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婚姻给你一巴掌》篦梁灯火

9、第九章：心如死灰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少女在诉说着无尽地哀怨，空气中处处弥漫着忧伤的气息。孟妤婷赶紧把外套脱下来，全部盖在悠悠的身上，孩子又睡着了。她握着悠悠的手，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街坊邻居一个个探出身子和脑袋看着这个站在雨中哭泣的女人，他们更多地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孟妤婷终于知道什么叫无助，什么叫绝望。

　　下雨天，又是在市区，几乎打不到出租车。孟妤婷的衣服被雨水湿透，她有些扛不住了，可是她不能倒下，从现在起，她就是一个勇敢的母亲，她要带悠悠回家。她突然想到了林若雨，对，给林若雨打电话，问问她能不能来接她们娘俩。

　　“喂，若雨，我......”还未说完，她又哽咽了。

　　“小胖子，你怎么了？”林若雨正在吃饭，接到孟妤婷的电话她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你在哪里？能来接我们吗？”孟妤婷几乎哀求着说：“他们把我们母女赶出来了。”

　　“娘的！”林若雨破口大骂：“他妈的他们还是不是人，你们在哪里，别乱走，外面下雨，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林若雨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出门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她真担心孟妤婷母女，刚出月子的女人抱着一个多月的孩子在外面淋雨，那天杀的一家人怎么就做的出来的！

　　孟妤婷紧紧地抱着悠悠，把衣服裹得更紧一些，生怕女儿着凉。

　　一辆白色途观汽车开了进来，林若雨摇下车窗：“小胖子，上来吧！”孟妤婷刚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悠悠就突然大哭起来。

　　“孩子是不是饿了？”林若雨问。

　　“对啊，都怪我，光顾着自己的事了，也没管孩子饿不饿。”孟妤婷自责道：“可是奶瓶在他家，走的急没拿，现在只能先回我家了。”

　　“你没有母乳么？”

　　“本来奶水就不多，月子里老是生气，老是哭，后来就没了。”讲这话的时候，孟妤婷显得很平静。

　　“小胖子，不是我说你，你为什么要这个孩子啊？”林若雨不解地说：“你考虑过后果吗？你这么年轻，就带个孩子在身边，以后还怎么嫁人？你妈身体不好，刚做完手术不久，两个月后你又要上班，你爸也有自己的工作，孩子还这么小，要花多少精力多少钱，你知道吗？”

　　孟妤婷看着女儿，她何尝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可是这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啊，她怎么舍得不要她？她不想孩子这么小就没有妈妈。

　　“小胖子，该狠心的时候就要狠心！否则，会害自己，连累你的父母。哎，你以后还想不想再嫁人啊！你又不是不会生，宁可以后再·····”林若雨叹了口气：“哎，事已至此。”

　　“我不能把我女儿放在那种家庭！哪怕终身不嫁，我都要尽全力把她养大。”孟妤婷的语气很坚定，她用手把眼角的泪水擦干。

　　“你的手怎么了？”看到孟妤婷满手已经干掉的血迹，林若雨吓了一跳：“这么多血！天哪！你太傻了，小胖子！”

　　孟妤婷回忆着刚才那噩梦般的一幕.......

　　“他妈的！畜生！”林若雨怒骂道：“一家子的畜生啊！走，我们回头，我帮你找他们理论去，不能这么便宜他们，欺人太甚了！”

　　她正想调头，孟妤婷连忙拉住她。

　　“不要，算了，若雨。我不想再看到他们。”

　　“他们都这么欺负你了，你还忍？”林若雨气不打一处来：“小胖子，你太软弱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同学们笑你胖，骂你是恐龙，你也从来不知道反击。每次我帮你骂他们的时候，你总是说算了算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不能算了的，人活着就为争口气你明白吗？”

　　林若雨接着说：“俗话说得好，人怕凶，鬼怕恶，你越好说话人家越会骑到你头上，你懂吗？你看看他们家，凭什么这么对你，还有悠悠，她还这么小，我看他们分明就嫌弃她是个女孩子！如果我是你，他们敢那么骂我，我一定叫人撕裂他们的嘴！”

　　孟妤婷沉默了。是啊，林若雨说的没错，这28年来，她永远是被人欺负的份，而这一次，这一家子把她的尊严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呀！刘国华和徐凤珍为什么要这么对她？结婚三年，她从来没有顶撞过他们，一直对他们尊敬有加。可是这一次，她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们要如此伤害她？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犯了什么，她也好歹刚生下悠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是，谁会记得她的苦劳？他们把她说的一文不值，连退路都不给她留。如此绝情绝义是为什么？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你决定怎么办，离婚吗，你认为他们会心甘情愿拿钱给你么？”

　　“还记得早晨我跟你说过的事吗？上个星期我发现他包里有用过的避孕套，我不信他最近外面没有女人，我太了解他了，他的花心改不了的。”孟妤婷苦笑着说：“我要收集他所有的出轨证据，我要告他。”

　　“你想怎么收集？你看看你现在，自己都没恢复好，还有悠悠需要你，你怎么去收集？”

　　孟妤婷突然想到了可以先求助一个人，她的朋友曹慕云。

　　曹慕云，男，37岁，自办一家律师事务所。

　　认识曹慕云的时候，孟妤婷还在延陵市中心医院实习。那天，曹慕云突发急性阑尾炎，手术后住进了孟妤婷当时所在的病区。刚刚开始实习的孟妤婷在给病人挂水打静脉针的时候往往不能一针见血，而曹慕云甘愿做她的小白鼠，每天早晨都会点名要她给自己挂水。对此，曹慕云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谁都不愿意给你们这些新手实习的机会，那你们永远成不了一名优秀的护士。”

　　对于这个大自己9岁的大哥，孟妤婷内心充满了感激，两个人很快熟悉起来。后来孟妤婷才知道，曹慕云有过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妻子多次背着他跟同事勾搭在一起。孟妤婷问他，你恨前妻吗，曹慕云说：“不恨，如果你还会恨一个人，说明你还没放下。”

　　一晃四年过去了，孟妤婷结婚生子，曹慕云仍旧是孑然一身。自从说过一次他离婚的原因后，曹慕云再也没有在孟妤婷面前提及任何关于自己感情上的问题。而对孟妤婷，他说自己一直都当妹妹般看待，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其他念想，毕竟两个人年龄相差比较悬殊。他是一个经历过失败婚姻的成熟男人，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家庭，在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再轻易走进第二次婚姻。这四年来，孟妤婷有什么感情上的困扰总会问他，很多事情，也许连闺蜜林若雨都不知道。或许是经历的多，曹慕云是一个非常理智的男人，对于孟妤婷讲述的每件事情，他都会认真地给孟妤婷分析，告诉她怎么做最合适。

　　在孟妤婷的婚礼上，曹慕云与刘俊涛有过一面之缘。就是这一面之缘，曹慕云看出了刘俊涛花花公子的本性。但是他从来没有在孟妤婷面前说过，因为他们已经结婚了，他再说什么也都毫无意义了。他不止一次地提醒过孟妤婷，多关心下自己的丈夫平时都跟些什么人在一起。他不能把话说的太明白，那样他不是等于在破坏别人的婚姻吗。活了37个年头，又因为职业的特殊性，一个人只要入他的眼，开口说几句话，他就能看出对方是属于哪一类人。这就是阅历。

　　所以曹慕云接到孟妤婷电话的时候，并没感到惊讶，他们的婚姻走到这一步，在曹慕云看来是早晚的事。刘俊涛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拿捏住的，何况孟妤婷这样软弱可欺的性格。曹慕云决定帮孟妤婷一把，两个人约在第二天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