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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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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晴空,天高气爽,朵朵白云就如最为柔软的棉絮一般一团一团的,悠闲的漂浮在空中。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熠熠光辉落在青翠山麓上,宛如一只只小精灵一般,在鸟儿脆鸣中活波舞蹈。柔软的清风吹拂着,带来远处清凉的气息。高低起伏七十二群峰,层峦叠嶂,气势磅礴,高处直通云端,朵朵飘逸白云就如小鸟依人一般,高峰端的磅礴。至此而下,各有景观,或秀丽或奇异,美丽惊人。小溪从远处山峰上蜿蜒而来,在起伏山麓中曲折穿梭,清澈的泉水时而安静流淌,宛如沉思;时而在山石中活波跳跃,击起悦耳欢快的叮咚,动听至极。在小溪旁,偶尔还可以见到几只动物或警惕或悠闲的低头舔-舐-着甘甜的泉水。
一切宛如静好,秀美绝伦,名声传遍万里却又属于普通的山脉。
然而,或许是突然出现,亦或是早早就存在。在那白云之下,山脉之上,有着与空气截然不同却是同样透明的一团气体。炙热明亮的太阳可以从它之中穿过,雨雪无法触碰,狂风无法吹走,生物无可看见,大概除了“它”以及通晓所有存在的上天之外,没有任何明了它的存在。或许,“它”自己也不知晓自己的存在。
不管“它”知不知道它自己的存在,“它”确实是存在的,也慢慢成长。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温度一点一点的冷了起来,太阳照耀世间的时间也越来越短,相对的,清冷的月光照耀的越来越长。由此,“它”成长的速度在缓慢而坚定的加快,透明却是飘忽的那团气渐渐凝实起来。
秋去冬来,而又复春,春过至夏,炙热耀眼的太阳将整个天地照的亮堂炙热,所有的生物都难以忍受的躲在阴凉处避暑,而“它”却仍旧动也不动,避也不避,非是不难受,而是无法动弹。“它”感觉到难受了,第一次有的感觉却是炙烤的难受。等到清凉舒服充满了力量的月光撒在“它”身上时,第一次有了汲取的渴望。顺应本心竭尽全力的吸取着微弱却是温润的能量,“它”惊讶的发现那些能量让“它”非常舒服,舒服的就如同在母胎中。
日升日落,星转斗移。当“它”终于有了些许意识时,已然又是秋高气爽。
“它”看着让他有时难受有时让他温暖的太阳,红彤彤圆溜溜的高高挂在湛蓝的天空上,映着挺好看的,既然好看,而且现在初生的太阳让“它”也非常舒服,那它就一直看着,全神贯注的看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爬到了顶端又慢慢往下落,最后落在山下不见了踪影,夜幕降临了。但是同时,随时变化着形状的月亮也从开端往上爬,此刻,“它”充满了喜悦,因为清凉却又充满了能量的月光会让“它”舒服,会让它成长。
力量,是所有人都孜孜以求的东西,“它”也不例外。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它”全神贯注在此刻挂在东边的弯弯月牙上,就这样一直看着,当弯如弓的细瘦月亮变成了犹如玉盘一般时,恍惚间,“它”好像能看到了环绕在照耀大地的光华上的气,那股说不清楚但是却存在的气。“它”甚至能看到月光毫无阻隔的穿过自己继续朝下前进,但是它周围的那个气却是少了,而同时它感觉到少的气已经被自己吸收,存在自己体内,然后变化成自己的一部分。那个气的能量不明显,但是越聚集越多时,他感觉到自己更大。
这个发现让“它”惊奇不已,更是兴奋不已。就好似本能一般,“它”突然生出“看看红彤彤太阳”的想法。当如玉盘一般的月亮同样落在山下时,红彤的太阳升了起来。“它”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意愿,想要看太阳。
然而初生的太阳带的气非常少,即使已经成长了不少的“它”也无法看出来。当日头最盛气最强盛的时候,“它”却无法直视,这种带着灼热的阳气“它”只是需要一些而已,但是如果强烈聚集了太多时,“它”却是非常难受。不过好似理所应当的,“它”就是知道阳光对他坏处大于好处,月光却是极好。
当太阳月亮已经无法吸引“它”,天边的悠闲的白云又让“它”沉迷。就好似初生的孩童一般,对周围所有的事情都有着异常的兴趣。不过“它”和孩童不一样的是,他看久了之后恍惚间会本能的知道。知道那些东西的本质,知晓它们存在的意义。
“它”看太阳月亮,看白云高山,看河流卵石,看树木花草,看活波动物,“它”能看到山峰的每一处,看遍了所有的东西。这时“它”生出了些疑惑,除了太阳和月亮之外,所有的东西并不是独一存在的。石头是成堆的,树是成林的,鸟儿也是成群的,它们是同类,是伙伴。可是“它”却没有寻到和他同样一般的存在,“它”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它”却生出孤独的感觉,不过“它”知道外面是非常广大的,那里一定有同类。为此,“它”努力的向外看去。然而“它”一无所获,正感觉到失落时,突然一个“它”从未见过的生物闯进了“它”的视线。
当看清楚那个轻-盈的如豹子般脚步灵巧着往山峰上爬的生物,看着他时“它”猛地一震,好似一道雷劈在“它”头上一般,心中突然生出“它”无法描述的感情。但是其中肯定是有高兴和兴奋。“它”找到了同伴,“它”原该就像那个生物一样,有着脑袋躯干四肢,“它”是一个人。
随着“它”的醒悟,那一团别人无法看见的白色球慢慢幻化了起来,成了一个头发略短,四肢颀长的人,不过虽然大致的形态变化了出来,五官以及其它仍旧空白一片。当“它”变化完成醒来时,那个男人早已经从一个山峰顶端的山洞中-出来离开。
虽然不免失望,但是他已经知道了有那个人的存在,自然也就不着急了。恢复了平常的悠闲。闲看花开花落,望云卷云舒,悠游自在。就好似他的本性如此,淡漠逍遥。
不过,在那个人离开后,这片小天地的宁静却被惨烈的打破了。
他又见到了人,很多很多人,一群一群的。但是那一群群明明是同类的人却相互厮杀,红色的鲜血从身体里迸发,沁入了土地,然后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一股他能看到的气张牙舞爪跑出来,而后或立刻消散在天地间,或凶狠的追在杀人者的背后,最终仍旧是消散。空气中弥漫着奇异的气息,让他恨不得趴在那些死人身上吸取着那些能量,更让勾引着让他几乎失去了生出来不多的理智。
不过,他的本能制止了他疯狂的念头,那些事魔鬼的气息,引诱人走向堕落。他遥遥站在半空中看着那些入魔了一般的人们争斗,心中不忍却最终无动于衷。周身飘渺淡漠的气息使得他好似就如仙一般,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些闹剧。
这场惨绝人寰的内斗越演越烈,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走到了这座山峰里,更加疯狂的杀戮着周围的人。这个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他第一次见到的人。那个人正一边低低的念叨着,一边将尸体给埋进了土里。听那些人说那是超度鬼的佛经,他本能的知道就是让那些就如他一般留在这片天地的气消散,这让他生出些恐惧,他想存活下来。正当他竭尽全力想要防御那股佛经的言之力,却不过是一拳打到空气上。那个人念得佛经丝毫没任何那些可以驱散他的力量,其他的鬼也同样没有被超度。
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迷惑了,他知道他是人,但是那些被称为鬼的气在人死后出现了,与他几乎一般,那他就应该是一只鬼?但是佛经不是超度鬼的么?怎么并没有?果然是那个人并没有真正信佛修佛,才没有言之力么!
不管他再迷惑再纠结,杀戮仍旧继续着。而那个人也凑了一个空,和一个美的心惊的女人弄死了一个和他身形差不多衣服完全一样的人,并且不知怎么的让那个人瞬间全身肿胀了起来,面目全非,形状可怖。将那个绝对认不不出来身形的尸体丢在山腰中,两人就快速的离开了,没有惊动任何人。
杀戮是以六个受伤严重的人进入到之前那个人走进的洞-穴后,两个人悲愤的怒吼几声撞死在山壁上,四个人互相搀扶着离开为结束。
看着那四个人悲痛欲绝痛苦至极的面容,耳边仍旧回荡着那两人撕心裂肺的悔恨,以及决绝的一头撞死在山壁的那声闷响。他此刻并不知道他努力维持飘渺淡漠的气息已经龟裂,露出深藏的痛苦。
许久后,他才将耳边那些声音给排除脑海,露出些叹息。
人类真的很复杂,幸好他现在是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