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欧阳锋 ...
-
嘉兴离杭州大约有那两百里地，就算是走官道，一天也走不了那么几十里路，更别提一个是瘸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只是两人都对于赶路不甚在意，反倒是变成了游山玩水的闲游，一天下来是能走多少走多少，甚至有时遇到好的景色索性停留一天，使得旅程无限期延长了。
“红花白藕青莲叶，三物原本是一家。”
江南多河塘，就连官道边上也时有池塘出现，莫古兴致来了便对着池塘中盛开的荷花作诗道。
杨过疑惑地摸了摸下巴，这诗总觉得怎么那么熟悉呢。
“林兄感觉如何？”
莫古不好意思地问道，他之所学唯有这作诗稍稍落了一筹，曾被私塾的先生狠狠批过，但一直难有长进，这即兴所作的诗只怕更加不堪入目了。
“我一粗人，哪儿懂诗啊。”
阳叶笑着摆了摆手。
这让他想起一个笑话，说鲁迅书中有这么一句“晚安！”结果语文老师便开始分析：【晚安】中“晚”字点明了时间，令人联想到天色已黑，象征着当时社会的黑暗。而在这黑暗的天空下人们却感到“安”，侧面反映了人民的麻木，而句末的感叹号体现了鲁迅对人民麻木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而实际上，只怕鲁迅仅仅只是想道声晚安而已吧？
还有一个笑话，说一个作者的一篇文章入选了语文考试的阅读理解，作者本人亲自做了这题，结果连作者本人都做不出来。事后那作者亲口承认，自己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根本就没想那么多。
简而言之，过分的解读只会曲解原作者的本意，这是对原作者本人的不尊重，阳叶那时候还能说那些个作者早死得连灰都不剩下，就算曲解了，那作者也不会从坟地里跳出来抗议。可现在这半首诗的作者就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要是曲解了什么，只会让这腼腆的小书生难堪，那又何必呢。
“林兄谦虚了，观林兄谈吐不凡，定有不凡见解。”
莫古倒也不是瞎说，后代的应试教育唯一的好处就是涉猎颇广，几乎各个领域都有所涉及，虽然做不到让所有学生都精通学问，可也能做到覆盖各个主要领域，用古代的话说，就是博览群书不求甚解。
这一路走来，两人多有交谈，莫古是读书人，开口就是摘章引句，引用那些个圣贤经典可是朗朗上口，听得阳叶是一愣一愣的，根本接不上口。而莫古又一个闭门苦读圣贤书的寒门子弟，对于外界的诸多情况还不如市井小儿了解的多，阳叶有着超越一千年的先进知识，不少东西都能说的头头是道，反倒是让莫古受益良多，将阳叶认为兄长，言语上也恭敬了不少。
对于这书呆子的古板，阳叶也没有办法，古人常说达者为先，莫古搬出一大套圣人言论直接塞了他的口，让他想要反驳也无从下口。谁说古人好糊弄的，一开口就是各种之乎者也的先贤言语，这让根本就没看过几本古书的阳叶如何反驳，只能听之任之了。
阳叶依旧还是摇了摇头，他这可不是谦虚推脱什么，而是他本人真的是不善此道。
如果真要说什么的话，他反倒是能够想到所谓的三教合一。儒释道三家，中国最为传统的三个教派，在中国的封建社会中分别承担着各自的职责，彼此独立又相互影响。阳叶也不明白在宋朝是不是已经有了所谓的三教合一理论，因此他可不敢随意开口，免得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虽说中国的宗教还不至于像这个时代的西方天主教那样，说错话就直接绑在火刑柱上当异教徒直接烧死，但也足够恐怖了，像佛教就有言论：谤佛者，下十八层地狱。这样一来，阳叶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莫古见实在无法，也只能作罢，两人继续上路。
风餐露宿，能遇到人家便讨口饭吃，实在找不到人烟，便只能摘些野果子混着干粮下肚。如若运气好，还能下水抓抓鱼，或者是抓些野味尝尝，只可惜莫古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那些活都只能交给阳叶来。幸好阳叶和杨过在一起生活的这两年里，已经把这些生活必要手段都已经掌握，不然就他刚穿越来时的状况，可能会先一步饿死。
走了快半个月，风尘仆仆的两人终于是看到了杭州城的城门。
“终于是到了啊。”
第一次在野外待了这么久，阳叶是如此想念城里的日子。
“林兄不知有何打算？”
“可能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好好游玩一下，然后再作打算吧。”
阳叶心中则是想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回自己的家看看，瞅瞅一千年前自己的老家是个什么模样。
“如此这般，那小弟我先行告退了，还要找户人家借住，认真苦读圣贤书了。”
莫古作揖道。
“也好，考取功名才是正途。”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从隋唐时期提出科举考试后，这已经成了读书人一辈子唯一的追求了。曾经经历过高考的阳叶对此感触颇多，所以在古代作为唯一一个出人头地机会的科举考试，别说是莫古，连阳叶也是极度重视的，要不是杨过那家伙身无定性，不喜读书，就凭他那聪明才智，混个功名只怕是很简单的。
“那么，就此别过，有缘再见了。”
按照莫古原本的计划，应该早几天就到了的，可现在拖延了几天，不少计划都打乱了。他现在要尽快找到地方住下，整理好自己一路走来的见闻，然后还要准备即将到来的秋试，也没有多少空余的时间陪着阳叶游逛杭州城了。
“也好，有缘再见。”
阳叶回礼说道。这是莫古一辈子最关键的时刻，虽说一次不中，还有一生的机会，但毕竟这是第一次，如若落榜对其的打击自然是不小的，阳叶可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别人的前途。
两人挥手作别，阳叶一样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还剩下的余钱，便决定，先去找个赚钱的行当，他在嘉兴做乞丐也是迫不得已的，毕竟他可没有做乞丐的癖好。
赌场，在各个城镇都是存在的，而在杭州这种京城地界能够开得了赌场的，无一不是有着深厚背景的大佬。这样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的场所，阳叶自治不是自己能够进去的地方，便找路人问了一下，寻了间普通的小赌场。
“这位爷，可是要玩上几把？”
不愧是京城的赌场，就算规模小了不少，但也热闹非凡，阳叶刚进门，边上的小厮便凑了过来。
这种赌场内的小厮，眼力可不同一般，就算阳叶一副乞丐装扮，风尘仆仆像个外乡人，他也热情非凡。
“嗯，想玩几把猜大小，不过，听闻十赌九骗，你们这儿的骰子莫不是灌了水银吧？”
阳叶以言语相激，不然他还不好施展手段。
“我们这儿可是正当赌场，输赢全凭运气，怎么会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小厮连忙解释道，那副义正言辞的表情，反倒是有了那么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不信，你来检查一二。”
见阳叶一副不信的样子，小厮急了，找到那庄家，说了几句，拿着骰子就过来给阳叶检查。
“确实，错怪了，”阳叶翻来覆去掂量着手中的木质骰子，点点头说道，“那我先压五粮银子，大。”
“好嘞~”
小厮兴冲冲地将骰子还给庄家，站到一边看着。这开赌场的，请的庄家哪个不是有那么一身本事的，早就已经练到不用灌水银，也能大致甩出自己想要的点数，一般只是其一不知其二的赌客进来，全都是待宰的肥羊而已。
“买定离手！”
庄家深谙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第一把便甩出个大来，先钓住赌客的兴头。
阳叶心中自然也是明白这等道理，把翻上一番的银子继续一推：“还压大。”
十两银子继续翻番，二十两入手。
阳叶似乎毫无察觉般，继续将二十两银子推出：“继续大。”
庄家冷笑，这是完全不懂的肥羊吗？哪儿有人会把所有赌资都这么一股脑的压上？
手腕一用力，庄家便想着甩出个小来，将这二十两一口吞下。
“买定离手，开，小……大？！”
原本很是自信的庄家看到那骰子上的点数，愣住了，自己应该还不至于把三个骰子都甩出六来吧？难道是失误了？
“四十两，继续大。”
阳叶笑嘻嘻地将银子继续全部压上。
“买定离手。”
庄家咬咬牙，还好着数目不是很大，这一把一定要全部拿回来。
“开，……大……”
这下，庄家和边上看着的小厮冷汗便下来了，又是三个六点，连续两次三个六点，这已经不是用失误和巧合能够解释的了，对方绝对是高手！
庄家不用使眼色，那小厮已经心领神会地转身便去找当家的，有高手来踢场子了。
“八十两，继续大。”
“好…好的……”
庄家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现在感觉自己双手那是如此的沉重，如果出现失误，翻一番，那可是一百六十两，那要自己不吃不喝好几个月才能弥补赌场的损失。
“买定离手，开，……大……”
庄家绝望了，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年岁不过十几的孩子，绝对不是初生的牛犊，而是高手来玩弄自己的。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看你吓的。”
阳叶斜眼瞅见小厮带着一个腰圆体胖的管事往这边跑来，便起身，理了理衣服说道。
“这位小兄弟不知来此有何指教？”
那管事也是聪明人，看了一眼场上的情况心中便有了算计。虽然他不知道阳叶到底是什么人，但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本事，必然不是一般人，说话也客气了不少。
“只是手头缺了点银两，便来试试运气，没想到今天财神当头，连连得胜，”阳叶笑着拿起赌桌上的银两，从中挑了五十两揣进自己的怀里，说道，“贵店乃是风水宝地，财神当位，小子不过是借了点财气而已，莫要介意。我赢的这一百多两，便当心意，就当交个朋友。”
管事暗暗放心，看来对方也是知道方寸，见好就收，便腆着笑脸说道：“好说好说，我这儿只是小本生意，小兄弟肯来光临便是荣幸，哪儿有让客人出钱的。”
说着，管事从赌桌上拿了五十两银子塞到阳叶手中，说道：“凑个一百两，当做小店的敬意。”
“多谢。”
阳叶点头致意，收了钱自然是要走人的。
“方管事，怎么又多给了五十两？”
小厮不解地问道。
“别看他年纪小，按照你所言，能够隔空改变骰子的点数，这不是一般的功夫，据我所知，只有内功高手才能以自身的气劲隔着桌子震到老余手中的骰子。再说了，看他样子，应该只是身上缺了银两才来的，这种小小年纪就由此功夫和城府，背后定然有人，这不是你我能够触及的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多花五十两将他送走，已经是一桩便宜买卖了。”
“那，难道我们不派人将银子拿回来吗？”
小厮疑惑了，以往遇到这种砸场子的，难道不应该在时候派出打手将银子抢回来吗？
“笨蛋，没看到老余已经去找人了么，”姓方的管事冷笑道，“哪儿有拿了钱就走的好事。”
可惜，某个突发事情，让这伙人扑了个空，白白损失了一百两银子。
话说阳叶刚刚踏出赌场，才刚刚拐了个弯，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儿子啊？”
那人开口便问道。
“……呃，欧阳前辈……”
阳叶看清来人，不由得后退一步，那正是苦苦寻找杨过的欧阳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欧阳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