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江湖》洛满

7、第六章 没落

　　夫人委屈的想要落泪，记得以前国舅爷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虽然也做了些不法的事情，但却十分谨慎。现在得了好处，更应该谨慎行事才对，怎么反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万一哪天被人抓住把柄，那他们的日子也要到头了。
　　望着池中欢快游动的小鱼，夫人忧心起来。
　　在另一边的凤玉，也坐在凉亭中看着池中的游鱼，那些红的白的小鱼在小小的池塘中转悠。
　　看了许久，久到春兰以为凤玉已经睡着了，直到一声叹息：“一日，两日，鱼儿每天都在这塘中，如何才能快乐。”
　　春兰不懂，但看着凤玉好似不开心，她也觉得不开心：“凤姐姐，鱼又没有感情，怎么会知道开心不开心呢。”
　　鱼怎么会没有感情呢，你投食，他们便争着抢着来，你要烹了他们，他们也知道挣扎的。如何就没有感情呢，只是每天都在如此小的池塘中混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凤玉终于没有说出来，因为此时的春兰就如同水里的游鱼一般，左右也不是她能控制的。唯一能做的就是怎么讨好主子，怎么不犯错而已。
　　她凤玉不要这样的生活，她要去飞，去闯，去领略这天地间的大好河山，如果能找到心爱的人，就一起游山玩水。
　　想到这里，那天梦魇中听到的话好像又在耳边响起：“将来我们砍了竹子搭成竹筏，然后在江川中漂流，饿了，我给你做饭。厌烦了漂流，我们便搭个屋子，然后种上万花树，养些家畜……”
　　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何人，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处去。
　　待到第九日，白天凤玉向春兰讨了块布，缝制了一个精致漂亮的荷包。
　　“凤姐姐你手真巧，这荷包缝的真漂亮啊！”春兰进来看到凤玉秀好的荷包，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不时的摸摸那细密的针脚，尤其是那上面绣的图样，虽然她没看出是个什么，但却十分精致漂亮。
　　凤玉笑着喝了口茶，但因为嫌难喝又放下了，悠然的说：“你喜欢便拿去吧。”
　　春兰一听，惊喜的抬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用了，凤姐姐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我怎么能再收你的东西呢。”
　　“无妨，小物件而已，想要了多缝几个就是了，这个你拿去吧。”凤玉毫不在意的说。
　　春兰又是一阵激动，连说了几声谢谢，才准备继续下去做事。
　　“那荷包中给你放了点小东西，以后你无事了可以拿出来看看，不过现在先别打开。”临走了凤玉嘱咐道，春兰应了声，去忙了。
　　晚上国舅又在外面吃了些酒，半夜才被搀扶回来，听说谁又送了礼放在书房，便挥退左右进书房去了。
　　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寂静的院中传来惊呼和哭喊，随即是炙热的温度席卷而来。院中也响起来回奔走的声音，不时有人在大喊着什么。
　　睡的正酣的春兰被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过立刻门外传来大力的拍门声：“春兰！春兰！快起来啊！前院书房那边走水了！”
　　春兰仍有些迷惑。跟着念了句：“走水了。”但马上就清醒了惊叫：“走水了！天呐！怎么会走水！”
　　一边说一边捞过旁边凳子上的外衣穿上了，衣带都来不及系就蹬了鞋打开了门。
　　一打开门，一股呛人的浓烈烟味混着热浪袭来，只把她苍白的脸映的通红。远处可以看见那漫天的大火，好像要把天都烧起来一样，从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的春兰被吓傻了，被来叫她的小丫鬟拉着踉踉跄跄的奔走。
　　突然春兰想到什么“啊”的一声，甩开了那小丫鬟的手向后跑去。
　　“春兰！你去那边做什么！”小丫鬟气急败坏的叫道。
　　“我得去看看凤姐姐！”春兰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跌跌撞撞的朝着凤玉的屋子跑去。
　　到了门前拍了几下门，却听不到人应声，于是又高声的呼喊了几句，拍门的力道也更大了，可是手都拍疼了也没有丝毫动静。
　　春兰开始急躁起来，觉得这边这么乱，凤玉不可能不被吵醒，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罢。于是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东西可以用，索性用身子去撞门。
　　使劲的撞了几下，里面“砰！”的一声响，门也被撞开了，春兰惯性的跌进屋里，摔得眼睛直冒星。
　　顾不得疼痛，连忙爬起来到凤玉的床前，一掀开纱帐，却怔在原地。
　　凤玉不在床上！
　　被子叠的好好的，跟没有睡过一样。
　　这个时候凤玉不在屋里，又关着门，人能去哪里呢？
　　难不成去前院救火了，对，准是如此！
　　春兰又奔走着去前院，一路上丫鬟小子们提着水桶在池塘里提水去救火，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没有人说话，都动作麻利。
　　“啊！”春兰一声惊呼，跟对面来的人撞在了一起，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竟然是张管家，此时手中也提着一个水桶，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日常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乱的不成摸样。
　　“不长眼的丫头！还不救火！在这里磨蹭什么呢！快去！”张管家气愤的把手中的水桶往春兰手中一塞，催促她去打水，自己则骂骂咧咧的起来又赶到前院去了。
　　春兰连连点头，顾不得想其他的，赶快提了水桶去打水。
　　整个国舅府因为这场大火都慌乱起来，丫鬟小子们不敢言他，能提水桶的提水桶，拿碗的拿碗，总之心中只有救火。
　　不过也有人趁着这夜色和慌乱偷偷的进入国舅的房间行窃，然后在混乱中逃离。
　　这场大火不止是书房，连带着旁边的屋子也着起来，火势滔天，直窜云霄。连站在城外的安山上都能看得见。
　　最后眼见着火势猛烈，而张管家又说国舅爷就在书房里，夫人一听也昏死过去，顿时府里乱作一团，开始有人收拾了东西溜走，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最后连张管家都觉得无望了。
　　国舅爷一死，国舅府就没有任何可以待下去的理由了，这场大火一烧，必定什么都不剩下了。
　　想着这些，张管家悄悄的抬脚后退，最后消失在人群中……
　　到了快天明时，火才渐渐止住，不过国舅府，也是没落了，人都说树倒猢狲散，国舅一死，府里的丫鬟小子们也都跑完了，剩下的几个，也都是非常忠心的，照顾着国舅夫人。
　　第二日下午就公布榜文，国舅因为饮了酒在府中不慎打翻烛台，才导致了这场大火，天干物燥，请大家日后都要小心火烛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