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外贸奇人》江湖人远

21、第二十一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一

　　“少爷，您真得要进去吗？”阿卓扯着杜子藤的衣服，无奈地问道。

　　“废话，本少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今天非进去不可！”杜子藤蹲在宴会厅外拐角，仔细观察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流。

　　“可是少爷，咱们没有那个什么邀请信，您不是刚才已经被轰出来了嘛！”阿卓抓抓脑袋，露出为难的表情。

　　“少爷，何况您看这进进出出的都是洋人，穿着各种奇装异服，咱们这身长袍大褂，一眼就被认出来了，怎么进去啊？”

　　“你看！你看！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杜子藤飕地一下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长袍，对阿卓道：“看见那个带面具的，胖子波浪头吗？”

　　“嗯！看到了！”阿卓点点头。

　　“一会我把他叫他门厅后的休息室，你一掌劈晕他。”

　　“啊？少爷！这不妥吧？”

　　杜子藤白了阿卓一眼，阿卓立刻捂住嘴，再不敢吭声。

　　“Excuse me ,Sir！（不好意思，先生！）” 杜子藤恭敬地走过去，对胖子波浪头说。

　　“A lady call you (一位女士叫您）”杜子藤继续说。

　　波浪头很疑惑地指指自己：“Call Me?（叫我？）”

　　“Yes,Sir. This way,please.(是的，先生。这边请！）杜子藤继续躬着腰，压地头，指引着波浪头往门厅的方向走。

　　刚到门口，波浪头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嘭地一声推进去，大门轰然关上。

　　约莫十几分钟后，从门内出来以为身着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服装样式的男子。此人肩部、胸部和短裤内似乎都用填充物垫起，造成肩部平起，胸部饱满，臀围方整的视觉效果。原看起来如同一个方形的箱子在行走。领口是典型的拉夫领饰，呈车轮状造型，周边是8字形连续的褶，外口边缘是花边和雕绣。下身外短裤填充成南瓜形，长不过膝，还穿着条雪白的紧身裤。之前被波浪头拿在手上的三角形羽毛帽，已经顶在此人人顶，将头发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明显是东方人的面孔。

　　“少爷，您这么装扮，还真和洋人差不多呢。”阿卓在一旁赞道。

　　“废话，也不看看本少爷是谁，那可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说着就把手中的半脸面具紧紧覆在脸上，“你就不用跟去了，回屋里等我办完事回来。”

　　杜子藤拿着邀请函，大摇大摆地走进宴会厅。此时，厅内早已响起了悦耳的交响曲，欢快，愉悦。

　　他转了一层没找到人流聚集的地方，看到一个洋人服务生，正端着一个空的托盘急急忙忙向他走来，他赶紧拦住，结结巴巴地问：“Where ? Where to go ?(哪里？哪里去？)”

　　“Excuse me,Sir, I beg you pardon?(不好意思，先生，您能再说一遍吗？）”

　　“Pardon? What Pardon? (Pardon? 什么是Pardon?)”杜子藤先生已经开始进入自己完全的臆想阶段。遂开始手舞足蹈地打着各种手势。

　　他非常急切地想问，舞会场在什么地方。

　　却除了哪里，走这种次，憋红一张脸，蹦蹦跳跳，挥舞双手，对方也明白什么意思。

　　此时，一曲终了，又一曲响起。他急忙说：“See! Man and woman 抱在一起！！”随即双手把自己紧紧环住，又装得很沉醉的表情。

　　“oh, I see. Going down stairs, please.（哦，明白了。请从这边下楼去。）\"服务生忙指了指旁边的拐角的楼梯。

　　“够□□？\"这洋文，真是太不雅观了! 杜子藤心里暗道，也约么明白了服务生的意思，摸着扶手就往下走。

　　很快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杜子藤先生几乎是被雷得外焦里内，五体投地。

　　说来也怨不得他见识浅薄，以往朱门大户的公子哥，出门顶多是喝喝花酒，如若是哪家办寿宴或是孩子满月等大型家宴，送上拜帖。哥儿们凑在一块，吃吃喝喝，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姐儿们聚在一处，碎嘴八卦，你事我事别家事事事通传。别说是分不在一块活动，就是哥儿们盯着哪个漂亮的妹妹多看了两眼，也会被指成唐突了家人。各家的太太、小姐们，更是半点不敢与陌生男子亲近的，生怕就此毁了清誉。

　　往常也听说洋人的聚会活动，不堪入目，男女搂做一处，还要跳什么贴手贴面的舞蹈，莫说是伤了风化。就是家里受过些西洋的教育，也是觉得实有诸多不妥之处。

　　可如今，雕栏玉砌的酒会大厅，灯光耀眼，水晶折射出灿烂的光华，映射在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群上。

　　他们中间女士大多穿着深V露乳的紧身束腰裙，正所谓“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盈盈一握可在手，双乳横成隐约可见，真乃是当年偷看禁书，兴奋得自己腿肚子转筋的一幕啊！大摆绣花的蕾丝舞裙，在音乐中翩翩起舞，随着旋转，跳跃，抬腿，时起时伏，层层迭起，又悄然落下。犹如舞女的水蛇曼舞，撩拨着你的心弦，又似狐媚的眼珠挑逗，手指勾画了你的酥颈，杜子藤顿时感到身体软若无骨，似要跌坐在楼梯上。

　　男子大多着西装，衬衣打底，燕尾服裹身，笔直的西裤，闪亮的皮鞋，提拔高大的男子们，个个风逸神秀，即使大腹便便的肥耳肥头的洋人，都让人有种卓越的高强气场。

　　镇定、一定要镇定。杜子藤默默对自己说，稳住心神，进入大厅。

　　假面舞会里，男男女女都是看不清样貌的，有的将脸部用半张鎏花面具遮起来，有的画了非常夸张的面妆，像是京剧脸谱唱戏的眼尾花，抑或直接绘成了小丑的夸张面容，还有些索性整个脸都蒙了起来，像尊立体雕塑。

　　要在这么一群稀奇古怪的人里把吴琼给找出来，真是闪花本少爷一双亮眼。

　　舞池中，男男女女相互搂拥在一处，随着音乐的声音，有节奏地旋转。

　　一旁的花厅大门敞开，有些贵妇装扮的女人，聚在一处，手中煽动者巴掌大的蕾丝小扇面，旁边站着写手持香槟的男士，畅快地谈论着。

　　花厅的一侧有个约四五米长的白色长方形餐桌，上面罗列着各色西式美食。甜点、蛋糕、意大利面、比萨、甚至吴琼介绍过的奶油蘑菇汤，红菜头汤等等一应俱全。

　　餐桌的末尾层层叠叠磊着差不多四五层高脚玻璃杯，里面盛满了紫红色的液体。杜子藤想起当年叔父从西北带来的一种酒，“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说得正是此酒。

　　杜子藤在舞池外兜转了好一阵子，连吴琼的影子也没捞着。肚子倒是饿得像打满气的皮球，虽然鼓鼓的都是气得，但是一收缩，看给饿得咕咕作响。

　　他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就学着洋人的样子，取了个餐盘，拿了两块点心，这干食虽是美味，但口渴难耐，甚是不好。杜子藤踱步向酒杯林走去，心里暗道：这酒杯林磊得整整齐齐，我该如何取酒呢？

　　只见一个胖嘟嘟的洋人走过来，从容淡定地从第二层取了一个酒杯，上面的玻璃杯丝毫未动，又慢悠悠地离开酒桌，去与一帮朋友畅聊去了。

　　杜子藤把糕点盘往一旁一方，学着那男的从第二层轻轻地抽出盛了一半酒水的杯子，待他刚扶稳手中的酒杯，止住了颤抖地小手膀。就发现眼前的酒杯架开始剧烈晃动，杜子藤慌忙放下酒杯，去扶一堆杯子。

　　只听见噼噼啪啪，哗啦啦地几声脆响，五层的酒杯林碎了满桌不止，还砸了一大半在地上，杜子藤撒了半身的葡萄酒，狼狈地从一堆玻璃渣滓里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整个花厅，顿时静下声响，纷纷朝杜子藤投来震惊和探寻的目光，有服务生急急忙忙冲上前拦住杜子藤，并用飞快地英文吼着，似是想要与他交涉些什么。杜子藤自知闯下大祸，眼疾手快，还不待侍从奔至面前，便立刻冲出人群，朝花厅旁的蛹道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