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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黑暗中,只有一对眼眸闪闪发光。

      那里面闪着愤怒与憎恨,甚至带有绝望与更加深沉、黑暗的情绪。Harry简直为这双眼传达的讯息感到心惊。

      “是你。早上掉下来的人。”孩子稚嫩的声音传出,能听出一点儿惊讶的情绪,那双宛若黑玉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但随即又恢复冷漠,“…你是来找这东西?”

      Harry看到孩子挥了挥手,似乎有某种小小的物体握在他手中,接着他又听到那个扣扣、扣扣的声响。

      “…啊!是我的相坠?”Harry听出来了,那种金属制的空心小东西敲击石板的声响,那孩子确实捡到了他的相坠。

      “…相坠?”孩子皱眉,仔细的观察起他手中像是小胡桃的东西。

      “呃,”听起来像是还没被打开,这真是太好了,Harry偷偷松了口气,“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么?”

      “不。”

      “谢谢…啊?”Harry眨眼。

      “我说,不,”孩子好整以暇的说着,“既然是我捡到了,那么,这就是我的东西。”

      “什么?”Harry惊讶无比,他不能想像眼前大约6、7岁的孩子就会有这么霸道的发言…噢,或着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如此霸道,只是阿不思他们从没将这一面明确显露在Harry面前。也可能是因为Harry几乎对他们予取予求,所以没机会看到小孩霸道的一面。

      “这东西应该怎么打开…”孩子低喃着。

      Harry突然联想到扣扣、扣扣的敲击声,他起初还以为是这孩子一个人待在这儿无聊所以才没事制造点声音,这就跟有些人会突然哼起歌是一样的;但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这孩子是想借由敲击撞开这个相坠。

      Harry想起来,因为魁地奇训练时容易有碰撞,他担心相坠会被砸毁,于是在上面下了强力的保护咒,现在看来是误打误撞的保护了魔法的秘密以及相坠的安全。

      他不晓得的是,孩子想的不是把相坠敲开,而是尝试着能否撞到某处隐藏的开关,让相坠自己打开。

      他不想对这么小的孩子施展记忆消除咒,这会对仍在成长中的脑部带来很大的压迫,甚至有损伤的可能;相坠就这么放在孩子的手上也可能不会有任何问题--麻瓜很难真的靠蛮力把它打开。

      然而这个相坠对现在的他来说很重要。况且,孩子异想天开的幻想有人会用魔法、半夜来拿回相坠之类的,麻瓜大人多半会一笑置之,不是么?

      “……”Harry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相坠飞来。”

      “我说不!!”在相坠脱手的瞬间,孩子几乎可以说睚眦目裂地猛扑住相坠周围甚至发出一簇一簇的电光!

      魔力暴动!Harry惊呆了,这孩子是个小巫师?!

      这时也管不上会不会被发现了,小巫师的魔力暴动影响可比什么都大,甚至在极低的可能性下,就这么炸掉这间孤儿院…!

      Harry飞快的设下隔音咒,指尖触上门锁就是无声无杖的阿霍拉洞开;他快步踏进小隔间内,借着批啪作响的微小电光,Harry看清了孩子的全貌--脸色苍白,颧骨突出,瘦的几乎剩下骨头,穿着破旧肥大、打满补丁的衣物,从肥大的衣领中能隐约发现掩盖在衣物下的伤痕--不会留疤,但隐隐作疼的令人抓狂那种。

      这孩子简直是童年时的他的翻版,差异几乎只在这孩子虽然同样营养不良,但显然至少有足够的伸展空间,发育还算正常,不像Harry自己几乎够不着身高平均线。

      然而,这个看上去也就6、7岁的孩子,眼底竟然燃着熊熊怒火,看起来对一切愤恨不平,憎恨着自己的命运;当年这个年纪的Harry几乎只是迷惘并逆来顺受着,一直不解的想着为何佩妮姨妈对待他不像对待达力?是不是他还不够努力?

      这孩子显然对于自己拥有某种特殊力量的事情有所认知,惊觉力量失控之后,就维持着紧抓相坠的姿势缩成一团,像是本能的试着阻止魔力暴动。

      Harry小心注意不要太靠近孩子--虽说这个地方小的也没什么位置容他选择了,只能紧贴在墙上--小规模的魔力暴动可以借着分散小巫师的注意力来抚平。Harry不是专业治疗师,他也只会这种方法,于是他放柔了声音尝试搭话,“嘿,你也是个巫师吗?”

      “巫…巫师?”孩子抖着声回答,却又马上抿紧唇。他发现自己此时说话颤抖,连个单词都像抖出来的,彷佛在这个奇怪的家伙面前示弱,他拒绝更多。

      “是啊,拥有这种力量的人被称为巫师,你跟当年的我一样,不晓得自己是个小巫师。这叫做‘魔力’,现在的情况,就是魔力暴动,小巫师很容易这样。”

      “……”

      “不要紧张,放松点儿,这样魔力暴动就会自然消退的。”

      “…………”说是这么说,孩子身边的电光闪动频率却更高了。

      “呃…”Harry急得抓耳搔腮,一头乱翘不羁的黑色短发被挠的炸毛似的,“或着你喜欢小狗吗?机器人?”

      Harry想到他以前跟Sirius共度的短暂时光,每次看到教父变成的黑色大狗就会莫名其妙的开心起来,也许麻瓜所谓的动物疗法真的有其效用…?现在他也只能胡乱尝试了。

      他随意拾起地上的某个干硬物体,变形成一只迷你的黑色小狗,那只巴掌大的狗傻兮兮地吐着舌头,用迷你短脚狂奔到踡在地上的孩子身边,不停的在他的面前打转。

      似乎是有点效用,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黑狗打滚卖萌。Harry心中松了口气,他真的不太会应对情绪不佳的巫师幼崽。

      如果Harry知道孩子并不是因为喜欢小动物,而只是因为惊愕他原来以为只能用于漂浮、爆炸的力量,居然能够使物体变形,甚至动作如此灵活,他渴望能拥有控制力量的方法才盯着看的话,不知道又会是什么情况。

      总之,Harry此时只注意到孩子认真到近乎专注的表情,于是越发卖力的使用变形术,一路从小狗、小猫、小兔子这些麻瓜世界的普通动物,最后甚至连马人、独角兽、夜骐都变出来过。

      直到后半夜,孩子倦倦的滑入梦乡后,才终于停止这场魔法秀。

      ‘没想到即使是这么小型的变形咒,用多了也会这么累,’Harry擦擦汗,小心的对着相坠使用漂浮咒--飞来咒太过粗暴了--让相坠从孩子手中漂出,他轻巧的捉住相坠,挂回脖子上,并顺手打开来看了会儿里面兴奋的招着手的Ron还有詹姆,‘瞧你们,伙计,真没想到即使只是照片,你们也这么会添乱,标准的葛莱芬多狮子。’Harry实际上有点自傲葛莱芬多擅长惹事的能耐。

      *

      将环境复原,他轻轻的离开了小隔间。只是在最后, Harry回头看了眼沉睡中的孩子,却只从监视窗中见到透不进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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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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