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粉》泼茶香

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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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禾是业界很有名气的一家娱乐公司，原因无他——培养的大牌艺人太多，几乎业界内的每一代红人都是从新禾出来的。

　　但新禾在整个圈子里的地位也十分尴尬，原因也只有一个——留不住人。新禾给艺人的待遇其实并不低，但一旦有小艺人红了，见得广了，该有的面子也有了，便不太看得上新禾的运作模式。其他公司从包装到推广，艺人的方方面面几乎都考虑得很通透，公司运作上下一体。新禾虽是包装手段过硬，推广却是一塌糊涂。公司本身人脉没有其他几家老牌公司广，更没有其他几家几代都在娱乐圈子里打滚的财大气粗，在推广这一块就显得束手束脚，这对一部分新人来说简直就是致命伤。

　　如果真的背景资源过硬，恐怕也没有几个人会愿意踏进这个圈子的。因此，新禾包装出来的小艺人们自然要竭尽全力，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自身资源让自己越来越红。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的，你肯拼，那么你就一定会有出头的日子。

　　新禾长年如此，负责人对此却不以为然，手上资金捏得死紧，往新人里投钱他心甘情愿，可红人里投钱却是半分也不愿意了。
　　既然红了，为什么还要投钱？难道不应该赚钱给我吗？
　　抱着这种眼皮子浅得让人头痛的看法，新禾在现任负责人的手上撑了六年就撑不下去有点下坡路的趋势了。

　　其他几家公司早就眼红新禾手上的新人资源了，当然要抓住时机死命抢了。所以，近两年来，新禾的艺人解约量大得让人咋舌。

　　新禾的董事频频开会，董事长马昄禄盼着新禾再进一批新人盼得眼睛都绿了。

　　而顾惜就在他期盼的这一批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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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到新禾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偌大的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十几个青葱水嫩的小姑娘，一溜儿全是美女。人虽多，但也没几个人说话。既然决定了走这条路，那么都是渴望成名的，都是差不多年龄的人，同一批进公司就很有可能是同一时间出道。换句话说，在座的都是竞争对手，谁愿意和一个可能将你踩下去的人套近乎？

　　不久有人推门而入，大波浪，黑色套裙，看起来很是性感干练的一个女人。

　　“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既然坐在了这里，那么有些话我会提前说清楚，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是那个女人的开场白。

　　她一出口，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互相对视了几眼。许是气场太强，还有好几个偷偷地缩了缩脖子。

　　“新禾的新人比别家容易红，那是因为吃的苦比别家多。从你们正式签约开始，新禾会给你们安排为期一年的培训。培训的内容现在不能透露，我只能给你们说，非常苦，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那是常事。另外，培训期间，新人入住集体宿舍，没有任何假期，遇事必须请假。”

　　合同上并没有提到培训的事，这会儿她一提出来，有几个人就坐不住了。顾惜也有些发愣，她倒不是在乎那一年里有多辛苦，而是不能回家住这点她确实不喜。如果几个月也就罢了，整整一年不能回家，封闭在这里，家里人绝对不会同意。

　　“请问，入住集体宿舍可不可以有家人来探望？”
　　这是顾惜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了，之前家里一致说了不能透露身份，如果只她一人不住宿舍，身份自然也就暴露了。

　　那女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无视她，双手抱肩冷冷道：“我叫Amy，这一年里你们没有经纪人，所有的事情由我全权负责。”

　　Amy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远了，会议室这下炸开锅了。

　　之前谁都没有听说过培训，初一了解，要求太严苛了，都是年轻小姑娘没怎么吃过苦，个个担心自己坚持不到最后。

　　顾惜坐在里面倒没有怎么抱怨，她很清楚，现在说吃不下这份苦，等到真投入了，谁忍不下来？一群想要出人头地、光鲜亮丽的女人，还有什么是自己忍不下来的？只是没到那个地步而已，真要逼急了个个都是吃苦耐劳的好手。

　　很快又有一个男人进来了，手上拿着宿舍分配名单，他似乎很忙，只匆匆地念了两遍就走了。跟着他来的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在他走后，开始招呼大家去看看宿舍，然后各自回家收拾东西，明天开始集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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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热得小脸通红，捧着杯冷饮猛吸，叶之远坐在她对面默默地帮她剥葡萄。

　　“大概就是这么说的，其他的我不担心，就是不能回家这一点我不太能接受。”

　　叶之远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眉头越皱越紧，不能回家，那他一年都见不到她了？开什么玩笑，别说顾家的人，他就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找你哥出面！”

　　他将去皮的葡萄放在白玉色的小盘子里，一个个晶莹剔透的，看得顾惜大呼一声就扔下冷饮拈了一颗送进嘴里。等到冰凉凉的一颗下肚，她这才接了他刚才的话。

　　“我二哥？找他没用，他本来就不赞同我去新禾，当时他知道了就说了不会出面帮我的，他就想着我会知难而退。”

　　叶之远看她边吃边吐葡萄籽，心里那么点小心疼又作祟了，取了刀叉来将葡萄划开一道小口子再用小银叉将中间的籽取出来。他挑出一颗，她就往嘴里塞一颗，顾惜最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乖乖地窝在他怀里。

　　“叶之远，没有你在身边我都不想吃葡萄了。”顾惜自己都承认她被叶之远养得娇娇的，但这话说出来，她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点肉麻是不是？”

　　叶之远哪里会不了解她，三根手指夹住她的脸颊，将嫩嫩的婴儿肥往中间挤：“又犯懒了是不是？想吃又嫌麻烦，然后借着这话让我出主意，嗯？”

　　全被猜中了，顾惜也不恼，笑眯眯地问他：“帮不帮我？”

　　叶之远无奈：“你就吃定了我会心疼？”

　　顾惜又笑了起来，在他怀里蹭了几下，扭来扭去地跟糖麻花似的，又甜又黏：“那你心疼我不？”

　　叶之远早就习惯了她突如其来的逼问，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脸红，觉得一个女孩子脸皮怎么那么厚。久而久之地，他也就淡定了，偶尔不用她逼问也会说一两句情话。他性格不是热烈奔放的类型，可对着顾惜说出那些话时却极其自然，心头没有半点别扭。
　　也许，情到浓时，任何情话都显得寡淡了吧，只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向对方表白。

　　“怎么会不心疼？”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顾惜有点不满，挣了两下，却被他按住，直接扑在沙发上吻在唇上。

　　她的双颊还被他捏着，粉嘟嘟的唇簇成一朵小花儿样，叶之远恨不得一口咬下来。流连着不肯离开，真正的欲罢不能，叶之远有些懊恼地嘟囔了一句：“真就这么死在这里也甘愿了。”

　　最后还是保持了一份克制，轻轻地用牙齿咬了下丰满的唇肉，他才起身，对着旁边的大镜子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将唇上沾上的唇红吃了下去。他是医生，当然知道这类含了化学物质的东西入口其实并不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看着那痕迹就忍不住回味。

　　顾惜愣愣地看着他做完这个动作，兴奋得嗷嗷直叫。叶之远好笑地将她从一堆抱枕里抱起来，慢条斯理地教她：“顾然在你面前说一不二，你就该曲线救国，是不是？他要强，可总有人制得住他。这事儿，你直接去找柳依，她会不帮你？”

　　“她要真不帮我，我就回来找你。”顾惜嘿嘿笑。

　　叶之远凑近在她鼻尖上咬了一口，低骂道：“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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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惜行李还没收拾好，就接到顾然的电话了，让她就老老实实住在家里。

　　事情具体怎么解决的，她不知道，在第二天去新禾的时候，她才知道所有的人都被告知了不用入住集体宿舍。

　　有好几个人聚在一起谈论这事，都不是傻子，几乎都猜到了是她们中间有人的背景不一般。好在顾然提前打了招呼，新禾上下对此都不多舌，大家私下猜测几句也就散了。

　　Amy就站在会议室外，正对着马昄禄皱眉：“马总，她那样的身份，进来了不是让我难做么？”

　　马昄禄笑呵呵的，说话时啤酒肚也跟着一挺一挺的：“Amy，你怎么就拎不清呢？她家那个背景不正好么？反正顾然舍得使劲给她砸钱，绑着她不正好绑着个财神吗？其他的我可不管，对她，你得特殊点，别真上纲上线了。”

　　Amy没说话，真要对谁特殊点，那新禾早就败了。新禾的新人质量那么高，还不是靠着她那股狠劲。顾惜要真是个来玩玩的，说实话，这里真的不适合她。探头往会议室看了一下，那小姑娘坐在一旁也不和人搭话，只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

　　Amy这才有了点笑容，刚进这个圈子里谁真要傻乎乎地和人热络熟识起来，那才是要命的。

　　最近又热起来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