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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失足情动 ...

  •   祁铭琰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地方时,并没有通知其他人,只是自己远远的立在游廊上望着那个点着烛火的房间,透过仍旧开着的窗子,正巧能隐约见到内室光景,瞅了几眼却不曾见有人经过那窗。
      不觉有些好笑,他祁铭琰何时竟也做起这样的行为来了,可算是偷香?思及此,紧绷了一天的面容也随之缓和,迎着清辉的月光,显得整个人都似乎多了一层温润与亲和之感。
      而待他进入内室之时,正看到主仆三人在说笑。
      “主子,你这头发真漂亮。”幽竹手里拿着沐清漓的一簇头发,细心的擦拭着,一张脸上满是嬉笑盈盈之色,好一副爱不释手的姿态。
      沐清漓微笑道:“这话你自己可记得说了多少回了?你不觉得怎样,可想过我却是听得腻了。”
      “切,小姐,我向来都是听人说,这天下女子都喜欢人赞她美艳的,怎就您不和群了。”
      “我若合了那天下女子,那天下女子岂不都是我了。”许是觉得有些乏了,沐清漓以手拄头闭了眼,算是歇歇神。
      自进入十月以后,她便总是觉得困乏,有了身子果真是不能与往昔相比了。
      幽竹边为主子擦着潮湿的头发,边细细品味着刚才那一席话,不禁闹道:“抱琴,你不觉得咱们的小姐都可以去做那教席先生了吗?说的话都是有道道的。”
      抱琴边轻轻用檀木梳子将沐清漓那一头乌黑亮泽的秀发捋顺,边耐心的为那个总是不长心的丫头解释道:
      “幽竹,不是小姐说的怎样,是你理解的怎样,小姐这话的意思啊,是说一个女子若是都和天下间女子一般的想法一般的行为,那么,天下的女子都是你,那我问你,如若这般,你和天下女子又有什么差别?不过是披着不一样皮囊的一个人,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意思?抓每个都是一样的,你不厌烦啊,我若是男人我也厌烦。”
      “我就说咱们小姐怎么就那么招人喜欢呢,感情是她和天下的女子都不一样,这我以后也要多与小姐学学,来日也好得一个翩翩公子与我喜结连理,让他见我也与天下女子不同。”
      听了幽竹这话,闭目养神的沐清漓也不禁笑了,虽仍不曾睁眼却难得好心情的回了一句:“这丫头,可是留不住了,也不知害臊到着急起这样的事情来了。”
      幽竹嘟嘴嗫嗔道:“小姐,你看你,人家难得与你说点女孩子家家的体己话,你怎还和抱琴一起笑话我啊,羞死人了,羞死人了!”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反倒惹得一屋子里的人都笑了,连带的本有点困倦的沐清漓也没了睡意。
      即便是站在厅房远远望着这主仆三人的祁铭琰也不禁被这气氛感染,不由笑了起来,只这不笑还好,一笑反惊动了里间的人。
      机警的抱琴厉声嗔道:“谁!是谁在外间?”
      祁铭琰知道自己是打破了这欢喜,不觉有些可惜。见没人回应,连幽竹也不由得有些心里发慌,靠向了自家主子用自己的身子将沐清漓挡了起来。
      “可是容夫人在外间?”抱琴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声,不是她们小心,而是现如今,由不得她们不小心,她们存在的本身就是随时都有可能引来杀身的祸端。
      “是我。”祁铭琰伸手挑起了素青色的软帘,抬步进了内室。三人抬首望去但见,一身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腰间束着金丝攒花结长穗宫绦,配着一块和田青白玉带通天孔小玉蝉,面容俊朗通体弥漫温润之色的年轻男子,此人不是当今皇上又是谁?
      抱琴与幽竹当下便是一惊,缓过神来的第一个举动便是赶忙行礼:“祁公子……”
      “不用了,起身吧。”祁铭琰适时的阻止,他到不想因为他的到来而打扰了这样难得的欢喜。
      果然,在对上男人的那温和的面容之时,幽竹与抱琴皆是一愣,似有惊疑的一直望着男人自若的行到了窗下的软榻上。那通身的气度,还哪里有她们所熟悉的身影?虽只那一瞬,但他们真真以为孝谨皇帝又回来了,那个总是带着温和气息的皇上又回来了。
      见两个丫头皆是望着他愣在了原地,祁铭琰有些好笑,分明刚才都是自在欢喜的样貌,怎么现如今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因而笑问道:“怎么?不打算给朕倒杯水?”
      别说是抱琴与幽竹,即便是披散着一头墨色瀑布的沐清漓也是满目流转着琉璃色泽,那里面写着明显的眷恋。
      “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了。”抱琴首先反应了过来,恭敬弯身,退了几步后方去准备杯盏,幽竹也随后而去。
      “天渐渐也凉了,你身子也才好些,小心着了寒。”祁铭琰见沐清漓只是望着他,心中不由得一暖,起身随手拿起了幽竹适才拿着的棉帕子,亲自为她擦拭那还未干的头发。
      沐清漓仍旧不曾言语,只任他轻缓的在她的头上动作。
      那每一处的细心都是直达她内心深处的温暖,是,是温暖,就仿佛这个世界那一片幸福的天空都不曾变,她还是以前那个幸福的清漓。
      “听说前几日反胃的厉害,我让容夫人给你备的梅子,吃着可还好?”对于这难得的温馨融洽祁铭琰倍感温暖与窝心。因这一人,他可以瞬间感觉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幸福。
      “是你费心了。”沐清漓望着印在墙面上的身影,不由得忆起了很多已逝的时光,曾几何时,她的景阑也会与她擦拭秀发,也会两人在这样惬意的环境中安然。
      “因你费心也都是应当的。”许是谁都不想打破存于内心的温暖,语落两人便都没了言语,内室寂静的能听到窗外微风扫过树叶子的声响。
      那晚祁铭琰走的时候沐清漓并不知道,直到天明时分她才对镜自叹:“沐清漓啊沐清漓……”却除了这般已经没了声息。还能说什么?
      她还是眷恋那: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怀念着,自古又有哪个女子不希望与自己心爱之人相伴一起,又有几个女子不希望在自己梳妆之时有个男子含情脉脉的望着,不希望自己的檀郎欣赏自己的娇态……
      白日自是无话。
      独自用了晚膳,因沐清漓心中有事,故而有些烦乱,不顾抱琴与幽竹的劝阻,披上白底落红梅的披风独自踱至廊上。
      抱琴与幽竹哪里肯放心,又怕路上光亮不好,自是提了灯笼赶忙紧跟上,便是从早起之时,抱琴已经感觉到了自家主子有心事。却是不曾问,今见一天也提不起什么劲,以是知道这会儿子还是在闹心。
      主仆三人就这样无声的前行,游廊走到底便是一处小院子,院内到是种着些花草。沐清漓扔自想着心事,想着那些已经过去的过往,更想着昨日的自己。
      她只得警醒自己,不该的却也是将那人当做景阑,更不该贪那片刻的温存。
      收敛心神,沐清漓便开始计较起日后打算,这进宫怕也是早晚的事情了进宫之后才是真正战争的开始。
      不知是晃了多少时日的神,终是叹了口气,即便是此时算计再好,谁又知入宫之后会是哪般?她曾是皇后,一国之母,虽然心思玲珑,却分毫没有派上用场,只因她的景阑后宫之中唯有她一人。而她便是唯一的尊贵,现如今……
      抬首间,瞳孔中正好映入那银盘一般的月色,月有阴晴圆缺,只今日所见却是清辉满月,这般景致岂是个好兆头呢?现如今时间对于她才是最要紧的。
      不自觉的抚上了自己仍自平坦的小腹,有时她也该庆幸自己是这般身段,一个多月,她是怀有一月有余身孕的人,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就在沐清漓暗自思量之时,没来由的忽感自己整个人都落入了一片温暖中,而后便在耳际响起了一段甚是清雅的声色:
      “服制虹霓鬓似云,萧郎屋里上清人。等闲逐酒倾杯乐,飞尽虹梁一夜尘。清漓,今日我也算是真的知道欧阳詹因何发这样的感叹了,你这一头夜色中轻舞的秀发定是比那诗中之女子的还要美上十分。”
      祁铭琰将自己一副俊颜更加探向那秀美的乌发间,那里弥漫着的是清雅的芬芳,是醉人灵魂的清香。
      沐清漓的瞳孔中弥漫过惊慌,却也只是短暂的瞬间,她自然知道身后抱着她的人是谁,不曾反抗,只口中却不曾罢休:“我只当是什么,我不知欧阳詹何许人,但我却知那汉成帝是如何被后人耻笑。”
      谁人不知那汉成帝因荒淫无道而被后人议论,听了这话,祁铭琰也不恼反笑道:“清漓从来便是有那大丈夫气质的,永远与那一般女子不同,我若真做那汉成帝也要有一个赵合德才行啊。”说完自己到也识趣的松开了怀中的女子,他本也没奢望她能给他什么回应。
      沐清漓再感受到身后的男人离开之后便自行前进了几步而后转身向来时的路走,一张倾城容颜上,少不得有些气恼。
      尤其对方的言语,更是让她不平。竟然拿她沐清漓与那魅君祸主骄奢淫逸的女子相比,你让她焉能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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