他何时如此的卑微过。那一刻,我也觉得好难过,我的心,陪着皇上一起委屈的哭泣。
“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一个人,皇贵妃娘娘。”无枫的话斩钉截铁,坚定的连我都被震撼了。
一向温润如玉的他,何时如此严肃的说过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上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恼怒,他一定是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强忍着怒气。
“当年我为了得到你的消息,曾设计去接近皇贵妃娘娘,但是后来,我失败了,我失败的原因是,我不舍得去利用她。所以我选择孤身犯险,接近和顺和硕公主来进宫。但是公主外嫁之后,我在宫里的处境越发的难过,直至后来东方事发,皇上要午门斩首了我。而我看到皇贵妃如此的深爱着皇上,所以我选择放弃。但是我现在听说,她在你身边过的并不好。你身为她的丈夫,连你们的孩子都保不住。你还要亲手杀死在她心中很重要纳兰容若。所以,我要带走她,这世界上,只有我,才可以保证永远不伤害她。而且,我只会有她一个妻子,我的一生一世都只有她一个,这点,你永远都做不到。”无枫的话,说的愤慨,如同在教训皇上一般。
其实,我承认我在皇宫的生活很不好,可是我知道这一切怪不了皇上,而且,皇上已经尽力的将他所有能够给我的东西全部给我了。他甚至为我建了清溪书屋。那里,足够掩埋住我所有的委屈和眼泪。
“但是朕爱她。”皇上的言语,虽然简短,但是仍然有力。就像我曾经熟悉的那个皇上,永远都可以如此严肃的向我许诺。
“我也爱她,而且我只爱她一个。”
“朕也只爱她……”皇上的话,说了一半,语气突然弱了下去。
“你是只爱她一个,但是只爱她一个女人,你爱的还有天下,还有你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我,只爱她,世间万物,只爱她。”无枫的话,像一个晴天霹雳劈中了皇上,也劈中了我。“所以,只要你答应让我带走她,我愿意什么都不要,立刻解散非凡山庄,消散一切会干扰皇上的势力。”
我听着,想着。我终于明白了,这两个男人,在争。
在争我吗?还是在争谁更爱我呢?亦或者,只是在争一场与我无关的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