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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同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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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凤玉来看到那妇人已经喂灵儿喝了半碗,正紧张的盯着。
“不用一直盯着,到明日就可以睁眼了。”
凤玉交代着,随即看了一眼屋里焚烧的香炉等求神的物件,浓郁的香气让她很不舒服,遂又对中年男子说:“你把这些香烛都去了吧,这味道难闻会让灵儿不舒服的。”
“哎!好好好!我,我这就都拿走。”
中年男子手下利索,不消片刻便把屋里的香烛香纸都拿走了,又把窗户门都打开散气。
感觉空气新鲜了不少,看着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才问道:“有没有睡的地方?”
“有!有!大人随我来。”中年男子殷切的说,转了身在前面给凤玉引路。
不过这个大人的称呼让凤玉心里怪怪的,何时自己也是大人了?这人将自己当做是什么大人物了吧。
门厅侧间是个屋子,不过是男子夫妇住的,中年男子将凤玉他们引出主厅,原来是在屋后面还有两间,一大一小。
中年男子自然是将凤玉带到那一大间,里面干净利落,虽然没有什么饰物,但看起来颇为素净。
“大人今晚便歇在这里吧,我家里穷,屋里脏乱的很,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中年男子先一步进了屋里,第一次觉得自己家里太过简陋,怕凤玉嫌脏,又连忙用袖子擦了擦屋中的凳子和桌子。
凤玉嘻嘻一笑,环视了一遍直接坐在了凳子上:“不碍事,不碍事,你这可比我家好多了。”
跟在身后的孟卓然认同的点了点头,比起那谷中,这里的确算不得简陋。
中年男子只当是凤玉在宽慰自己,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果真是心地善良又不摆架子的大人!菩萨心肠。
这些心思凤玉可不知道,才坐下就觉得开始犯困了。
“怎么,累了?”孟卓然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凤玉的眼皮阖了一半,眼神也已经神游太虚了。
“恩,忙了一天,实在是困的紧。”
凤玉点头,用手撑着脸颊,眼皮都不想抬起来。
“那既然是这样,大人和这位公子你们就好好休息,旁边那间屋子小些,劳烦那几位壮士挤挤了。”
说完这些,中年男子忙退出了房间,走前还顺便好心的把门关上了。
留下的凤玉和孟卓然面面相觑,屋主的意思,竟然是将凤玉和孟卓然看成是一对小夫妻了么?不觉都红了脸。
孟卓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那边窄小的床,恩,床是小了点。
“我还是去和林大他们挤一挤吧,凤姑娘你早些歇息吧。”
孟卓然站起便要走。
“哎!你等等,你……”
说了一半,竟然是有些羞赧,想到接下来的话由她一个女儿家来说着实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又一想他们是清清白白的关系,大不了……大不了她睡地上就是了。
想到这便壮了胆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你就睡在这边吧,旁边那间屋也怪小的,他们几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挤得下呢。”
说完又担心孟卓然误会点什么,连忙补充:“我睡地上就可以了!”
孟卓然顿时感动了,觉得整个身子都暖暖的。她毕竟是个女孩,能留下他,一则是对他的信任,二则也表明了自己在凤玉心里该是有些地位的。
对于未出格的女儿家来说,名声清白是最主要的,他们同住一屋,别人若是知道了定然不会对她有好想法。
孟卓然复又转过来,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流动着一抹醉人的温柔,唇角上扬,是一抹从未在孟卓然脸上看到的,明亮舒心的笑,顿时照亮个整个房间。
可惜这些凤玉却没能看见,此时正费力的拽着床上的一床厚被褥,可惜被褥是农家人自己打的,厚实又宽大,凤玉的小身板根本不能抱住。
“笨蛋,我来吧!”
孟卓然看不过眼,从旁边从容的将被凤玉扯乱的被褥几下折好,然后抱了满怀直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又从一旁的箱子上找了个单子铺在地上,才将被褥放上铺好。
不仅铺好了,还整整齐齐的。
整洁的都让凤玉有些许的不好意思了,但是立刻的又自动将这抹羞愧抛到一边。
他这种不受宠的公子一定经常做这种事情,所以才如此熟稔,我自然是比不得的!
心理得到安慰的凤玉安心的爬坐在被褥上,还是很厚实暖和的,卷在里面刚刚好。
“我睡地上,你睡床上!”孟卓然有些好笑,她竟然笨到真的想睡地上么。
凤玉抬头仰视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孟卓然,突然觉得好像他还挺高的,身姿凌然,面色如玉。
今天晚上竟然要和这样的美男子睡在一处,让她一颗小心脏怎么受得了,不觉有点想入菲菲。
“怎么,不困了吗?”看凤玉半天不动,只是抬头看着自己,但是那眼神已经飘忽的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啊,这!这怎么好呢,怎么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细皮嫩肉的。”凤玉想当然的说道,其实心里也是认同自己睡床上的提议,只是怎么也要小小的矜持一下。
孟卓然含笑,顺着凤玉的想法说下去:“我可是不受重视的,睡地上已经习惯了。”
凤玉脸上闪过一丝同情。
“那好吧,我就不为难你了。”她说。
眼下困意来袭,还是快点睡觉吧。
当下站起来坐到床上,快速的脱了鞋,又紧张的看了一眼孟卓然,发现他并未看自己才放心。
小女子的脚是不能虽然让人看到的,哪怕是穿着袜子也一样,这是当初在宫里春容告诉她的,那时她正光着脚坐在玉庭湖边戏水。
以前未曾知道也不在意,从那以后就深深的记住了春容的话,和她以往告诉她的女儿家应该知道的事情。
若是旁人倒也不在意,但是在孟卓然面前,她还是希望维持女子该有的矜持和腼腆。
可惜她哪里知道,在孟卓然眼中,这些努力维持的东西是多么有趣。
农人家的床虽然简陋,但还是有床幔的,一块素净的浅灰色布帘被凤玉放下来,顿时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饶是这样,凤玉仍然轻手轻脚的脱着外衫,虽然觉得和衣而睡更好,但是一想到穿太多不舒服会睡不着的,便作罢了。
“凤姑娘。”
布帘外的孟卓然突然出声,听声音还是如此之近,吓的正要把外衫脱掉的凤玉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