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马文才》好梦梁祝

33、三十二

　　我向小菊探问英台病情，她说：祝公子恢复得不错，我说让他带我到处逛逛，王兰姐姐不让，却支使我来搬花，我知道梁公子来了，祝公子和他打饥荒呢，我又不多嘴。我拿起花盆，对她说：我替你拿，一起走吧。

　　走进医舍，我将菊花放在桌上，见英台斜倚床栏，双目尚见红肿。我近前问候，他目视我而言：文才兄，危难相救之情，来日必当回报。我道：不用，我救你岂是贪图于此，英台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不做这种傻事。他转头看桌上怒放的金菊，道：不会了，你看这花儿娇娇弱弱的，却经得风雨，我不会不及它。我看他颜色惨淡，心觉不忍，道：英台，别太要强，退一步也许就是别样风景。他低头说道：我命相不好，每行一步都非易事，哪能轻言放弃，我不怪山伯了，你们都是为我好。听得响动，是山伯端药进来，他点头招呼于我，服侍英台服药。我退出医舍，步下台阶，心中只道：英台，我不能再看你如此受伤，山伯护不了你，我来护你。

　　一日课后，我叫住山伯，对他说：英台见好，我想让他搬来与我同住。山伯问是否英台之意，我道：不是，自英台被救，终日郁郁，我想换个环境或许对他有益。山伯道：我会很好照顾他。我说：我望英台好之心与你无异，你看他在医舍多日不提搬回住处，不如我去问他心意，看他打算。山伯低头不语，再望我道：只要英台高兴，我无有不可。

　　午后稍暖，我陪同英台院中散步，不觉行至花圃，在流云亭歇息。英台神色漠漠，只看远处，我看他修眉微蹙，脸上一点血色也无，心意已定，对他说道：英台，我问过王兰姑娘，她道你身子虚弱，药物之效已微，需得进补多动，你搬来我处可好，我会好好照料于你。他说不敢烦劳，搬回原处即可。数只鸟雀在石桌旁逗留跳跃，唧喳有声，我看鸟儿起落，缓言对他：一直想问你，当初为何选我与你同行下山？英台半晌道：是我小孩心性，正与山伯别扭，文才兄别见怪。我笑笑：我看出来的，英台，一些事儿时日长久就会过去，就是一时折磨人，你现在情形又如当日，我不介意再帮你一次，等你想通了，愿在哪儿都随你，医舍不是久呆之地，你说呢？英台。

　　英台起身前行，说道：我想想……我随他石子小路慢走，水池侧木芙蓉花开绚烂，英台站住，凝目不语。忽听近旁人语，王蕙正对人言：…苦活累活都找我，这小菊花能泡茶喝？小菊快嘴快舌道：我不找你找谁啊？王兰姐姐又给梁公子上课去了，傻乎乎的大个子，他能懂医理吗？姐姐别有居心。王蕙道：你不知道，梁公子去找祝公子，一天没回来，姐姐都吃不下饭，我听见她向菩萨许愿了。小菊笑问：祝公子差点没命，那你有没有吃不下饭？王蕙急道：你没看我都瘦了。小菊道：没看出来……没笑话你……笑声远去。英台沉默，忽而转身对我：好，我搬去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