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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被抓与谜团 ...


  •   惊恐尖叫、嘈杂的议论、震天的哭声。

      李芳泽速速起床洗漱完毕,同时起来的还有周汇成,外面乱成这样,他自然不愿意错过。

      两人尚在梳头盘发,院门突然被人捶的震天响。

      “杀人凶手!”

      “速速出来!”

      李芳泽闻言,神色一变。

      在她的家门口叫喊杀人凶手,那么所谓的杀人凶手自然是自己或周汇成了。

      她显然是不会去杀人的,周汇成也不会。

      看来,又惹上麻烦了。

      还没等两人有所反应,门栓已断裂,一个大汉当先闯了进来,是张屠夫。

      “列位街坊,适才咱们都看了那脚印,这屋子里两人,要么其中之一是杀我女儿劫我家财的凶手,要么两人都是,合伙干的!”

      “你诬陷!”周汇成大声反驳,“我家难道缺你那点钱么?我和我李叔叔与你女人无冤无仇的,杀她作甚?”

      是的,根本没有作案动机。

      张屠夫大喊:“你前些日子想勾我闺女,被我痛打了一顿,想必是怀恨在心,所以昨晚起了歹心!”

      “街坊们,有张二叔作证,我那日就在这院子里打了周家小畜生,他老人家在隔壁院子里听到了。”

      那被称作张二叔的老头站了出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一阵议论的声音,已周汇成的性子,确实做得出调戏良家闺女的事,既然周汇成被张屠夫打是事实,那周汇成因此而起杀心是有可能的。

      “胡说!”周汇成道,“就你那身手根本打不过我,那日我只不过是故意让你打罢了,否则你休想动我一根毫毛!我哪里会怀恨在心?”

      “好小子,别嘴皮子硬!官差马上就来了,有什么话见了县尊老爷再说!”

      忽然,张屠夫在院中看了一件事物,立刻跑过去捡了起来,拿过来看时,却是一双粘了泥巴的布鞋!

      他双目赤红,狠狠盯着李芳泽周汇成二人:“昨日我吃醉了酒,把水挑洒了,院子里湿了一大片,昨晚进了我院子的,鞋必是脏的。我就是按着那尼脚印找到你家的,好,好,现在物证也叫我找到了,你们再没什么话可说了的!”

      “叔叔!”周汇成拉住李芳泽的袖子,“明显有人栽赃嫁祸给我们,你快想想办法呀!”

      李芳泽拍拍他肩膀,小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说话。让我想一想……”

      现实却容不得她多想,院子里又进来五个青衣捕快。

      “官差办事,速速散开!”

      围观的人全退开在两边。

      其中以捕快手执拘票,大声问:“二拐巷张屠是哪个?”

      “小的在这。”张屠夫走到他跟前,指着李芳泽周汇成:“何捕头,就是这两个合谋杀了我女儿又偷了我家的银子!”

      何捕头瞅着他两人看了一通,道:“斯斯文文的,不像是做歹事的人啊。”

      张屠夫道:“头!人不可貌相!”

      何捕头点头:“有道理。”侧头吩咐身后的捕快:“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得令!”

      四个捕快拿着牛皮绳就要把李芳泽和周汇成捆起来。

      “慢着!”李芳泽冷眼扫过面前的人。

      “等我把发挽起来后再和你们走一趟。”

      眼神真的可以震慑人心,李芳泽这么一瞟,几个捕快就站在原地了。

      当然,不仅仅是眼神的问题,大明朝读书种子金贵,且读书人的嘴巴骂遍四方,轻易得罪不得。李芳泽读书气息太浓厚,所以捕快们不敢轻举妄动。

      当下,李芳泽便当着众人的面把头发高束,带上网巾。

      周汇成看着她,突然想到了子路,为系冠带,从容赴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浩然正气,君子风度。

      束完头发,李芳泽负手而立:“可以不用绑么?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是跑不了的。”

      捕快们犹豫,看向捕头。

      捕头心想,这文弱书生,确实跑不了。这人也不像个杀人凶犯,他是读书人,气质不凡,想必是有造化的,我且卖他个人情。

      “反正路不远,那就不绑了。”

      一行人往县衙里去。

      见了这仗势,又听二拐巷的民众说是杀人了,街上的行人或小贩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伙计,跟着他们往县衙里去。

      一年上头,难得遇见这样的大事。

      值得围观,值得八卦。

      进了县衙,穿过仪门,又经过立于天井正中见的介石亭,便是县衙的大堂了。

      因为事关人命答案,所以知县早已上堂,青衣皂隶手持水火棍立于大堂两边。

      捕头停于大堂门前,往里朗声喊道:“禀大人,原告与疑犯带到!”

      “威武……”青衣皂隶的水火棍齐齐撞击地面,发出低沉的声响。

      这是为了震慑来到衙门的犯人。

      周汇成和张屠夫是土著,知道规矩,立刻跪在月台上的石板上。

      独独李芳泽还笔直地站着。

      忽然,一个衙役大声喝道:“站着的那人,可是有功名在身?”

      李芳泽答道:“在下只是一介布衣,没有功名。”

      那衙役又是一声大喝,比刚才还要响亮威严:“既没有功名在身,看见县尊大老爷,为何不跪?!”

      一般的小老百姓被这么一喝早就软了腿,李芳泽却不惧。虽明知若是犯倔,会有麻烦,但一时半会还真没法说服自己跪下去,跪舔跪地跪父母,面前那人,算个球?就算真算起来,也只是她妹夫罢了。

      周汇成拉扯李芳泽的袖子,心道李叔叔的气节过头了,该照着规矩来的,还是得照着来。

      她这么犟,县尊大老爷看着可不爽了,一介布衣也敢见他不跪,找死啊!

      衙役皂隶门也觉得有趣,头次看到一个白身还敢不拜大老爷的,都说抄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吗?

      县尊大老爷眉头一皱,惊堂一拍:“跪下!”

      李芳泽嘴角微抽,心想这时候还是入乡随俗的好,不然要倒大霉的,跪就跪吧……

      只是就在她一念之间,身后羁押她的两个衙役就是一脚过来,踢在她的腿弯里,李芳泽顿时狼狈地趴在了地上!

      卧槽!

      MD,李芳泽没有这么恨过古代的封建制度!去TMD的平民见官要下跪!

      但是,她也清楚,在古代,就要遵守古代规则。

      要想以后见官不跪,除非有功名在身!

      县尊老爷道:“堂下原告,报上身世姓名来!”

      张屠夫答:“小人张屠,县做杀猪营生,祖上都是杀猪的,住在本县二拐巷里头。”

      “草民李芳泽,上家坞人氏,现乃惠民巷周葛家西席,住本县二拐巷。父亲是农夫。”

      县尊一听到上家坞三个字,眉头一跳,想到昨天四姐对自己说她家收了个儿子,似乎就是叫李芳泽……

      于是问道:“把你家兄弟姊妹报上来。”

      李芳泽心中冷笑,回答:“草民没有兄弟,只有八个姊妹,两个……”

      还未待他说完,县尊就打断了她的话。

      “想你是读书种子一枚,便站起来答话吧。”

      李芳泽道:“大人,草民没有功名在身,恐怕于理不合。”

      “本官说行就行!”

      张屠夫睁大了眼睛,大感不妙,突然举起手上的泥鞋,大喊道:“大人,草民这里有物证,足以证明杀我女儿的凶手就是这李某人和周某人!请大人为民伸冤!”

      县尊将惊堂一拍:“公堂之上,不得咆哮,违者棍棒伺候!”又道:“下面那人,继续说。”

      周汇成缓过神,回答:“草民周汇成,现在家读书,师从夫子李芳泽,住本县惠民巷。家父讳葛,原是广信府百户,如今从商。”

      县尊额头又是一跳,心中略犹豫了一番,还是没叫他站起来。

      他是个还有点节操的官员。

      仵作刘迟上前禀明尸检情况。

      “死者张翠翘系窒息死亡,小人推测是被凶手用被子捂死。死者生前行过房事,身上有伤痕,应是被强bao所至。”

      一旁已有书办将堂上所术内容记录在册。

      县尊问张屠夫:“张屠,你缘何指正凶手是李芳泽和周汇成?”

      “禀老父母,小人昨晚吃醉了酒,打水时把水洒在了地上,所以小人的院子里有一处是湿淋淋的。可巧小人见院外有泥脚印,正好到李芳泽家门前,且小人还在李芳泽家中找到一双泥鞋,所以小人推测行凶的人必定是李芳泽和周汇成。周汇成这厮前些日子调戏小人闺女,被小人打了一顿,怀恨在心,所以做了这等上天害理的事啊!”

      “周汇成,张屠所言可否属实?”

      “县尊,那日我在夫子家中,张小姐在自家阁楼上,我只朝她笑了一笑,并未作出其他失礼之事。至于殴打之事,却属事实,然则我并未怀恨在心!又何况因恨杀人?”

      “胡扯!”张屠夫大叫,“我打了你你怎么会不记恨?”

      周汇成神思一转,一改之前所说的话:“那日对令爱一笑确实是我的不对,所以你打我是应该的,我为何怀恨在心?君子有错则改。”

      县尊听了这话,觉得甚是有理,又问张屠:“张屠,你为什么还要举报李芳泽?”

      “禀老父母,周家有钱,不缺小人那点钱,可是这个李芳泽不同。这个李芳泽是个外乡来的人,还没做周家西席时,就花钱如流水,小人十分怀疑李芳泽从前就是个惯偷,这次和周汇成合伙,一个谋色,一个谋财!”

      “你怎知他花钱如流水?”

      “,这不消小的细说,只需问咱们县里的掌柜朝奉们就知,李芳泽可是大主顾哩!”

      县尊便问一干围观民众:“你们中可有掌柜朝奉,且为张屠作证。”

      好几个人挤出来,齐齐道:“小人们作证,张屠所言非虚。”

      县尊大感不妙,看来这个大舅子是真有问题啊。

      “李芳泽!你的钱从哪来的?”

      虽然眼前的一切似乎逻辑通顺,对自己和周汇成很不利,但其中的漏洞还是有很多的。

      所以李芳泽心中不急,她表情镇定淡然,一派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草民来玉山之前有些财物伴身,所以拿了一些去典当了。草民家中有当票为证。”

      于是,县尊又派了两个捕快压着李芳泽回家去取当票。

      县尊拿着取回来的当票问张屠:“你有何话可说?”

      张屠道:“老父母,指不定那当的东西就是李芳泽从别处偷来的,不然为什么背井离乡跑到咱们这来落户?”

      “唔……有道理……”

      仵作刘迟在一旁提醒:“大人何不让李周二人试穿那双鞋子?”

      “是极!”

      于是仵作将泥鞋拿出,让李芳泽周汇成二人穿上。

      结果是,李芳泽穿上正好,周汇成穿不上。

      县尊大怒:“大胆李芳泽,看来你就是凶手。”

      李芳泽辩道:“大人,尺码相同的脚比比皆是,不信您让在场的街坊挨着试穿?保不齐是有人栽赃嫁祸,何况,您看着鞋子用的布料子,是粗麻布,掉色严重。大人可叫人草民家中寻来草民其他鞋子,没有一双这么旧这么廉价的鞋子。”

      县尊一听,有道理啊,案情似乎陷入迷雾之中。

      “咳咳……”旁边传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他县尊的话。

      随即,县尊惊堂一拍:“今日审问到此为止,明日再审!退堂!”

      而后,写了监票发下去,将李芳泽与周汇成关到县狱之中。

      只是,李芳泽在转身时,于人群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形,联想到那双鞋,心中突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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