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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交汇中 ...

  •   吴老四从几年前就跟着熊猫儿一块闯荡江湖,一起劫富济贫,一起“感化”那些小混混,一起过着住破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也是熊猫儿手下的小头头,熊猫儿老大寻到了一个肥羊的事他自然清楚,事实上也是他在熊猫儿绕路的时候盯着沈浪和金无望,也是熊猫儿满地又要找沈浪和金无望时知道缘由的人之一,见到沈浪和金无望竟然直接找上自己来,面上无奈,心中不由得惊叹。

      “两位侠士要找我们老大所为何事?”吴老四笑着说道,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虽然他已经被那一脸死人样的人给瞪得心都发慌了,但是他还是得探探他们的目的。

      “之前我们和你们老大切磋了一下,在下险胜,这革囊便是你们老大留下来的。但是里面却有一个玉璧是我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朋友的,这次在革囊里发现,所以我们想问问你们老大关于我朋友的消息。”沈浪笑着说道,如沐春风的笑容让吴老四紧张的神经松缓起来。

      吴老四被沈浪成功安抚,不由得吁了一口气。知晓对面那两人的目的不是来找麻烦的,对那潇洒的侠士更加亲近起来,笑着说道:“我们老大也找两位!两位随我去寻老大。”

      “知道被反将一军所以要找回来?”金无望冷冷说道。

      “哪里!我们老大不是这种心胸狭小之人,只是那革囊里的玉佩却是老大的心爱之物。”吴老四不在意的说道。

      “哦?”沈浪饶有兴趣的说道,“那玉佩一看就不是凡物,想必你们老大出身也是不凡。小小年纪已经干出了这一番大事,而且居然已是数千弟兄的龙头大哥,真是敬佩。”

      “不凡?我就看着那玉佩挺好看。”吴老四哈哈大笑道,“不过那倒不是我们大哥自己的,是大哥从小道士那里给赖下来。如此说来小道士还真是亏了,我们兄弟给好好补偿小道士。”

      “原来如此。”沈浪笑道。

      冬日昼短夜长,现在已经夕阳西下,眼看着夜幕就要降临。吴老四带着沈浪和金无望朝着荒祠走去,身在荒祠的熊猫儿也带着兄弟将篝火燃起,四壁又添了五、六只火把,使得孤立在积雪寒风中的荒祠也温暖如春。

      熊猫儿箕踞在角落里一只蒲团上瞧着火堆旁那两个被青衣妇人留下来的“丑陋”又“残废”的女子呆呆出神。他是感觉那两个女子哪里有些异样,但是仔细瞧着却又没有任何异处。他本来是因为那青衣妇人的异样而动手的,原以为抓到那妇人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但是在最后那青衣妇人干脆的逃跑后,熊猫儿头都大了。

      他真的不知道要把这两个可怜的女子怎么办。是的,虽然熊猫儿感觉到她们心头有话要说却是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睛来传达她们的焦急,但是熊猫儿确实是不曾发现任何异样之处。

      无法,江左司徒家易容之术妙绝人间,纵横江湖百年来也就只有云梦仙子可以与之匹敌。

      对于那两个女子的来处一无所解,熊猫儿便将目光放在他的绝妙葫芦上去,黝_黑的葫芦上沾满着细如牛芒般的尖针,在火光下闪烁着烂银般的光芒。熊猫儿小心的用柴片挑起了一根针尖,仔细端详片刻后,脸色突然微变,眼睛立刻转向那两个女子眼睛上。脸上有癞子的少女目光焦急,好似有些熟悉。另一个女子眼神却是安详多了,如水一般的感觉让人舒服。

      正当熊猫儿想要走到她们身旁仔细检查的时候,吴老四的声音从外面由远及近的传来,“大哥,小弟为你带客人来。”声音带着兴奋和骄傲。

      熊猫儿抬起头,皱眉问道:“什么客人?”

      “之前你来我车做客,现在我欲来你荒祠做客,熊兄弟不欢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笑意,同时还伴随着一声阴冷的冷哼声,与之前完全不同,想来是旁边人的声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熊猫儿顿时爽朗的大笑起来,“有朋友来我自然欢迎!来来来,我们再来对饮三百杯!”这个时候,笑意盈盈的沈浪和面色阴沉的金无望已经进屋。

      “然后我口袋里再出现一个革囊?”沈浪笑眯眯的说道。

      “技不如人,再来三个革囊又何妨!”熊猫儿笑着说道,“不过……”

      “不过,心爱之物却是不能丢。更何况那还是朋友相赠。”沈浪笑眯眯的拿出那一枚玉佩,双手奉上。很显然,沈浪已经从吴老四那里拐来不少消息。

      熊猫儿双手接过,非常夸张的松了一口气,“特别是那朋友还是一个脾气特别差的人,那小道士要是知道我丢了他的玉佩,他得闹得天翻地覆。”

      “真性情。”沈浪笑眯眯的说道,而后又拿出一枚玉璧,对着熊猫儿笑而不语。不过,专注于熊猫儿身上的沈浪和金无望都没有瞧见,在那远处篝火旁的癞子少女在瞧见沈浪进来的时候眼睛猛地亮起来,带着期冀和浓浓爱意。

      “这玉璧似乎也是在下的。”熊猫儿眯着眼说道。他已经明白那青衣妇人是江左司徒家的,如此,那两个眼神异样的女子应该都是被易容了,而其中一个女子就应该是破庙遇到的那个白衣少女。这个玉璧是那个白衣少女之物,他本来还愁着怎么寻找丢失的玉璧和无踪无迹的少女,却不曾想在这儿全都让他给碰到了。拿回玉璧,送还给那少女,任务完成。

      “兄台可看璧上刻的两个字么?”沈浪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

      “自然看到,上面刻的是沈浪两字。”熊猫儿也神色不动的说道。

      “兄台可知道这两字是何意思?”沈浪问道。

      熊猫儿眨了眨眼睛,非常流畅的回答:“自然知道,这沈浪两字,乃是在下昔日一位知心朋友的名字,在下为了思念于他,便将他名字刻在玉璧上,以示永生不忘。”

      听到熊猫儿这么说,不仅仅远处的朱七七都在心里乐起来,沈浪也不由自主的对熊猫儿这无赖样子笑了起来,要不是他知道他自己就叫做沈浪,还真的会以为那熊猫儿编的弥天大谎就是真的。

      “如此说来,在下便是兄台那知心朋友了。”

      见状,熊猫儿立刻愣住了。

      沈浪继续说道:“沈浪两字,原是在下的姓名。”

      熊猫儿呆在那里,脸上居然也有些发红,但瞬间又大笑起来,“好,好,我偷也偷不过你,骗也骗不过你,算我服了你,好么?”虽然他也能再编,但是玉璧是那少女的,上面写得还是这个潇洒英俊的侠士名字,非常显然的事情,他还是别搀和了。

      “但据我所知,这玉璧井非你所有之物,上面却又怎会刻着你的名字?莫非……莫非那位姑娘,是你的……”熊猫儿想打趣他,却被沈浪立刻截住。

      “不错,那位姑娘乃是在下的朋友,在下此来,便是为了寻访于她,但望兄台告知她的下落。”

      熊猫儿一皱眉,有些迷惑他们的关系,不过既然沈浪正在寻找那少女,熊猫儿就非常仔细而谨慎的一一说道,虽然他对于那个少女身在这里有些一两分的把握,但是到底是不是还真的无法确定,将他知道的全都告诉沈浪是最好的。

      “不瞒你说,那位姑娘我也不过只见过一面,这玉璧便是那次被我拾来的,以后我便再也未曾见过她,也是想要寻到她将这玉璧还回去。是在城外破庙里躲雨时碰到的……”熊猫儿将那日的事情大致说完,而后继续说道:“我也曾四下去探望过她的下落,但她却似失踪了,还有人说她已被断虹子带走了。”

      熊猫儿顿了顿,想要继续说他的猜测时,金无望突然说道,“这葫芦你是哪里得来的?”金无望目光一直凝注在酒葫芦上,瞧得甚是仔细,他目光中竟似有些惊诧之色。

      见状,熊猫儿得意的笑道,“你莫非知道这葫芦的来历?”

      金无望冷哼道,“不知道也就不问了。”

      熊猫儿也学着他冷哼一声,“你既知道它的来历,便不该问了。”果然,金无望就不问了。一旁的沈浪听他们打哑谜般的问答,也将目光放在那葫芦上,端详了片刻后目光闪动。

      金无望又继续问道,“你可是与一个青衣妇人交过手了?”

      熊猫儿继续反问,“你认得她?”

      金无望终于恼了,怒道:“究竟你在问我,还是我在问你?”

      熊猫儿看到金无望恼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这话我确是不该问的,你若不认得她,又怎会问我?不错,我已与她交过手了。”而后他目光闪动,逼视着缓缓说道,“我不但已与她交手,还知道她便是江左司徒的后人。火堆旁那两位……两位姑娘,便是我自她手中夺来的,那葫芦上沾着的,也就是江左司徒家之独门暗器,毒性仅次于天灵五花绵的烟雨断肠丝。”

      熊猫儿话完,金无望脸色微变,一步掠到火堆旁俯首下望。

      白飞飞不敢瞧他面容,朱七七却回瞪金无望。

      熊猫儿见金无望的动作和沈浪的目光,心中的猜测已经得到了答案,“江左司徒,除了暗器功夫外,易容之妙已久著江湖,只是我却看不出她两人也曾被易容……”

      金无望不屑的冷冷说道,“若是被你看出,就不妙了。”

      一旁的沈浪心头一动,突然说道:“兄台既有这专破天下各门各派暗器,以东海磁铁所铸,号称乾坤一袋装的神磁葫芦,想必也曾习得司徒易容术的做法,不知兄台可否一施妙手,将这两位姑娘的真面目显示出来,让我等瞧瞧。”眼睛巡视着那两个女子,试图辨认出哪个是朱七七。

      熊猫儿笑道:“原来你也知道乾坤一袋装的来历,只可惜我却无兄台所说的妙手,这两位姑娘纵是天仙化人,咱们也无缘一睹她们的庐山真面目。”

      吴老四不解的说道:“易容之术还不好解?且待小弟用水给她洗上一洗,若是洗不掉,最多用刀子刮刮也就是了。”吴老四说出了朱七七的心声,她见那几个人都只说来说去就是不动手早就急了,现在就算是毁容能摆脱这易容她也甘愿。

      熊猫儿却失笑道:“依你如此说来,江左司徒家的易容术岂非有如台上戏_子的装扮一样了!司徒易容术名满天下,哪有你说的这么不值钱,你用刀子乱刮,若是刮破了她们原来的容颜,这责任又有谁担当?”

      金无望凝视朱七七的眼睛,缓缓说道:“这女子非但已被易容,而且还曾被迫服下司徒的瘫哑之药,我瞧她心里似有许多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来……”

      熊猫儿见状,找来个破盆,盛了盆火堆中的灰烬送到朱七七面前,又找了根细柴塞在她手里,认真的说道:“咱们说话你想必能听得到的,此刻你心里想说什么话,就用这根细柴写在炉灰上吧!”他的话音还未落下,朱七七就忍住心中的激动颤抖着手掌想要写,但是她却连写字的能力都已没有,划的痕迹谁也认不住来。

      或许是绝望了太久,也或许是等到了希望又消失的痛苦太难受,朱七七不由得痛哭起来。而即使是痛哭她也根本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默默的流泪,这样绝望和痛苦的样子让所有人都忍不住心酸。

      不过幸好旁边的白飞飞虽然同样喉音虽已黯哑,但是因为青衣妇人司徒因为她本来就是是柔不禁风的少女,就没有给她服用瘫哑之药。她拿起细柴缓缓写道,“我是白飞飞,本是个苦命的孤女,却不知那恶妇人为何还要将我绑来,将我折磨成如此模样。”

      熊猫儿喳喳眼睛,突然问道:“你本来可是个绝美的女子?”

      白飞飞顿时露出羞涩的神情,手中的细柴却是迟迟不下笔。她这样的举动也就表明了她确实是一个绝色美女。

      熊猫儿又问道:“如此看来,想必是了,与你同样遇难的这位姑娘,她可是生得极为漂亮?她叫什么名字?”

      白飞飞写道,“我不认得她,也未看过她原来的模样。”

      熊猫儿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她遇难还在你之先?”

      白飞飞写道:“是,我本十分可怜她,哪知我……”没有再写下去,别人也已知道她的意思。白飞飞目中泪光莹然,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若是不她脸上的易容太过真实,早让人怜惜的心都软起来了。

      熊猫儿大概明白了,回首总结道:“那恶毒的妇人想必是要迷拐绝色美女送到某一地方,只是生怕路上行走不便,是以将她们弄成如此模样。”一下子就猜出来事情的真_相,沈浪和金无望也忍不住点头。

      “她两人昔日本是绝色美女,咱们总不能永远叫她们如此模样,好歹也得想个法子让她们恢复本来模样才是。”熊猫儿叹息着说道,金无望沉默不语,沈浪脸上也透着黯然。

      “有何法子?除非再将那位司徒门人寻来……”眼睛带着怜惜的看着仍旧哭泣的朱七七,他现在有七分把握那就是朱七七。从来都是张扬明媚的千金小姐朱七七何曾有过这样的样子,有过如此绝望的时候。

      熊猫儿一寻思,微笑着说道:“我在洛阳城有个朋友,此人虽然年少,但却是文武双全,而且琴棋书画,丝竹弹唱,飞鹰走狗,医卜星相,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花样,他也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咱们去找他,他想必有法子的。”一口气将王怜花称赞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若是王怜花听到了必然惊讶的瞪大眼睛,熊猫儿可从来没有这么当面夸他。

      不过,被惦记的王怜花这个时候同样也在瞪大眼睛,非常惊讶的看着暴走的罄如。一旁的连云却非常淡然的坐着,手安抚的揉了揉惊讶的头发都竖起来的王怜花,对面前的场景一点都不奇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交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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