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西岸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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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忠告！”简微笑着回答，语气有些无奈，“我一定会格外小心，你也要注意自己才好，无论如何，刚才那些人应该是冲你来的。”看见亚瑟·肯迪霍斯似乎仍然有些不放心的样子，简没有再说什么。而前者，却准备再补充。
只不过，他的企图被一个声音生生掐断。
“亲爱的简，你应该对自己这位朋友有足够的信心，不然他怎么会在知道有人盯上他的情况下，腾出手来处理一个被主人遗弃的低等血族，并且因此让自己受伤呢？”原本犀利的话，却被声音的主人用一种近似于调侃的语气说出，反倒让人觉得有些莫测。
虽然对威廉的态度有些疑惑，但简下意识地没说什么。不经意地，简却瞥见亚瑟不易察觉地嘴角一僵。
威廉并没有再关注亚瑟，只是对简略略点头，表示事情解决。简收到威廉要传达的双重信息，释然一笑。本来简此举并不是想故意将亚瑟排除在外，而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正在进行的事，蹋瑟知道得越少，对他就越好。但亚瑟显然已经误解了。
一丝阴霾极快地掠过亚瑟的眼睛，快得即使是一直暗中注意他的威廉也没有捕捉到。所以当威廉转身来和他说话的时候，亚瑟已经恢复了淡漠中稍带敌视的正常表情。
“这么折腾，想必阁下的伤也需要休养，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这话，威廉朝简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跟在她的后面出门去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亚瑟一人的时候，不再掩饰的嫉恨和鄙夷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但片刻之后，诡异的微笑取而代之。
风不大，但仍然吹得树枝沙沙作响。从亚瑟的房间出来，威廉和简就保持着沉默，周围只有树林中种种不知名的昆虫不晓疲倦地吟唱着那些亘古不变的旋律，而树的声音正是它们的伴奏。
“消息确实，”威廉突然打破沉默，“大主教保管的真正的西岸之心已经被窃，事情实在太过奇怪，即使是我，也查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是现在能够确定不是血族成员动的手。不过事情也许有突破口了。”最后一句话，威廉的语气中明显带有沉思的成分。
是的，威廉上次的外出，本来就是要向大主教“要”回西岸之心。但是当威廉找到被困在某些问题里无法解脱出来的大主教时，西岸之心已经失窃的消息让守护它的大主教和威廉大吃一惊。是什么人，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在大主教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盗走了西岸之心，并从容走脱。所以威廉首先对血族成员产生了怀疑。而他这次的外出，就是为了确定西岸之心是否真的为某些血族成员所盗。
当然，威廉调查的结果就是，这件事和血族完全无关。
看到简有些意料之中的疑惑，威廉正准备开口解释。只是在威廉转身的一瞬间，一种异样的感觉毫无预兆的侵袭而来。黑暗中，威廉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一个极具诱惑的声音，正在挑拨他身体里属于血族本性的那部分。
“威廉，你怎么了？你，还好吗？”察觉到对方有些异样，简出声询问。简话音刚落，威廉已经一个纵步上前，停在了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很近，不错，近到简意识到，威廉冰凉的呼吸已落到自己的脸侧，近到简的身体已经感觉到了威廉与生俱来的寒冷。
“威……呜”简一声惊呼被威廉含进了嘴里。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窒息，以至于无法正常思考。但作为洗灵师的本能，却先于她的思想做出了反应。眉心的那枚泪妆印迹发出了柔和的白光，和衣袋中那个发钗的淡淡红光相得益彰。
当简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闭上眼睛而急忙睁开时，威廉海蓝的眼睛正凝视着她，神情专注却有些迷惑。尴尬的气氛一下子散开，简首先有些无措地移开了眼睛。
简可以感觉得到，威廉还在看着她。“谢谢！”威廉轻轻的说，然后继续在沉默中注视低头不语的简。
此时的简，好不容易才消化刚才发生的“事故”和威廉的那句感谢，却突然听到威廉一声断喝：“出来！”
居然有暗中的偷窥者！而对方显然也不愿选择乖乖听话。
威廉疾驰而去，留下简立在原地不动。简不是无能的普通人，她选择站在原地不动，是因为对威廉的绝对信任。这种信任不仅来自他与第奇亚特家族的特殊关系，甚至不是来自威廉身体里那一半继承于身为法国第一王朝墨洛温家族后裔的母亲那的血统。这，只是单纯的，同伴之间的信任，或许，可能也不只是同伴。
不负简的信任，威廉很快就回来了。见到等在原地的简，威廉眼中闪过一丝神采。但下一瞬，威廉有皱了眉毛，谨慎地问：“简，你认识亚瑟·肯迪霍斯多久了？”
不明白威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简下意识地回答：“应该是快两年了。”到底是很好奇，简又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刚才……”
“现在我还没有确定亚瑟·肯迪霍斯和刚才那人是不是一个人。”打断简的猜测，威廉解释说：“刚才我的失态应该是因为那东西，幸好是你在我身边。不过，我追踪偷窥者的时候，真真确确地感觉到了那东西的气息。”顿了顿，威廉别有深意地说，“另外，我发现偷窥者，是因为对方突然间增强的怒意。至于你为什么没有感觉到，我也是不太清楚，大概，这可以算是男人间的直觉吧！”
就是这种莫名的默契，让简一直觉得和威廉交流很是省事，完全不用自己多问，威廉就会主动为她解惑。
本以为自己故意调侃的最后一句会让简“害羞”，却不料简只是同样一笑而过，威廉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其实，简心里的确是有点无措，只是她自己并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因此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只犹豫了一会儿，简就说：“我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这两年来，我切身感受到了亚瑟对我的热情，呃，的确是有点过头了。”
“那大概就错不了了。只不过有些细节，我还要弄清楚。不管怎么说，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回西岸之心。”威廉眯着眼睛，看似庸懒地说着，眼中却有不加掩饰的兴奋。“是啊！”简心想，“事情好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威廉转向简：“亲爱的简，我能不能邀请你一起在这个迷人的夜晚散步，感受自然的宁静？”简有些疑惑威廉为什么不立刻返回亚瑟的房间，以确认他现在是否真的持有西岸之心。但疑惑持续了不到半分钟，简了然地笑笑，把左手交给威廉，表示接受他的邀请。简在心里叹息着——这个威廉居然要用激将法，不知道这该认为是聪明还是残忍。
“据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威廉淡漠的声音响起，“至少，他勉强可以算是我的敌人。”
简一愣，惊觉对方似乎已经超出默契地可以准确地知道自己的想法！还没等简将这种感觉转化为怀疑，威廉有出声说：“简，有些事，我想，还是现在就告诉你的好。”
简心里一紧，脚步也是一顿。但威廉几乎是用拖的，拉着简继续前进，不想她有任何退却和迟疑。
过了好一会儿，等简的步伐重新跟上时，威廉知道她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开口道：“简，其实，第奇亚特家族的‘灵之泪’，是真正的西岸之心的一部分。而且是很关键的主要部分。我不希望有人利用这一点让你对我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与其让别人在你面前歪曲事实，还不如我自己对你坦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西岸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