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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暗藏的杀机 ...

  •   席间的客套也因为她怀着身孕而省掉了诸多事宜。因为祁铭琰的特别照顾,有很多她平日喜爱的食物都摆在了她的面前,身边更有暖炉不时的烘烤。
      沐清漓到是真的一点也没受到罪,可她却是不瞎的,众位嫔妃心里眼里的火焰她都是看的真真的。
      杯盏交错,妙音缭绕,宫中伶人起袖婉转,香气袭人,时间过的却也并不慢。只这样的一切,却更加让沐清漓思念起了从前,那并不遥远的时光。
      不免觉得伤怀,之前饮的两小杯热酒,这时候也全都上头了,约莫着宴会也到了下旬,便起身告离了。
      祁铭琰并未说什么,皇后嘱咐了一遍沐清漓身下的太监:“好生伺候着些,路上有积雪,多着些人提着灯。”
      宫中长街和永巷的积雪并未有多少,时刻都有宫人们及时清扫。夜深天寒,嫔妃们皆在正殿与帝后欢宴,各宫房的宫女内监也守在各自宫里畏寒不出。偶有巡夜的羽林护军和内监走过,也是比平日少了几分精神,这样的皇宫越发的让人由内到外的感到寂寞。
      再也找不到了,那些温暖而幸福的一切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吗?沐清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被赌住了一般的难受。
      疯狂的,她第一次开始有一种不能自抑的想念着一个人:“应秋,去梅园,我们去梅园。”她想要找到,哪怕只是一丝的痕迹,她也想要找到那个人留下的混迹。
      应秋哪里就想到自己的主子好好的忽然下这样的命令,这里天寒地冻不说,若是不小心滑了,那又该如何是好。
      “主子,怕是不妥,这天黑……”
      “去梅园。”不容拒绝的,沐清漓少有的执着着。应秋何时见着过自己主子这般模样,那一弯在夜色中也清亮的剪秋却是刺痛了她的。
      梅园,自己的主子怕是想到从前……
      尚未进园,远远便闻得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只淡淡地引着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梅园中的积雪并未有人扫除,刚停了雪,冻得还不严实。绣花暖靴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沐清漓没有让人跟着,只让应秋与赵至善搀扶着进了园子,园中一片静寂,只听得到踏雪而行的声音。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样点点流泻下来的清朗星光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
      一样,都还是如以前的景色一样,景阑的声音似乎也还在自己的耳畔,他轻轻揽着她,用自己的皮裘裹着她对她说道:“真真是一个“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神仙境界!而今还有一个仙子一般的人儿相伴,你说我是前世修的多少的福报啊。”
      她都记着,每一句都清楚的记得……
      女人,她沐清漓终究做不得大丈夫,终究还是个女子,想要和爱自己,自己也爱的人相拥看雪,相抱取暖,就这样的简单,只这样的简单却也实在难为。
      “主子,这里寒,还是回吧,小心冻着。”赵至善知道沐清漓是忆起了往日旧时光,心中不免也是伤感异常。只担心她忧思淤积伤了身子,故而劝说。这里三人满目怀伤,又哪里想到正有危险靠近。
      而这危险却也正在暗处蓄意待发,只等瞄准方位,举匕射出,毕竟这也算是一个难得从天而降的好机会。
      然而,许是天意弄人,更或者说人算不如天算,那一身龙纹衮袍的突然出现,令梅林处手握短匕首的人微愣,收回了身子。
      望着梅林的沐清漓哪里曾知道这样的一幕,正自伤心处,却没曾想忽然一个大力直接将她拉住,待她反映过来之时看到的便是一个男人瞬间放大的脸,那人不是别人……
      “祁……”
      “别说话。”祁铭琰一把将沐清漓抱在了怀里,眉眼中却是无尽的恐慌。
      沐清漓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觉着身上的骨头都被他抱的有些疼:“皇上,松手,你弄疼我了。”
      可祁铭琰并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只将自己整个身子更加的靠近身前的女子,宽大的斗篷将两人叠加成了一人,可沐清漓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那个人身上似乎从来也就没有温暖。
      “清漓……”他喊着她,唤着她,却只有天知道他的满腔恐惧。
      沐清漓没做声,不知因何她觉得那个男人在颤抖,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在……害怕?
      “皇上……”孙德海心里狂跳,见自家主子这般只得自己站在了两人的前面,似乎要为那人挡住什么危险一般,才要开口可祁铭琰却先了一步:
      “准备车辇。”这一声里是众人不明白的阴寒!
      温热的气浪,瞬间逝去的冰冷,祁铭琰紧紧将沐清漓抱在怀中,仿佛深怕有什么会从暗夜中窜出一般,即便进入到椒房殿的内殿都还是不曾放下。
      原本无事可做自己寻乐子的宫人,哪里就会想到原本应该赴宴的主子,竟然会被当今皇上抱着回来,一时皆慌了手脚。
      沐清漓却也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一般,从一种浑噩中惊醒,一张玉面却难得的升起了红晕,可又不得大反映,只能开口嗔道:“皇上!”
      这一声也正将精神经绷的男人也叫了回来:
      “又生气了?生气也好……生气有时候也是好的。”缓缓将怀中人放在了软榻上,祁铭琰失了起初的紧绷,眼中似乎多了一丝别样的情愫,这样的情愫沐清漓也曾在她的景阑眼中见到过,不免又是一愣。
      可那人并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朕……今晚不走了,你别离开朕可好?”
      沐清漓哪里想到他竟然会莫名的当着如此之多的宫人说了这样不该的话,一时心中本能的升起了一团慌乱。
      只才要发作,目光却对上了那一双寒潭深邃的漆墨眼瞳,那里……是一种她根本无法去开口拒绝的……祈求,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在用自己全部的生命来祈求一个恩赐。
      沐清漓知道似乎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一路上祁铭琰都没有让她离开了他的怀抱,她感觉得到,他是在保护她,她不是个傻女人,可既然他不说,那她也没必要去问。
      只这样的祁铭琰……心竟然,竟然会感觉到那么熟悉的疼痛,那明明只是只属于他的景阑的疼痛,她不知道该如何,所以剩下的也只有无声的默许。
      在皇宫中,大年三十是没有真正团圆与守岁的,因为有太多的女人在共享一个男人。可椒房殿的宫灯却亮了一夜,宫人们都带着欢喜与希望想要迎接下一个美好的一年。有皇上恩宠的主子,就是有大好的前程。
      沐清漓因为有孕在身的缘故并未有熬太久,便在温暖的锦被中睡着了,在困倦席卷身体的时候,她其实是想嘲笑自己的,真的,这就是习惯,当某些事情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很可怕……可是,景阑,他什么也不会对我做,所以,我只是累了,只是想如以前一样躺着。
      那一夜,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又看到了她的景阑,他紧紧地拥抱着她,有淡淡的不知名的芳香,而后景阑瞬间变成了另一个男人的脸,那是祁铭琰,他就那样紧紧地揽着她,有湿凉的液体滴在了她的脸庞,他近乎于呢喃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说着一句话:
      “清漓,你不可以有事,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着,一定要长命百岁,再等等我……很快就可以,很快就可以好好在一起了,所以在朕自由以前,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对,那就是一个梦,一个……她不应该去思索的梦。
      “皇上。”御书房内孙德海面色有些不善。
      “怎么样?人抓着了吗?”祁铭琰紧盯着殿前的人追问道,这等反映到是让人称文杰的施洛安一愣,心中计较:不知是出了何事,能让皇上这般?
      “皇上息怒,奴才该死,下面的人并没有抓到刺客,也没有离了园子的迹象,怕是,怕是此人……”
      “哼,是内鬼,此人在宫里。还是……能了解清漓行程的人。”祁铭琰疲累的闭目揉眉,他该猜测到的,只这人却是属于谁的势力?对,那一日他是看到了,他甚至已经看到那个在寒夜中带着反光的匕首。
      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他不是因为担心她追了出来,如果他再晚一步,他的清漓……她的清漓在那一晚就将会离他而去,这样的认知,哪怕只是一种假设,他都无法去控制身体本能的颤抖。
      她是他的药,是他祁铭琰的命,做那么多不过就是想要自私的幸福一下,就是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怎么能失去,如何可以失去……
      “皇上认为此人就在当时的宫人里?”孙德海大惊,在椒房殿内的宫人他都是查的清楚明白才敢用的,就怕日后有这样的事端,结果竟然还是出了纰漏!
      “不然你告诉朕,那个刺客去哪里了?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那个人尽快抓出来。”
      “是,奴才就是拼了命也定会找到那人。”
      “朕要的是他的命要你的命作甚?!”见当今皇上这般,施洛安不禁心里一紧,就知道,又是那个女子,只要牵扯上那个女子……孽,这就是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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