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离殇》婲開千年醉

15、第 14 章

　　祁国大乱，三位皇子趁此机会发动兵变，争夺皇位，祁皇连下八道金令招萧奈回国，攻打业国之事就此罢休，萧奈在接到命令之前发起最后一次进攻，誓要拿下业城，另派他人先行回国。
　　这一仗打了三个月，因祁国皇帝驾崩，萧奈不得不回国，无奈放弃攻打业城，连翼城也丢弃了。
　　安排诸多事宜后秦挽歌班师回朝，准备交出兵权后隐退陪陌上清。

　　陌上清到幽山谷内修养近一个月之时，陌老夫人派出的人寻到他，告知他陌老夫人病重，陌上清不在，陌家旁支叔伯争夺家产，对手借此机会打击陌家商行，陌家摇摇欲坠，陌老夫人让他回去主持大局，无奈，随来人回到陌家。
　　日夜兼程，刚到便被陌老夫人叫去。
　　“清儿，你？”陌老夫人见他被阿禾扶到床前，又见他两眼无神，吃惊的问他。
　　“祖母，孙儿无事，不必担忧，陌家有我一日，便会在一日。”陌上清坐在阿禾搬到床前的椅子上，握住陌老夫人的手轻声说，语气淡漠。
　　“清儿，你眼睛怎么了？”陌老夫人询问他的眼睛为何看不见了。
　　“无事，只是中毒了，叔叔在做解药了，要不了多久就能好了。”对于养大自己的祖母，终是软了语气。
　　“如此便好，回来就好，陌家此时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借助别家势力稳定住。”陌老夫人见无大事，便立刻说起陌家此时的形势。
　　“我自有分寸，祖母不必担忧。祖母还是好好养病。”陌上清打断她的话，都病得如此重了业不忘陌家。
　　“让我说完，如今能帮我们的只有谢家，谢家独女谢言对你情有独钟，帮我们的条件是让你与她成亲。”陌老夫人坚持说完。
　　“祖母，我不成亲。”陌上清语气平静而坚定。
　　“你不成亲，与男人玩玩便罢了，祖母原谅你，不过你想与他过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你忘记你叔叔了吗？”陌老夫人情绪激动，厉声呵斥。
　　“我没有忘记，祖母难道要我像叔叔一般，哪怕到了金溪也不入家门半步吗？”
　　“你是陌家家主，不能这么自私，陌家是你的责任。你要让祖母这么多年心血白费吗？”陌老夫人说着便咳了起来，陌上清跪到她床前，不发一语。“你...你当真要祖母以死相逼吗？若我死能让你安心成亲，那死了又何妨。”说罢抬头向床柱撞去，阿禾上前拦住，陌上清看不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公子，老夫人刚才撞向了床柱。”阿禾说与他听。
　　“清儿，你若不应，祖母便死给你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陌老夫人此时没有了当初的凌厉，声音凄厉。
　　“祖母...”陌上清脸色发白，接着突然滴下一滴眼泪，声音沙哑干涩，“好。”
　　“清儿，不要怪祖母，你成现在这样，当真没有后悔过吗？”陌老夫人语气软了下来。
　　“从未，即便如此，那段时日也是我最开心幸福的日子，即便成亲，我爱的也永远都是他秦挽歌。”说罢不管陌老夫人的反应，起身摇摇晃晃离开。
　　阿禾一路扶着陌上清回到房间，陌上清坐在床上不发一语，眼睛迷茫的看着前方。
　　挽歌，对不起，我......不能与你在一起了，我们，终是不能相守吗？我不能看着祖母死去，不能看着陌家灭亡，与你在一起代价太大了，可我为何还是想要不顾一起与你在一起呢？可是我不能啊！
　　“公子，你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好了。”阿禾见他紧泯着唇，脸色苍白，欲哭不哭的样子不由心疼起来。
　　“他不在，我怎能哭，怎能哭。”陌上清喃喃的说，声音痛苦的几乎发不出声音。
　　“公子，你的身体禁不起大悲大喜，会毁了你的。”见他如此，阿禾只好轻声劝慰“秦公子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的。”
　　“我会好好活着的，可是，不能与他在一起，要这身体，何用？”说完便再不开口，阿禾不在说话，陌上清一直僵坐到第二天早上。
　　“阿禾，为我更衣吧。”此时的陌上清回复淡漠，若不是沙哑的声音，阿禾几乎以为昨天看见的是幻觉。

　　洗漱完毕，陌上清带着阿禾到书房，处理事务，途中陌老夫人叫了他几次都没出去，一直到五日后才出来，稍微消息一下便让管家备轿，前去谢家提亲，商定五月初五成亲。
　　在陌上清的铁血手段下，陌家奇迹般的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安定下来，此时离五月初五还有二十日。

　　秦挽歌回到朝中后欲交出兵权，谁知业帝当着百官的面拒绝接收，公主倾城闯上金殿请业帝赐婚秦挽歌，业帝为保存公主颜面，允。
　　此时离陌上清成亲不过半个月，得到消息后秦挽歌痛不欲生，在洛希与尹少韩的帮助和业帝默认的情况下诈死逃出京城。
　　一系列的事情过后，秦挽歌赶到金时离陌上清成亲只有三天。早在半个月前，北沐拿来解药，陌上清复明，向陌老夫人请求去小院住半个月，成亲之日便回。
　　秦挽歌赶到小院，见到整个院子与小屋挂满红绸，陌上清穿着鲜红的喜服，手上也拿着一套，带着北沐与阿禾站在小屋的台阶上看着他。
　　“挽歌，我们成亲好不好，你问过我想要什么样的喜堂，这就是我想要的。”陌上清见他来了，微笑着说话，语气里的淡漠荡然无存。
　　“好，即是清要的，就都依你。”秦挽歌走上前接过他手上的那套喜服。清，如果成亲是你想要的，不管跟谁，我都成全你，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
　　“来，我都布置好了，阿禾与叔叔就是我们的见证人。”拉着他进屋换喜服。“挽歌，我们的婚礼，不比别人差了什么，比我想象的要好。”
　　“清穿喜服真好看。”秦挽歌看着替自己整理衣服的陌上清，觉得他似乎更瘦了。
　　“挽歌也很好看。”陌上清今日淡漠与清冷都收了起来，只余一片温柔。
　　秦挽歌懂他的意思，也不多问，知道拜堂过后也许就是二人缘尽之时，可是，那又如何，即是他想要的，希望的，那就由着他好了，只要知道，他是爱着自己的就好了......
　　戴好挂在胸前的花，两人走出房间，来到已经布置好的喜堂，喜堂内大红的蜡烛已经点燃，大红的喜字，柱子上，墙上都挂了红绸，连椅子上也挂着一朵红绸挽的花，北沐一身红衣坐在高堂之位，阿禾也是红衣，站在一旁。
　　二人站好，阿禾拉长了声音。
　　“一拜天地。”
　　二人向着门口郑重一拜后转身。
　　“二拜高堂。”
　　再对着北沐一拜。
　　“夫妻对拜。”
　　面对面站定，互相看了良久，直到陌上清眼里盈满泪水，方才郑重一拜，抬头时陌上清的眼泪终于溢出眼眶。秦挽歌心疼的伸手替他抹去。
　　“送入洞房。”
　　秦挽歌握住陌上清的手，缓缓走进房中。
　　二人坐在大红的床上，陌上清靠着秦挽歌说话。
　　“挽歌，这几日我们什么都不要管，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好。”秦挽歌抱着他，声音沙哑。
　　“有没有想我？”陌上清此时全然不见默然清冷，温柔无比。
　　“怎会不想，听见你要成亲，我便诈死逃了出来，否则你就看不到我了。”清，不要这么温柔，现在你留给了我，让我在以后的日子里怎么习惯。
　　“其实，我知道我是怎么中毒的。”陌上清极尽温柔。挽歌，我能留给你的只有从未有过的温柔了。
　　“是公主吧？洛希告诉我了。”轻轻理着他的头发，再次开口，“我不能替你报仇，清怨我吗？”
　　“我怎么会怨你呢，又不是你下的毒。”轻轻挑开秦挽歌的腰带，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挽歌不想要吗？三个多月了。”
　　“想，可不许求饶啊。”秦挽歌将他压上床，却被陌上清挡住。
　　“让我在上一次吧。”我的全部都是你的，不想分给别人。
　　秦挽歌呆了一下，点头。褪去衣物，放下床帐，偶尔传出细碎的声音，一夜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