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江湖》洛满

3、第二章 上殿

　　凤玉睨了满眼羡慕的春容，这小丫头性子直，以后在这宫里怕是要有祸事，不过也幸的她就是个御膳房宫女。想到这也不禁一笑，忍不住逗逗她：“那不然每天也给你来上一碗？”
　　“啊！”春容听了一惊，手也打了颤，差点没把手中的瓦罐给滑出去，不过总算抓的紧。
　　不满的瞪了一眼凤玉，大大的眼睛湿润着，竟然有了些许泪意：“凤大人您别总跟我开玩笑，这些话若是叫别人听了去，我可是要被拉去打板子的！”
　　她也不过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啊！凤玉心中叹了一声，随即和春容一样清丽的面容就嬉笑着安慰了几句，然后端起玉盘由春容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外一众御膳房的管事宫女等都翘首瞪眼。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却每一次都这么想要看清楚，纵然这只是一碗没有任何色泽的清汤。
　　冲着大家笑了笑，凤玉吆喝一声：“上汤咯！”便径直的向着王殿去了，身后管事两名，宫女八名自主的跟随着。
　　此时的大殿之上红袖翻飞，悠扬的叮咚之声抑扬顿挫在空中回荡。
　　几个身姿窈窕身着粉色衣裳的女子在大殿中舞动，轻薄的丝衣遮不住那粉嫩的藕臂，纤手上扬间绿色丝带随之滑落，如花一般绽放的柔荑和白皙的手臂，形成了一道美好的景色。
　　坐于大殿之上的年幼皇帝对此毫不感兴趣，想离开却又不敢，只好百无聊赖的观察着下方两排朝臣的颜色。
　　常年在外征战的武将们何曾见过如此舞姿和那一个个天香国色的姣好面容，定力好的只是盯住场中的女子暗自咽口水，定力不好的则早就倾着身子恨不能直接上去站在她们中间一起舞动。
　　不过偷眼瞧着丞相和国舅，便又只能暗自可惜。
　　相较于武将们的明目张胆，文臣自然要风雅的多，均是两个一起的探讨着曲子或是文章，却也有一两个独自饮酒赏舞的。
　　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便是坐于丞相位置的男子，这是个面相普通的男子，约三十几许，有着一双细长的眼睛。
　　此时这双眼睛正不时的看一眼年幼的小皇帝，目中有着异样的目光闪过，不知心里是在想着什么。
　　“上离魂汤！”大殿前传来奸细的声音，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离魂汤最近朝堂之上的人也略有耳闻，说是小皇帝尝过后便念念不忘，每日用膳都要上。
　　不过大臣们也不以为然，想着是些哄小孩的汤羹。
　　只见那敞开的高大殿门中走进一位身着深紫色宫衫的少女，乍一看下十分普通。
　　细细端详却发现那双清澈明亮的瞳孔熠熠生辉，弯弯的柳眉，一双粉嫩嫩的圆脸如那可口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掐一下，薄薄的双唇勾起，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
　　此时她手中的木案之上放着一个玉碗，想必便是那“离魂汤”罢。
　　“离魂汤已好，陛下请用膳。”
　　凤玉说道，便上前将汤交予了殿前公公。
　　公公笑着冲凤玉点点头，接过离魂汤便要给迫不及待的小皇帝端去。
　　就在这时，一直端庄的坐于皇帝身畔的皇太后却抬手止住了公公，冲着下方的国舅说道
　　“哀家这些年尝过不少珍馐，却惟独这离魂汤让哀家觉得真真的好，今日国舅归来，一路车马劳顿，你便先尝了这汤解解乏。”
　　国舅忙起身谢恩：“谢皇太后赏赐，这离魂汤早有耳闻，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有幸。”
　　说着恭敬的双手接过公公端来的“离魂汤”，在众人的瞩目中大口饮下。
　　这边小皇帝却因为到口的美味被抢走而沮丧不已，这汤每日只做一碗，今日被自己的舅舅喝了，也表示着要再等一天才能尝到，不禁可怜巴巴的瞅着凤玉。
　　凤玉察觉，掩着嘴轻笑，给予了小皇帝一个安慰的眼神。
　　玉碗小巧，国舅一口就喝光了。
　　“国舅爷！这离魂汤滋味如何啊！是不是像那些阉人们吹得那么神啊！”一位武将迫不及待的问道，言语之上却是轻视和粗鲁。
　　太后轻皱眉头，对于这些武将的无礼实在不喜，但也没出言喝止，毕竟朝堂刚稳固，若想守住还要靠这些蛮夫。
　　却见国舅喝完后眼中光华闪动，手中的碗扬起想要再喝一口，却发现里面已经一滴不剩，不禁有些茫然。
　　但立刻的便向凤玉问道：“不知能否再盛一些？”
　　众人微征，不知国舅这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如此好喝，竟然如此失态。
　　凤玉行了一礼，摇头可惜的道：“禀国舅爷，这离魂汤每日只能烹一碗，想要喝怕是要等明日了。”
　　“明日，”国舅轻念，但立刻一怔，察觉方才有些失态，顿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哈哈一笑道：“这离魂汤果然是世间难寻的美味，不知这汤是出自哪位御厨之手？”
　　不待凤玉回答，小皇帝便按捺不住的站起身子得意的说：“自然是出自凤玉之手，她现在可是御厨副总管。”
　　好像是宣誓着她是自己的人一般，无不得意，这一刻，他才像是有了些做皇帝的感觉。
　　大殿之上有了短暂的寂静，随之响起一声低呼。
　　众人望去，又是那国舅爷，此时满脸的惊讶，质疑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凤玉。虽然小皇帝已经说明，但还是不能让他信服。
　　这汤口感清淡，不像以往他尝到的浓香或奢华的汤羹，更加爽滑可口，犹如一道清风席卷了他的身体，记不住味道，却无法忘怀。如此矛盾，倒真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如此，果真是为“离魂汤”。
　　但能做出如此珍馐的，不该是些浸淫厨道半生的老御厨吗？难道是这小娃背后尚有高人？
　　不过疑惑终归是疑惑，对于这些他也不好出口询问，厨娘而已，相比朝堂，有何值得关注。
　　于是在众人看来，惊讶过后的国舅赞许的大笑一声：“倒是英雄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