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为我守候》挪威小哥

4、我回来了 秦盟

　　(我回来了，秦盟)
　　从今天凌晨开始，我就一直往草木比较茂密的地势走去。我记得，在前面草木茂密的地方，有一座观音庙。在观音庙的斜对面，就有一棵梨花盛开时非常茂密，美丽的梨花树。一表人才的人要是站在那棵梨花树下，在外人看来，会是非常美丽的一道风景线。这就是我此行要到的目的地，我是一个常年在外行走的商人，几年前来到这里。我听说在那颗梨花树下，终日有一个腿有些瘸，看起来比较卑微的男人在那颗树下卖糖炒栗子。那个男人的信誉一向良好，卖的糖炒栗子味道非常好，给人称糖炒栗子的时候又从来都不短斤少两。只是他那地儿非常的偏僻，除了知道那地儿的熟客外平日里生客根本就不去他那里买东西。邻居们曾经劝过他要他搬出来，到街边热闹的地方去摆摊子。这样，生意也会好很多。但他却说他要等一个人，他等的人不来，他就永远也不搬出去。他终日都呆在梨花树下，惟恐那人来了不知道他在那里。于是，在梨花树下等了一年又一年，每一日都是一刻也不离开那棵梨花树。他说，这样，那个人来了便会一眼就瞧见他在梨花树下，不至于错过。于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他唯恐那个人到了看不见他，每天到了傍晚，还在说：“我再等等，兴许他就要到了。”于是，每天到了傍晚等待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而他等待的那个人始终，都没有露面。一转眼，已经过了十年的时间。那个人，还是没有来。村里的人的又开始劝他，告诉他说：“你等的那个人已经过了十年都没有来，不会再出现了。你还是搬出去吧！”可他还是固执的说：“我相信，他一定会来的。”旁人说的什么话，他都不听。我知道，他等的那个人一定不会来了。因为一个人一旦十年都不履行和另一个人的约定。要么，是那个人根本没把这个人当回事儿。早就把这个人说过会在这儿等他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要不，就是他等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才没法履行与他的约定。这些事情，可以容后再议。可是，那个名叫秦盟的男人实在是不能等了。因为他刚来这个村子的时候，就已经三十六了。而如今过了整整十年，他整日都呆在梨花树下，身体，整整十年天天遭受到梨花树下的湿气的侵袭。身子骨早就已经大不如前了。加上前几年不慎被石头绊倒，右腿骨齐脚踝断裂。他的右腿已经瘸了。我来，就是为了让他搬出去的。他不能够，再傻傻的等待那个永远也不能到来的人了。
　　我走到梨花树下，在那里，看到一个拥有着我十分熟悉面孔的男人瘸着一条腿，身体虚弱不堪，言谈举止十分卑微的男人站在那里。秦盟，你明明是威镇边疆的三军主帅，怎么才十年不见你就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这让我更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让你搬离这块地儿。因为，我这次来只是为了要让秦盟不要再等我。所以，我这次并没有穿那身他早就已经认熟了我身上的铠甲。让他认为我还在乎着他，原本死灰的心情又燃起希望。既然，我都已经十年了都没有来过一回，那就让他认为我十年后依旧没有来过好啦！我这次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我无声无息的走到他的身后。他转过头来看了身上的衣饰一眼，似乎我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又变得默默的去整理糖炒栗子。我走过去，向他说道：“我平日里面是一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今天，路过旁边那个村子的时候听说你一直都在等一个人。以我走南闯北这么长时间的经验。只有两种情况才会导致你等了这么久了，那个人都还没来。我说到这儿的时候，男人正在包栗子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又继续工作。我看到他的糖炒栗子黑亮清甜，煞是诱人。实在是嘴馋，禁不住想要尝尝这男人亲手炒出来的糖炒栗子，便对他说了一句：“老板，给我包八个铜板的糖炒栗子。”八个铜板的糖炒栗子我知道，足足有一斤。我估算着，有一斤的糖炒栗子可以吃，实在是可以解馋。然后，他便开始给我包栗子。我继续说道：“第一种情况呢！就是那个人根本就没拿你当回事儿。”说道这儿，我明显看到男人的表情非常的愤怒，似乎是极力忍耐着想要维护那个人的冲动。我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你要想想看啊！如果，他真拿你当朋友他不会时间都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了还不来找你。”这句话刚刚说完，我的八个铜板的糖炒栗子他就已经包好拿给我了。我将拿包糖炒栗子拿在手里一试，才八两。给别人八个铜板的都是整整一斤，给我包的就是才八两。 ！看样子是我刚才说的话他生我的气了，不愿给我给足称。不过这没关系，有得吃就好了。我坐在椅子上，打开那包糖炒栗子一颗颗的剥开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道：“那第二种情况呢！就是你等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如果是在乎你的，不可能让你等他整整十年。即使是有事情来不了，也一定会找个人带个口信啊之类的。可是，你现在在这里不是等了他整整十年都沓无音信吗。我看，他多半是已经死了。你也没必要，再等下去了。"这句话是我的真心话，我在这里跟他的东谈西扯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跟他说这最后一句。
　　说完这句话，剥完所有的糖炒栗子。我站起来，右手习惯性的从包里摸出一两的银票摊在右手的手心，对他说道：“老板，这里，钱。”
　　他的手伸了过来，我以为他是拿那一两银票，就放松了警惕。但没想到他并不是来拿一两银票，他的手顺势就滑了上去，摸到我手肘向里位置那为了救他才有的一条伤疤。那条伤疤他总是时不时是伸手前去抚摸。他一摸到那条伤疤我就知道我露馅了。他笑着对我说道：“这里，还没好吗？”我说：“没有。”既然他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还是由我亲自跟他说清楚，免得他还内心存有希望。我说：“你不要等我了，我不会再回来了。”他说：“我明白了。”我对他说道：“我听说在这村子里有不少的女孩挺中意你的，你找一个来结婚吧！只有你成了家室，我也好安心的离开。”他说：“我会娶的。”
　　最后的一场婚姻
　　秦盟和风潇潇谈过话后。打开自己为了和风潇潇两个人住在一起才建造的茅草屋，这个简陋的茅草屋是为了接纳两个主人才建造的。从建造好那天起，一直，都只有一个主人住了进去。它的另一个主人，在这个主人等待了十年后。依旧，没有住进来。也许直到它消亡，它也等不到另一个主人住进去的那天了。他关门走了进去，从椅子上拿起风潇潇唯一的一张画像，捏在手里。这张画是两个人从秦齐边界回到秦国时的画像。他一直都准备等有空闲的时间便找来画师，两个人多画几张画像。可是，画师刚刚才画好风潇潇的一张面部特写画。远在京师的皇上就下令他们当中，一个人去边疆，一个镇守南疆。后来，直到他和风潇潇分别。也没来得及多画几张风潇潇的画。没有想到，一分别之下，就是十年。然而，十年之后的今天，他依旧是无法再找画师来为他画像了。他一生都没有过画像。整间茅草屋，风潇潇的那张面部特写画就是唯一的一幅画。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一拿起那副画，就知道是风潇潇的面部特写画。虽然，画像上人的脸面部模糊不清，但他幻想着画像上的人有着细嫩白皙的肤质，一双温柔的大眼睛，笑起来十分的帅气。他还穿着一身白色绒球服，和他的面容非常的和称。

　　秦盟拿着那副画，右手抚摸着画像上人的脸庞。秦盟一双眼睛十分明亮的看着风潇潇的画像笑容看起来十分幸福的说道：“潇潇，我们结婚吧！”随后，他站起身来，从屋里翻出两根白色的蜡烛点燃。整个过程，秦盟脸上都维持着看起来非常幸福的笑容。但是，笑容背后却压抑着极大的痛楚。那种笑容，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般。他从里屋拿出一瓶酒，一边倒在装交杯酒的杯子里面，一边说着：“潇潇啊！我知道你最喜欢喝这种酒了。我怕我到这里以后日子穷了，没法子再买到这么好的酒了。所以，上次我把我们喝的酒剩下没喝完部分的给偷偷拿回来了。你不会介意吧！我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够结婚才偷偷的拿着种酒来存。我怕我以后，来卖糖炒栗子，日子过得穷了。以后没有钱买这种酒来做为交杯酒。到时候你会怨我。
　　我先说好啊！我没有钱来买好的酒做为我们结婚时候的交杯酒，只能用我们以前喝过的酒。你以后，要是想起这点了，可千万不要怨我。”秦盟拿起桌子上两杯酒中自己的一杯酒，喝下肚子。然后，他拿起对面的那杯酒，看着对面，仅放置着风潇潇的画像，空无一人的椅子。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那把空落落的椅子，好像，风潇潇此刻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和自己结婚一样。
　　他将那杯酒递到那个根本不在这个地方的人面前。他说道：“潇潇，喝。” 将酒举到空无一人的椅子面前，好像真的是将酒递到对面的某个人手中一样。实际上，他很清楚那里只有空气，没有活人的。酒在那地儿顿了顿，再次将酒倒入自己口中。就当这酒是风潇潇喝的。喉咙哏噎着，强行将酒灌下肚。
　　婚礼总算完成了。
　　他奔跑过去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拿出一套破烂不堪的风潇潇的铠甲，用手抚摸着。这套铠甲上面被刀割破的每一处他都很熟悉。他看着上面刚好是心脏位置破的那一个大洞，再也忍不住狂哭出声！ 秦盟的心里面明白，人要是被刺破了这个位置，是根本就没有活路的。
　　第二天早上，穿着一身白装，面容非常帅气的男人早早的就等在那里，看着已经瘸了右腿，身体也大不如前的乡野男人走到自己的面前。男人笑着对帅气的男人说道：“我已经结婚了，你可以走了。”风潇潇说道：“那我走了。”秦盟站在原地，冷冷的说：“走好，不送。”风潇潇转过身便开始离开，心中努力的忽略掉秦盟笑容下面的隐藏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