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衝動(abo)》阿牛天

3、Chapter 2.

　　Chapter 2.

　　杜黑掛斷電話後就脫力地滑坐到地上，他知道自己還沒真正進入發情期，體內直升上來的熱度會持續兩天之久，俗稱發情熱。
　　他感覺自己的視覺、聽覺都在退化，唯有裸露在空氣中的皮膚變得異常敏感。一旁連加恩身上的alpha信息素更是令他喘息連連，心跳難以平復。

　　空氣中兩種信息素交雜而產生的化學作用化作千萬隻針扎在他的皮膚上，他一下下地啃咬手背，用疼痛來保持清醒，逃離身周的曖昧粉色赫爾蒙。

　　奧斯卡趕來時，杜黑已全身癱軟、面色潮紅，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忍無可忍地怒吼出來：「……把那隻alpha給我扔出去!」

　　奧斯卡同情地看向倒在地上的連加恩小朋友，掏出一把藥片和藥劑混合液。
　　「你先吃藥，等會兒我幫你打針，半天就能退熱了。」

　　杜黑連撥藥片都像中風一樣，手指顫抖地摳了老半天，才戳出兩片白色圓板，乾嚥著吞下。意識幾乎就要燒壞，彌留之際奧斯卡嘴唇一張一合地，他卻聽不見對方在說什麼，感覺手臂一片濕涼，隨即冰涼刺入皮膚，並擴散開來，最終包裹住那團在腹腔中燃燒的火燄，平息了這場無妄的躁動。

　　杜黑睜開眼時，是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他當下就警醒地跳下床，卻腳下一軟，纏著床單滾到地上。

　　「杜黑你醒了嗎? 」聽見動靜的奧斯卡推門而入，入眼就是隻白嫩嫩的omega捲著床單在地上打滾賣萌的軟糥樣。

　　奧斯卡揉揉眼睛：「怪了……莫不成是我太累……出現幻覺了? 」

　　「奧斯卡，過來幫我一下。」裝做沒聽見的杜黑踢開床單，不知為何四肢發軟，完全使不上力。

　　儘管難以適應平常一臉裝逼樣的偽．beta突然嬌弱起來，奧斯卡還是趕緊上前把杜黑扶到床上。

　　「我什麼時候可以恢復正常?」杜黑知道有些抑制劑會產生暫時性的肌肉放鬆效果，因此並不驚慌。

　　「兩、三個小時。」

　　爾後，奧斯卡有些為難的表情，只見杜黑還歪在床上(看起來)很柔弱的樣子，吶吶開口：「杜黑，關於你的發情期的事……其實我和校長討論過了，你是珍貴的國家資產，我們沒權利、也不應該為了學校的利益而剝奪你的權益……」

　　杜黑不耐煩地打斷他：「說重點。」

　　奧斯卡手指頭對手指頭，忸捏了半天：「昨晚我只是延後了你的發情期，三天後你仍就會進入發情期……」

　　聞言杜黑板起臉，神色冷得有些可怖。

　　奧斯卡簡直想抽自己兩巴掌，看這剃刀般的銳利眼神，冷硬的輪廓，根本就違反了omega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自然法則，這是要上升至偽‧beta還是偽‧alpha的境界吶!

　　「我我、我可以解釋的，杜黑，你不了解初次發情對omega的意義有多重大，若強制施打抑制劑的話對你的身體會造成很大的傷害!所以我還是建議你盡快找個alpha陪你度過你的初次發情期……」奧斯卡顫抖著解釋完，偷瞄向杜黑。

　　事實上，杜黑雖然逆天地用omega的身體鍛鍊出一身肌肉，天生冷臉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讓不少人誤以為他是隻發育不良的alpha。

　　但若是仔細瞧來，會發現杜黑五官生得非常端莊秀麗，髮黑膚白，腰窄腿長，連肌肉都是均勻分布著，為這具軀體營造出柔美而隱約的線條，要說他是修長板的omega也十分合理。

　　杜黑低頭作思索狀，沉吟道：「你指的會對身體造成傷害是哪種傷害? 」

　　「初次發情一般信息素最純粹也最濃烈，若要強行抑制會造成身體很大的反彈，除了內分泌失調、暈眩、噁心，短暫肢體不協調等，嚴重可能會使中樞神經受損，而且在第二次發情期的症狀只會更加猛烈。

　　若長期抑制下來，就會像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甚至可能導致永久不孕!」

　　奧斯卡刻意把事實誇大了點，不過歷史上確實是有幾個不孕的案例。

　　杜黑眼睛一亮，彷若抓住一線希望：「永久不孕?」

　　「沒錯!永久不孕唷!」

　　「很好，奧斯卡，幫我多弄點那種藥來!」

　　「對嘛你終於也體認到抑制劑的危……」奧斯卡愣住，沒想到杜黑的反應非但不如他所預期，更是直奔往截然相反的方向，一去不復返。

　　奧斯卡哀號：「噢天!你怎能如此殘忍! 」

　　杜黑有點跟不上奧斯卡的思考邏輯：「我只是不想發情……」

　　「你這種行為本生就是一種殘忍!違反自然!抵抗天性!自私自利!拒絕一個小生命在你體內著床的可能!!! 」

　　杜黑：「……」

　　兩人僵持片刻，奧斯卡首先敗陣下來，背過身，聲音聽起來彆彆扭扭：「可惜現在那種抑制劑已經被嚴格管制了，想拿到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你還是盡快找個alpha……」

　　「奧斯卡。」杜黑的聲線其實很好聽，只是語調太過清冷，令人不自禁要萌生出怯意：「其實你有，只是你不想給我，對不對? 」

　　奧斯卡白大掛的背影僵直了幾秒，咬牙掙扎道：「沒有就是沒有!!我就是想幫你也拿不到! 」語畢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在經過門口時，大半個肩膀都撞上了門框，杜黑都替他覺得疼，奧斯卡卻恍若不覺，同手同腳地帶上門離去。

　　刀劍碰撞發出丁丁脆響，白仕華有些意興闌珊地應付著虛擬對手的攻勢。

　　他不是很喜歡近身格鬥，依照目前的作戰方式，在戰場上若是淪落到需要近身交手的情況，生存率基本上等於直接歸零了。

　　但這門課卻被列為全年級必修課，因此就算是跳級提早進入機甲駕駛班的白仕華仍得乖乖的把時數修滿才能畢業。

　　因為被留校察看，縱使是周末也不得外出的白仕華只好乖乖在武鬥場練劍。陳彬本來很夠義氣的要陪他留下，卻臨時接到家裡的電話被叫回家去了。

　　不知覺間，白仕華已經完成了設定的三小時的訓練課程，他脫下頭盔，汗水早已打溼內衫。武鬥場的休息室設有小間的淋浴間，他拎著毛巾打算先沖洗沖洗身上的汗味。

　　才走進休息室，就見到裡面已有人。那人正在換衣服，背對著門口因此沒發現白仕華進來。他脫下上衣，露出一片光潔的背部，在燈泡的炙光下，宛如藝術品般精緻細膩，象牙白的膚色有種異於常人的瑰豔。

　　很快那人換好衣服，背包拉鍊一拉，轉過身來，兩人俱是一愣。

　　還是杜黑先反應過來，神色淡然：「是你呀……」

　　白仕華沉下臉色，有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上來。

　　杜黑問：「你一個人？」

　　聞言白仕華下意識想點頭，想想又覺得不對，便語氣不善：「這關你什麼事？」

　　杜黑白淨的臉朝他無害地一笑，向著白仕華走來。

　　「今天是假日，你一個人剛做完練習，對吧。」這句話翻譯過來其實就是：老師教官都回家了，你身邊也沒有半個朋友，糟糕的是你還用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樣遇到了我。

　　可憐白仕華從沒看過杜黑這麼笑過，他印象裡，這隻beta的眼睛向來是長在頭頂上，要笑也是那種蔑視嘲諷的冷笑，以至於他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杜黑忍他忍很久了，從入學那天起，大大小小各種找碴與刁難，偏偏自己還要保持文質彬彬的優等生形象，杜黑心中那個恨呀，新仇舊事層層疊加，這筆爛帳要算起來肯定是個沒完。

　　毫無預警地，他攥緊的拳頭，就照著白仕華腹部最柔軟的地方狠狠搗下。

　　白仕華高大的身子彎曲，捂著肚子還來不及呻吟出聲，又被一腳踹在小腿肚上，杜黑施力的位置甚是巧妙，另足足高出他一個頭的白仕華重心不穩，掀倒在地。

　　連抵抗都來不及反應，背上一沉，手臂被扯得生疼，杜黑單膝跪在他背上，整個過程不過半分鐘，白仕華就被杜黑給壓制在地上。

　　「你說，你要拿什麼來賠我下學期的獎學金，嗯？」杜黑在至高點上，笑得如沐春風。

　　口腔中傷口又破了，身分背景讓白仕華鮮少這麼狼狽過，只是面色不善地瞪著杜黑不語。

　　看白仕華這樣讓杜黑覺得很解氣，他打著壞主意似地笑著，絞盡腦汁想了想，又想了想……

　　奈何善良的杜黑同學實在不是欺負人那塊料，想了幾分鐘都沒能拿主意，又看白仕華已經得到了教訓，被壓在地上一臉吃鱉的蠢相。

　　堅持著姿勢幾分鐘之久，白仕華感覺背脊上的壓力突然消失。

　　「算了，今後別再找我麻煩，否則就像今天這樣……」杜黑起身拍拍褲子，去拿自己的包就想走。

　　哪料得白仕華早積得滿肚子怒氣，從小到大敢揍他的人(除了他老爹)都已經從他眼前消失了，這個杜黑不但打了還接連摔了自己兩次，他要是還讓杜黑全屍全尾地走出去，他白仕華跟著軍痞混的那幾年就白費了。

　　他剛從地上爬起來就對著杜黑毫無防備的側臉一拳砸下去，Alpha的力氣本身就是不公平的起跑點，更何況那是積攢了憤怒的全力一擊，杜黑的身體當場就凌空飛起，撞到一旁的置物櫃，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杜黑在一片暈眩中被白仕華一把揪住衣領，被迫仰起頭，alpha滿是戾氣的臉說不出有多猙獰，他握起拳頭，對準杜黑正面，準備打爛那張臉，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杜黑哪裡願意被這麼打斷鼻樑，一手隔開拳頭，另一手閃電抓向對方喉嚨，就在要抓到的瞬間，白仕華朝他吐了口帶血的唾沫，杜黑下意識閃躲，就這麼個空檔讓白仕華往後一退，堪躲過他抓來的手。

　　白仕華的怪力加不時使出陰招，讓杜黑一時狠攻不下，雙雙維持著半步的距離粗粗喘息。

　　一股霸道的麝香味竄進杜黑鼻間，令他一時步伐不穩。那是從白仕華身上傳來，具有攻擊意圖的雄性荷爾蒙的氣味。

　　白仕華身上的alpha信息素太過強勢，混雜著血腥味侵襲而來，硬生生翻攪出潛藏在杜黑體內的omega信息素。

　　杜黑深感不妙，體內的熱度又開始上升，濃厚的雄性氣息令他四肢癱軟，全身重量都倚靠在身後的櫃子上才強撐著沒有倒下。

　　白仕華面露疑惑，一種他從沒聞過的芬芳甜美從杜黑身上散發出來，引誘著他湊近細細嗅聞。

　　臥槽!那個庸醫給我用的是什麼便宜貨!

　　杜黑強撐著意識，在昏厥前狠狠地在心底咒罵奧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