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萱山谷》红色的忧郁

14、第 14 章 一波未平

　　日子很快一天天过去了,阿莲的功夫也一天天大有进步。本来阿莲早就应该“刑满释放”的，可是君儿和雯雯又接二连三地找了几回茬儿，致使阿莲的苦日子又延长了两个月。

　　转眼新年到了，按惯例，林啸天每年都要带妻子儿女们回岳丈家过新年，林子寒留下来镇守山寨，不过让儿子林昱和女儿雯雯和他们一起去了。阿莲和李胜算是“外人”，所以和其他弟子家丁们一起留在山上过年。

　　大年三十的晚上,各山的弟子在山脚下的一块空地上进行了舞龙舞狮等活动庆祝新年,还燃花放炮,很是热闹。阿莲混在人群中看着热闹,这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新年。大家都非常高兴,舞龙舞狮的子弟们都使尽浑身解术,表演惊显而滑稽。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李杰，也参加了舞龙的龙头表演，他高超的功力和高难的动作赢得了阵阵掌声。黄海和陆山踩着高跷扭着秧歌，扮演成一对老头儿和老太婆。黄海扭捏作态，逗得大家开心地大笑。阿莲笑着对三师兄李胜说，“想不到黄师兄扮女人真象哟。”李胜说，“当然了，他最善长这个了。有几次师父让我们出去闯闯，黄师兄就扮过女人带我们逛庙会呢。”“是吗？”阿莲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忽然一个火球迎面扑来，李胜忙推了阿莲一把，阿莲才幸免被火球撞上。“想什么呢，当心烫着！”李胜叫道。原来是坏心眼的黑蛇故意把一个爆竹抛了过来。他在舞龙阵里举着“龙珠”，引导着巨龙乱窜，还时不时地点一只爆竹抛到空中。见阿莲躲过了爆竹，黑蛇身子一扭，窜到阿莲面前，把手中的“龙珠”撞过去。阿莲这时已有防备，忙侧身躲过。李杰的龙头也凑了过来，他并没向阿莲出手，却步步紧逼，逼得阿莲走投无路，而黑蛇和其它舞龙者却用手中舞龙的木柄不断袭击阿莲。阿莲开始东躲西闪，还能避开，可是后来圈子越来越小，几乎无处躲藏了。她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三师兄，却发现三师兄也被一条巨龙困住。而黄海和陆山两人正扭秧歌扭得来劲呢。

　　不一会功夫，阿莲已经挨了好几棒子。她没法再躲闪了，只能图手和对付他们了。一双肉手怎么能对付得了木棒呢，何况他们个个又高又大，而阿莲又矮又小。黑蛇坏笑着越攻越猛，李杰则不露声色地加紧步伐，以防灵巧的阿莲冲出圈子。忽然黑蛇一记“五雷轰顶”把手中的“龙珠”当头砸下，阿莲正要往旁边退避，却被李杰挡住退路。李杰叫到，“偷梁换柱”，同时把手中的木棒递交到阿莲手中。这一招正是破解黑蛇的“五雷轰顶”，阿莲接过木棒举到一半，差点不加思索地用了“偷梁换柱”，但是招数才要出手忽然意识到什么了，手在半空中改了招术，用了一记“游龙戏凤”。这一招并不能完全化解黑蛇的攻击，只能只他的“龙珠”走偏，所以阿莲的脑袋瓜子保住了，但是肩膀却重重挨了一棒，倒在地上。

　　李杰忙上前扶起阿莲，顾不得阿莲的反对，撕开衣服看了看伤势，好在没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伤，这对练武之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其实黑蛇知道这丫头是主子的心上人，所以并没使出全力，要不然阿莲的肩胛骨怕是被敲碎了。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肩膀已经肿了，阿莲痛得坐在地上，满头大汗。李杰埋怨道，“叫你使‘偷梁换柱’，怎么不用！自讨苦吃！”其实阿莲差点就用了，但是突然想起她发誓决不用李杰的招术，如果用了就要跟李杰去北山的。李杰刚才演这一出戏，当然也是想逼阿莲使出他们北山的招术。他了解阿莲身子轻灵，但招术有限，所以先用舞龙阵困住她跑不出去圈子，再让黑蛇他们逼她出招，而自已故意在紧急时刻提醒阿莲用自己的招术，没想到阿莲居然反映过来，半路换招，宁可受伤也没用他们门派的招术。

　　这时踩着高跷的黄海和陆山看到小师妹受伤，连忙过来了，李杰只得放开阿莲，对黄陆二人拱手道，我的手下不小心误伤了你们的小师妹，你们处置他吧。”黑蛇上前施礼，摆出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这时李胜也摆脱围困，挤了过来。他气愤地指着李杰说，“你们分明是故意的。把我和莲妹分开，又用舞龙阵困住我，趁机对莲妹下手。”黑蛇忙替主子开脱，“是我不小心伤到莲姑娘的，和我家公子无关。我都已经说了，要打要罚随便你们处置，你们还想怎么样？”阿莲见大家争执，怕事情闹大，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摆摆手说，“我没什么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和他们没关系。”黄海知道李杰是北山姐妹的小祖宗，从来都是很嚣张的，今天说话已经算是很客气了。既然小师妹没什么大碍，也不想再生事端。就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吃年夜饭了，再晚师父他们要等急了。”说完俯身背起阿莲，带众弟子们回山了。

　　阿莲趴在师兄背上，小心地问，“黄师兄，三师兄说你善长扮演女人，是吗？”“听他乱说，我是过年了逗大家开心才扮演老太太的。我可从来没扮演过什么女人！”黄海一本正经地说。“哦，这样呀。”阿莲半信半疑，三师兄不会凭空说谎吧？

　　年夜饭是在银山山庄进行的。饭菜非常丰盛，但阿莲有伤在身，匆匆吃了几口，便和李胜告辞先回金山山庄。林子寒挽留他们俩在留在银山，可是李胜说，“师父师母都不在家，山庄很多事务都得我回去处理呢。”李胜虽然小小年纪，但是在师兄弟中却显得最为成熟。所以林啸天临走时，把山庄的事务交给了他掌管。

　　师兄妹俩回到金山，李胜忽然拉住阿莲说，“好象有点不对劲呀，怎么今天晚上静得出奇。”今天是大年夜，他给所有的家丁都放了假，连珍嫂也不用照顾他们了。现在家人们应该都聚在一起畅饮才对呀。阿莲年幼不懂事，说，“这么晚了，大家一定都睡下了，我们也回房去睡吧。”李胜把阿莲送回房间，然后悄悄地走了出去。

　　阿莲真是累了，她一回到房间就躺在床上。今天是大年夜，“每逢佳节倍思亲”，她真的很思念远方的亲人，不知道父母和哥哥还好吗，大黑狗“淘气”有没有人照料，还有春风哥，会不会去寻找自己。。。阿莲还想再想下去，意识渐渐迷糊了。

　　阿莲迷糊中听到一阵嘈杂声，她勉强睁开眼睛，却见四周火把通明。她一惊，想站起来，却发现已经被绳子捆绑得结结实实。众家人也都被象捆粽子一样捆着横七竖八地丢在大厅中间的地上。大厅的正座上坐着一个翩翩美少年，他冷若冰霜地问大家，“你们中谁是主事的？”阿莲抬头一看，正是上次在兴隆找师父师伯寻仇的那个丁少泉。这小子真是神通广大呀，竟然摸进了东海五山，还趁师父不在家，神不知鬼不觉地占领了金山。

　　老管家吓得声音都变了，哆嗦着说，“我是管家，我们家老爷夫人都出门了出门了，就下人们在家。”丁少泉扭头和帮中的左右护法商量，“这些都是下人，是留着还是都除掉？”左护法是个性情急燥的黑大汉，他一晃手中的钢刀，说道，“留着有什么用呀？都杀掉算了。”右护法比较慎重，“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不忙动手。”珍嫂的魂几乎都吓飞了，但是求生的本能使她立刻开始哀求，“各位英雄，您们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是些侍候人的奴仆，就算我们主子有什么不是得罪了各位大爷，和我们下人无关。对了，我们老爷没在家，但是他师兄在邻山，你们可以去找他。”

　　闻言几个人都一惊，他们本来已经打探到林家兄弟去苏州走亲戚了，才趁机来东山的。本来林子寒年年都陪师弟一起去的，但是今年大弟子钟无敌要来访，所以留在山上没有同去。丁少泉等人原想趁两兄弟不在山上，来找林啸天师父林一剑留下的《林氏剑诀》。相传林一剑当年四处挑战，取百家之长，创出一套独出心裁的剑法，写在《林氏剑诀》，传给弟子。可是他的两个徒弟认为此剑法太阴狠，都不肯练习，这本剑诀也就被封存起来了。

　　听说林子寒没有出门，还在山上，丁少泉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此地不宜久留。“闪电手”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他们几个加起来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于是左护法对大家说，“你们可知道《林氏剑诀》藏在哪里吗？说出来就放了你们，要不然，谁也别想活！”下人们七嘴八舌地交换意见，谁知道吗？谁也不知道，连听都没听说。突然有人想起来，“我们还有两位少主子在家，也许他们知道。”丁少泉忙问：“哪个是你们少主子？”众人一齐把眼光投向阿莲，不过大家没找到李胜。阿莲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经被一个黑大汉老鹰抓小鸡般地拎到了丁少泉的面前。

　　丁少泉一眼就认出了阿莲。这不是数月前林氏兄弟带的那个小女孩吗？上次见面虽然是在深夜，但是火把通明的，彼此都看清了对方。不过几个月没见，这丫头面黄肌瘦的，形容枯槁，象大病了一场似的。要不是数月前亲眼所见，林家兄弟突围时护着这丫头，生怕伤害到她，丁少泉决不会相信这个黄毛丫头会是个主子。丁少泉问道，“你知道《林氏剑诀》藏在哪吗？”阿莲摇了摇头，“不知道。”看起来不象在撒谎，丁少泉也不太相信这小丫头会知道剑诀的下落。“那你们那位主子呢？”阿莲勉强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说，“我三师兄和我一起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送我回房后去了哪里。”

　　丁少泉等人闻言大惊，有一个漏网之鱼！看来还是快点离开，等他搬了救兵回来就麻烦了。这时丁家下人来报，他们已经把山寨细细搜了一遍，没找到什么剑诀，但是搜到了大量的金银。看到收获也不小，丁少泉示意离开。左护法问，“这些人押走吗”“这么多人带着也是累赘，把这丫头先带走吧。”丁少泉一声令下，一行人急忙向山下撤离。

　　李胜哪去了？他的确是搬救兵去了。从阿莲房间出来，李胜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悄悄地在花园里山石后面躲起来。观察山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快他看明白了，有人夜袭山寨，用迷香迷倒了众人，又看到家人被押到了大厅。

　　他急忙溜出寨子，在山上燃起了信号弹，向银山上的师伯求救。但是偏巧林子寒给家丁们都放假过年，只留了两个守夜的。这两个家伙喝了点酒，竟先后睡着了，所以没看到信号弹。李胜等了半天没有动静，却见丁少泉等人下山去了。回到寨中，听说阿莲被他们抓走了，李胜急忙派人去银山送信，自己匆匆忙忙超近路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