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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辛酸往事 ...

  •   钟锐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兵头却不依不饶地一脚踩在钟锐的手上:“拿这么多钱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集市上转悠,我看你这钱是偷的吧?我看我干脆替大人除了你这祸害,先废了你这条胳膊,省的他老人家天天头疼啊!”
      众士兵一起肆无忌惮地笑起来,钟锐只觉得手指钻心的疼,肋下仿佛要裂开似的,眼泪“啪嗒”一声滴在了地上,他赶紧把头埋了下去,拼命地忍着眼泪大喊道:“放开我!我没偷过钱!旷工赌钱,像你们这样的流氓当兵,金法国不败才可笑!”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兵头怒不可遏,抬手一耳光扇过去,脚下也用了力,“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小兔崽子对爷爷我评头论足?”
      “我看他说的没错,作为军人,比地痞流氓还不堪,有你们这些人在,金法国又如何强大?不愿做便直说,我钟轸不缺你一个。”响起的正是钟轸低沉的声音,此时的他已经像一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大有“老子我不受这份鸟气”的气势,没人知道他这几年是怎么坚持过来的。
      这兵头本是靠了拼爹被照顾来的,不太会察言观色,无奈此时钟轸的样子已经是无法冒犯了,他自不愿讨得没趣,赔了两句好话便悻悻离去了,其他士兵也跟着一哄而散,只剩下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钟锐。钟轸刚才无意间出手太重,自觉理亏,刚刚天师的话又让他耿耿于怀,看钟锐那副可怜相更觉不忍,遂竟强压了怒火,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好好的招他们干什么。”
      “是你让我滚出去的,我去哪是我的自由。”钟锐用没怎么受伤的右手擦了擦肿着的半边脸,随后便不再理钟轸,自顾自地捡着地上带血的钞票。
      “不要捡了,回去休息吧。”钟轸皱了皱眉,他一向对钟锐这样的态度十分不满,但钟锐偏偏永远都是这样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像极了他的母亲。
      “这是我的钱,不是偷的。”钟锐疼得越来越厉害了,额头上密筛筛地出了一层虚汗,也许钟轸一走,他就会立马倒在地上,但钟轸今天不知为何如此有耐性,不但不走还一直在问问题,钟锐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一边不停地小口吸着气。
      “你攒这么多钱干什么?”钟轸见钟锐还是不爱理他,也有些心不在焉,话一出口才知道钟锐此行的目的,不觉吓出一身冷汗,赶紧一把抢过钟锐手里的钱,一手将钟锐扛了起来就向营帐走,钟锐远比那些大头兵聪明,早看出了父亲神情是何意思,又一向是畏惧于父亲的力道的,也就没再挣扎。其实他早就知道结果十有八九会是这样,父亲没有将自己暴打一顿再拖回去已经算是开恩了,但他并不知道此时钟轸心中的纠结。
      钟轸扛着老实的出人意料的钟锐,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的母亲,那个谜一样的女人,想起她用那冷漠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一边抽着烟一边冷冷甩出一句:“恭喜啊,你要当爸爸了。”时,他吓得浑身发抖的窘相,而当她和她的照片出现在电视节目上时,尽管气得牙根痒,他再也不敢动这个神秘的俘虏一根寒毛,直到他们的孩子顺利出生。此时他的身边还没有现在的夫人,只有因为四年前丢掉了刚出生的儿子而精神日益萎靡的阿君。没过多久,她终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为了传宗接代,他不得不再娶,却始终舍不得抛下阿君,就将疯疯癫癫的她一直养在身边,为此不知跟夫人吵了多少次。而那个神秘的女人,甚至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就又不留一点痕迹地消失了,留下了尚在襁褓的幼子。对于当晚的事,钟轸的记忆一直很模糊,因为庆祝大胜喝多了酒,被人推了进去,当时她被绑着,激动的大骂,而再之后的事钟轸实在是记不得了,但自己醒后的确睡在她的身边。有人劝他去做鉴定好澄清自己,但此时精神失常的阿君已将这个婴儿当成了自己失踪的儿子,张口闭口地唤着早就想好的名字,一天到晚锐儿锐儿叫个不停,钟轸怕她再受刺激,只能将此事推后,却没想到随着自己三年后被赶鸭子上架,此事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害怕越描越黑的他不敢再打钟锐什么主意,但心中却一直无法释怀。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作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却唯独无法忍受钟锐对自己的倔强与冷漠。其实他一直都在试图和钟锐搞好关系,他毕竟是他养育了十几年的孩子,因此这一次天师的提议让他着实难以抉择。
      不过他不知道,真正困难的抉择已经在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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