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在苦境胡诌的日子》笔下封光

2、帮忙

　　喝了会茶，素还真说了他此次来意。
　　原来，素还真从狭道天关回来就直奔鹿苑，打听死神之战的结果如何。彼时，太学主被一名神秘的双刀刀者打败，而六铢衣与叶小钗也被一名女神医救走的传言已经传遍了整个苦境。
　　东方孤鸿也表示很无奈，明明是她不敌太学主，仗着万花的定身技能和明教的隐身技能，加上化体与本体虚虚实实，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安全离开现场，也不知这传言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不过这些九界佛皇自然不知道，他只是客观地将他知道的信息告诉了素还真。
　　而素还真一出鹿苑，就收到了叶小钗来信，得知他们都没事，心中一松，肚子里的“黑水”就咕噜咕噜往外冒泡。
　　这不，布计布到一半就过来拉救兵了。
　　“东方姑娘，实不相瞒，素某来此，一来是道谢，六铢衣前辈与叶小钗对素某而言，皆是非常重要，救了他们，素某欠姑娘一个天大的人情。”素还真真切地说，“日后若姑娘有需要帮忙者，素某定不会推辞。”
　　东方孤鸿眨眨眼，笑道：“不用客气，前辈与叶小钗皆是正道不可或缺的栋梁，能帮上忙我也很开心——不过，素还真的人情也很是稀有，我就忝颜接下了！你方才说这只是其一，其二呢？”
　　素还真道：“第二件事情，与那名相助的刀者有关。”
　　“……呃，你说陆昭？”
　　“那名刀者叫做陆昭吗？正是他，姑娘可有他下落？素某实是想请他帮忙。”
　　东方孤鸿挠挠脸，食指绕绕颊边头发，非常尴尬。那天打架打得太过瘾，加之太学主太厉害，一时没注意，精力用得光溜溜，化体暂时分不出来。
　　她想了会儿，说道：“陆昭他，跟我是同门，不过他的落脚点我不太清楚，想要马上找到他很难，但要是时间足够的话，应该可以联系到他。”
　　素还真闭眼思索一阵，道：“既然这样，就不强求了。”
　　东方孤鸿好奇道：“是什么事情，你不妨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尽点绵薄之力？”
　　“还当真有一件事，姑娘兴许会帮得上忙。”
　　“哦？什么事？”
　　素还真道：“昔日灭境魔神佛业双身之名，姑娘可曾听闻？”
　　“略有耳闻。”东方孤鸿道，“听闻他们来到苦境，是为了让四境六界合一。”
　　“正是。九界佛皇曾对我说过，四境合一，实是为了建造一个不平等的平等世界。”素还真忧虑道，“如果让他们此计得逞，只怕会让人类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东方孤鸿伸手给素还真添了一杯茶，老神在在地说道：“四境合一之后必然会出现依照弱肉强食的生物法则，而产生的兵燹、欺凌、臣服和杀戮，因为四境内不同种族在力量上的绝对不均等。
　　佛业双身统一四境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宣传虚伪的四境平等。他们的真实目的，乃是为了一统四境，成为四境共主。而非常不幸的是，苦境的人类怎样看，都是处在最底层的。”
　　素还真叹了一口气：“是啊，如今佛业双身出关在即，依素某看来，他们马上就要进行侵略计划，这第一步的侵略地点，肯定就在鹿苑——所以我希望东方姑娘可以帮忙，与我们一同疏散鹿苑周边的百姓。”
　　东方孤鸿道：“如此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素还真笑道：“哈……姑娘答应相助，素还真铭感五内也！”
　　六铢衣也说道：“这几日治疗下来，吾感觉孤鸿姑娘的医术见效极快，有姑娘援手，必然事半功倍。”
　　“前辈——”东方孤鸿很无奈，“素还真算盘打得精就罢了，你怎么也助纣为虐！”
　　六铢衣看了她一眼就回屋休息去了，没有理她。
　　东方孤鸿撇撇嘴，心道，前辈你一定是因为刚刚那碗苦药记仇了！一定是的！是谁讲他是个正经人的？收回那句话吧！
　　素还真觑她面色，没憋住，笑了：“东方姑娘真是蕙质兰心，素某的一点点小伎俩，轻易就被看透喽——抱歉……”
　　“你是打量我是一个急公好义的人，一箭双雕，也猜准了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东方孤鸿打断他，“的确，鹿苑的僧人我没恶感，如果届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过去帮忙。”
　　素还真站起身来，手指捏着拂尘甩了一下，对着东方孤鸿一揖，道：“如此，便多谢东方姑娘了。”
　　东方孤鸿起来还礼，又道：“素还真，你还是跟六铢衣前辈一样叫我孤鸿吧，‘东方姑娘’什么的，我容易串戏。”
　　“啊？”……串戏是虾米？
　　素还真愣怔了一瞬，从善如流地改口：“孤鸿姑娘。”
　　“嗯——这样舒服多了。”东方孤鸿坐回去伸个懒腰，“叶小钗的伤，再有几天就会彻底痊愈，而六铢衣前辈伤得比较重，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会尽量在去鹿苑之前处理好。在这期间，你要忙啥就去忙吧，他俩有我照看。”
　　素还真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孤鸿姑娘，素某还有别的事要处理，就告辞了，请。”
　　“素还真。”
　　东方孤鸿在他出院门的时候叫住了他：“小心脸上有缝补痕迹的人。”
　　素还真脚步顿了一下，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东方孤鸿知道他听到了，至于别的，交浅言深，现在说也为时过早，只道了声“慢走”就罢。
　　……
　　五天后。
　　六铢衣的伤势好转，离开了幽谷。东方孤鸿也开始着手安排去鹿苑的事宜。
　　因为有鹿苑在，在那附近的人烟分布有一点密集。素还真托人送过来的地图上，林林总总标着十多个村落，还有两三个小镇，这都是需要转移的百姓聚居地。
　　人口这么多，老弱妇孺相对也会多，同样的，病人也肯定只多不少。
　　东方孤鸿脑中算了算，目前素还真已经联系到的天下封刀的人马，还有鹿苑的僧人，再加上中途一定还会有别的侠士加入，有这么多人疏散百姓，难度倒也不是很大。
　　主意打定，东方孤鸿卷了铺盖，又做了二十组红药，蓝药不知道用不用得上，但也做了十组，还有各种粗布细布吃的喝的，外带几顶帐篷，把背包塞得满满当当，然后关了背包界面，轻轻省省地去鹿苑了。
　　苦境这地方，修习『袖里乾坤』的高人不知凡几，她的背包也不算太特别，只是别人的放不下这么多东西罢了。
　　不过有备无患，多拿点总是差不了的。
　　心情高昂，大轻功赶路也快了好几倍。
　　到了鹿苑附近，在空中就能看到鹿苑僧人们光溜溜的脑袋。东方孤鸿暗叹一声目标特别就是好找，就轻巧落地了。
　　先前素还真交待过，加上东方孤鸿长得好看，衣着也好辨认，僧人们立马就认出了这是素还真请来帮忙的。
　　交换了信息之后，东方孤鸿就加入了如火如荼的疏散工作中。
　　百姓们一听说疏散，就自然地卷好铺盖，包袱款款地跟他们走了，速度之快，让东方孤鸿震惊不已。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这是习惯成自然了……毕竟在天天都有高手在掐架，到处都有战火的苦境生活，抗击打能力是相较和平年代强。
　　群众配合，疏散工作进行得十分顺利，而且东方孤鸿来的时候，天下封刀和鹿苑一乘的人就已经做了几天，所以没有多久，鹿苑周边就见不到人烟了。
　　而东方孤鸿也找了处离鹿苑不远不近的地方支医摊，为人看病的同时，留意着鹿苑那边的情况。
　　……
　　如素还真所料不差，东方孤鸿的医摊开张不久，鹿苑那边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东方孤鸿站在高处一瞅，嚯！还是个熟人——眯眯眼国字脸的太学主！
　　不久前才打过一回架，他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她的疑问，别人不知。
　　鹿苑门前眼看就要起一场灾祸了。
　　太学主提着鲜红如血的末日神话，浑身死亡之气带动周围气流，形成一股腥风吹来。
　　鹿苑门前照例站着答非、所问两位高僧，见他前来，提功凛神。
　　东方孤鸿一提气，倏忽间就落在太学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