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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捣乱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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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眼中连云都是一个谜一样的人,就算是王怜花也是如此。除了对于王怜花亲近别人的不快之外,连云从来都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对什么东西在乎在意。
当然,原因除了作为一只鬼在这个世界的游离感之外,另一个原因也是连云出现在人的面前仅仅也就是几天的时间而已。
这样的连云却将目光放在外表极为丑陋的少女身上,这让了解连云的王怜花极为奇怪。
利索的让沈浪和金无望去烧热水去,王怜花走到连云旁边疑惑的问道:“你在看什么?”他也跟着连云仔细看了看那两个安静的少女,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只是想要研究一下你口中的‘精美艺术品’。”连云自然的收回目光,带着淡笑说道。
“这可是将易容之术发挥到巅峰的作品,真想和那江左司徒之人切磋交流一番。”王怜花向往的说道,但是连云很明显的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屑和厌恶。
“你比他强。”连云伸手揉了揉王怜花的头发,笃定的说道。这让王怜花心情好了许多。
沈浪和金无望虽然被打发着去烧水,但是金无望直接出门让阿堵去叫小二去干活,然后就理所应当的回到屋子里等。
笑意盈盈的沈浪好奇的看着困乏的打哈欠的小道士、眼睛带着笑意的贵公子王怜花,还有那个眉目淡然的连云,这三个人不仅从外表上看极为出众,就是内里想来也是极为惊才绝艳的人物。他从熊猫儿那里知道不少王怜花的事,虽然初时听来感觉有些夸大,但是见了本人之后却真的如同熊猫儿所说一般。而小道士熊猫儿也夸了不少,沈浪也稍微了解了一些,但是剩下的那个身着蓝衣的男人,他却从未听说过,而沈浪也同样看不清楚他的底细。
“我叫沈浪,刚才忙乱之间不曾正式见过诸位。”沈浪想了想,上前走了几步带着笑容说道。
沈浪是一个玉树临风的侠士,而他与其他侠士不同的还带有一些与生俱来的优雅,当他带着懒懒的笑容时,任谁也难对他生出恶感来。即使是在沁阳城因为连云盯着他而非常不爽的王怜花现在也同样生不出多少恶感来。
“都是那只猫儿给扰的。”王怜花笑着说道。
“我叫连云,是怜花的好友。那两个女子是你们的朋友?”连云笑着说道。
“我并没有见到她们的真面容,并不确定。”沈浪苦笑着说道,“我一直都在找朱七七,这个孩子脾气执拗,总是横冲直撞的。几天前就不见她的踪影,我和金兄现在才从熊猫儿那里寻到她的一丝踪迹。”
“若是在洛阳城走失的,倒是可以去问一下那城南欧阳喜。”听到朱七七的名字,王怜花眼睛闪了闪,说道。在沈浪看不见的时候他快速的瞧了一眼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的癞子少女,看着她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沈浪,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然而,在王怜花刚转过头时,他却敏锐的感觉到一道冷厉的目光瞄到自己,猛地回头,发现是那个叫做白飞飞的女人。让人意味深长的是,白飞飞那一双潋滟的眸光同样充满了情意的看着沈浪。王怜花刚想起来那个白飞飞或许是在欧阳喜府上被贾剥皮卖给朱七七而后又被带走的那个少女,虽然他不明白这个白飞飞怎么又和朱七七跑一块被抓了,但是却不妨碍他给这一群关系复杂的人添点乱。
半个时辰后,欧阳喜府上的人将王怜花吩咐的那些东西全都准备好送过来,但是却不见熊猫儿的踪影。
“熊大`爷不知怎么的从墙上跌下来,摔倒地上昏了,听说是急用,主子也就不等熊大`爷醒了让我们送来。”欧阳府的小厮满脸疑惑的说道。虽然在他们心中欧阳府的家主欧阳喜那才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但是武功高强豪爽的熊猫儿也是一个人物,他真的从未想过急着回去的熊大`爷竟然在施展轻功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摔下来。同样让他奇怪的是,在来的时候熊大`爷也是满身狼狈。
“哼!……连回家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蠢猫儿!”听到欧阳府的小厮这么说,坐在角落处昏昏欲睡的罄如猛地醒过来,冷哼哼的说道。不过他说完却站起来,走到小厮前面说道:“你们东西也送到了,该回去了?那我顺路将那只蠢猫给带回来。不然说不定他回来的时候天上下刀子直接将他给捅个透。”说完,大步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发现那几个小厮没跟上,立刻回头示意他们跟上。
那几个小厮被罄如这一看,身子一颤立刻小跑跟上去。
呼啦啦的一群人来了,呼啦啦的一群人又走了,现在太阳已经升起来。
王怜花摸了摸肚子,对着沈浪沈浪笑眯眯的说道:“劳烦沈兄穿上这件长袍,给小弟当个助手如何?”
沈浪欣然点头应允。
见状,王怜花转头对连云说:“一大早就被那猫儿给弄起来,不然你先去休息一下?”眼睛仔细的看着连云的面色,想要从中找到不舒服的标志。
“不用,我去叫小二一会儿送些饭来,你忙完这些也吃些饭。”连云说道。
“好。”王怜花点头应道,而后首先将手脚无力的癞子少女朱七七扶着走进里屋,沈浪只得轻轻的虚扶着留下来温柔恬静的看着他的麻子女子白飞飞跟了过去。
在沈浪和白飞飞进屋后,王怜花直接挡住也想要跟着进来的金无望,笑眯眯的说:“小弟施术之时必需沉心静志,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只因小弟只要出手稍有不慎,万一在两位姑娘身上留下些什么缺陷,那时纵是神仙只怕也无术回天了。这位金大侠还是暂时回避的好。”
被阻挡的金无望冷冷的看着王怜花,冷厉的眼睛好似刀子一般,王怜花凌然不惧,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金无望,但是放在门上的手非常坚持。屋里的沈浪见到他们僵持的样子,刚想去劝说,但是金无望却已经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王怜花立刻将门房紧紧掩起,又将四面帘幔俱都放下。帘幔重重,密室中光线立时黯了下来,幽静神秘。炉火亦已燃起,铜壶中也满注清水并已煮得沸腾,蒸气涌`出,发出了一阵阵“丝丝”的声响。
王怜花回头凝视着沈浪,好半晌后突然笑了起来,“好了,两个美人已经等不及了,我们也开始吧!”
“悉听尊便。”沈浪笑着说道。
工怜花用铜壶的壶口对住了白飞飞。立刻的,壶口冒出的一阵阵热气直冲到自飞飞面上,白飞飞也只得闭起眼睛硬撑着热气的高温。
过了约摸盏茶时分,王怜花道:“有劳沈兄将壶盖启开。”
沈浪笑着应了,却没有拿什么厚布来隔绝如同火炭一般炙热的铜壶盖子,直接毫不在意的用手掀开拿起来。一旁的王怜花见状,眉梢微动,却没有说什么。
手脚极快的将醋倾入铜壶中,又过了半晌,壶中冲出的热气便有了强烈的酸味,这蒸馏的酸气使白飞飞眼睛闭得更紧了。这样过了顿饭工夫,半坛醋俱己化作蒸气,白飞飞嘴角僵硬的肌肉,已有些牵动,而且已泼出些唾沫。
王怜花放下醋坛,取起酒坛,将酒倾入壶中,酸气就变为酒气,酒气辛辣,片刻间白飞飞眼角便泌`出了泪水。
满室火焰熊熊,沈浪与王怜花额上都已有了些汗珠,王怜花又在两只盆中注满了酒、醋与清水,口中道:“麻烦沈兄将这位姑娘的衣衫脱下,抬进盆里。”言语非常严肃。
沈浪惊住,低声说道:“衣衫也得脱下么?”
王怜花抽空抬头瞥了沈浪一眼,正色说道:“正是,此刻她毛孔已为易容药物所闭塞,非得如此,不能解救。”说话间自怀中取出三双小小的木瓶,自瓶中倒出些粉未,分别倾入两只铜盆。而后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抬头恢复了笑容说道:“堂堂的男子汉,连女人的衣衫都不敢脱么?”而后话语一转,催促道:“快些快些,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沈浪盯着白飞飞那一双混合着惊惶、羞急与乞怜的光芒的盈盈眸子,轻叹一声:“事急从权,不得不如此,但请姑娘恕罪。”缓缓伸出手掌,解开了白飞飞肋下的衣钮。
往后退了一步的王怜花将沈浪眼中的怜惜和正直,白飞飞眼睛里的羞怯和信赖,朱七七眼中的震惊和愤怒,全都看在眼里,忽然间早晨被吵醒的烦躁消失了大半。
当沈浪将白飞飞的长衫褪去后却发现她里面并没有穿内衣,莹白如玉、柔软如天鹅、玲珑如鸽子的娇`躯,已展露在沈浪的眼前。就算小心的沈浪要不瞧已来不及了,这一眼瞧下,便再也忍不住有些痴迷,一时之间,目光竟忘了移开。
王怜花却丝毫没有被白飞飞这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惹人怜爱的娇弱,那是一种纯情少女所独有的风韵所迷住,当然他也侧着身子没有看,轻轻咳了一声,郑重的说道:“衣衫已脱下了么?好,如此便请沈兄将她抱入那盆里,用小弟方才新裁的纱布,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洗涤两遍……先用左边盆中之水,洗完了,再换右面的一盆,千万弄错不得。”王怜花的郑重其事和沈浪的痴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将沈浪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的朱七七眼睛里都好似冒出火来。
“但……但兄台你为何不动手?”王怜花的那一声咳就好似响雷一般炸在沈浪的脑海中,沈浪猛地清醒过来,脸上不由得露出惭愧之色。但是听到王怜花的话急了起来。
“姑娘们的处子之身,是何等尊贵,此番虽因事急从权,不得不如此,但能少一人冒读于她,还是少一人好,沈兄以为是么……她既已是沈兄的人了,便只得请沈兄一人偏劳到底了。”王怜花微笑着说道,却没有转身。
“她……她既是小弟的人了……此话怎讲?”沈浪皱眉急道。
“水中药力已将消散,沈兄还不动手?”王怜花笑了笑,避而不答催促道。
沈浪愣了半晌,叹息一声抱起白飞飞的身子放入水中,又自盆边取起了那一叠新裁白纱,按照着王怜花的吩咐帮她擦拭身体。专注在白飞飞身上的沈浪丝毫没有发现坐在不远处的朱七七愤怒的眼睛却露出伤心之色,眼泪如同珠子一般缓缓流出。
而王怜花也没有看到朱七七的伤心,他正对着幔帐角落的一团空气笑的开心,笑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