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变》凤阁龙楼

27、回魂

　　第二天当杨戬知道我请了长假，有些愕然。我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咬牙切齿：“杨戬啊杨戬，亏我还觉得冷落了你有些内疚，原来如此。你玩得高兴，都不想我陪你，你这个富心薄杏食乱盅弃饿灌满嬴的家伙，亏我在外努力工作养家糊口，你，你，你对得起我啊。。。我不想活了。”这个是妲己教我的据说很有效的驯夫法，当然她说高段的我也学不会，忽略。

　　杨戬啼笑皆非的揉揉额头：“不就是想看打架吗？还是新学了一些成语显摆一下？”呵呵，不是新学成语，是新学驯夫法演习一下，大家练功都喜欢实战嘛！
　　他随即郑重：“你看可以，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许动手，你知道你一动手就容易被发觉身份，那时候就麻烦了，我们再也没有平静日子过了。”这个我当然知道，恐怕不是没有平静日子过，而是没日子过了。

　　于是我抱着一大堆零食，坐在后院的亭子里，哮天犬在一旁啃骨头，要是不看在他很卖力的帮我扛东西，我早就做了它。唉，我是狐狸，杨宝宝是猎人，它是猎犬，有什么法子。
　　我看它讨好的看着我，手里紧握着肉骨头，切，我会抢吗？

　　轰一声雷鸣，我手里的零食差点掉到地上。唉，天劫作弊过去的，所以本能的怕打雷。虽然拥有逆天力量不怕了，可是这逆天力量又不让用，还给我安慰一句“大用无用”，切，无用就是无用，大什么大啊？我就纳闷，人家小妖小怪的都能闹一闹，怎么我就几千年来夹着尾巴作狐狸，就把逃跑的技术练得不错呢？除了幽明界拽了一把，还是只挨打没还手的开启封印，其他时候全是逃亡，难怪镜子一直说我本能的逃跑呢，郁闷。

　　黑云翻滚电闪雷鸣（靠，为什么天庭打仗的架势几千年不变啊？不劈雷闪电就不活啊？没创意）一列列天将从空中穿梭来去，黑云压境，缥缈园里一片树乱花谢，黛湖波涛激荡，让人有一种地陷天塌的感觉。我感觉到身体里的元神有一种动荡，象要破体冲出，带着一种暴躁凶悍的感觉。晕~~真受不了这么好战的元神，看我多良民啊！

　　杨戬显然有些想速战速决的样子，大概是天天练手也烦了，有一种烦躁的样子，这次来战的神将似乎比昨天的神力高很多，五六个一起上来围着杨戬厮杀，手里的兵器神光摇动，周围的气流割面生疼，金铁交鸣声欲让人耳聋，暴风阵阵，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惊心动魄。
　　我心惊肉跳的看着，这六个神将夹带着风雷之势，攻击非常的犀利狠毒，显然是要置人死地的样子，难道我猜测的有误？这些神将真的要杀杨戬？为什么？

　　杨戬被六个神将围杀，并不在意，白袍挥洒，气定神闲，挥手间如拂去衣上落花，任六个神将在身体周围如走马灯似的刀砍斧劈，寒光耀眼，火光四溅。他神态冷淡，手提三尖刃，安然不动，连衣角都静止不动。天眼光一闪，手中的三尖刃如电光火石刺出，瞬间听到一声惨叫，血光中，一个神将已经飞了出去，落在半空中被天兵扶住，已经是神光涣散，血溅魂乱。

　　其他几位神将脸色更加阴沉，出手更加狠厉，但同时也更加谨慎，黑云翻滚喧嚣，闪电不停的炸裂，整个天地都摇晃起来，地震般的，让我也无法站稳，已经趴到地上。
　　我问哮天犬：“每次都这样吗？”哮天犬摇头：“今天好像出手的更厉害而且和玩命一样。”就在说话功夫，杨戬又一刃扫出，血花乍现，那神将刀被劈碎，人如风筝一样落下去。

　　场面有些血腥，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这个时候杨戬清啸一声，人象闪电一样划出耀眼的光芒，一股股强大的神力冲击出来，就在瞬息间，四个神将象流星一样坠落，血化做雨，天空都染红了。一股恐惧的气息弥漫在神兵天将的上空，没有人想到这么厉害的六个神瞬息间死伤殆尽。杨戬天眼中有着亮如寒星的光芒，白袍上沾满了鲜血，手执三尖两刃刀，冷冷的一顿：“我已经耐心用尽，如若再来，杀！”

　　风萧萧，天惨淡，日月无光。天空静寂如墓地，无边的杀意铺天盖地，他站在空中冷冷的一挥，黑云退。他手一扯，染血的战袍瞬间破碎，象血色蝴蝶一般翩飞，一言不发。

　　黑云滚滚而去，他站在风中一动不动。

　　我已经有些吓呆了，心中恍惚。这样的画面，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天空明亮了起来，蓝天如镜，照着他的倒影，似乎遮蔽了天空。我轻轻呼唤起来：“杨戬~~~”他浑身一震，瞬间一口血喷了出来，手里的刀松落，人倒了下来。我飞上前从空中接住他的身体，惊恐：“杨戬，你怎么了？”

　　他一口一口的鲜血从口角中涌出，我感觉到他元神的混乱涣散，惊惧万分，只觉得浑身发冷。颤抖着声音：“杨戬，怎么回事？”这很象那些个元神侵蚀的夜晚的情况，难道又发作了？
　　我赶紧：“药呢？药呢？”去搜他的衣袋。

　　杨戬惨白的脸上有痛苦之色，按住了我的手：“不能。。。不能吃药。。。回静室再说。。。”哮天犬立刻飞奔而前：“我去让人准备伤药。”其余人手忙脚乱，我抱着杨戬迅速奔去静室。

　　静室是杨戬平时练功的地方，有很强的外在灵力结界保护，外人很难突破结界进入，我把他放在七色石的榻上，迅速喂他吃下疗伤的药。他脸色灰败，硬撑着运力疗伤，过了很久很久，脸色稍微好转，睁开眼睛，勉强微笑一下：“好了，没事了。”

　　我抖声：“是不是又发作了？你为什么不吃完我给你的药？”
　　他微笑起来：“别担心，不用吃药也会没事的。”我呆呆的望着他：“是不是你怕那药有什么问题？我保证不会有事的，我都试过了。。。”

　　他温柔的望着我，抬手为我擦去眼泪：“我知道那药是你炼的，用自己试药。一定很痛苦，是不是？”我摇摇头：“一点也不痛苦，你吃了它就会好起来，为什么不吃呢？”

　　他摇摇头：“我吃了第一丸就知道是你自己炼的，自己试药才炼制好的。否则没有谁能制出针对逆天力量的药来，连老君也不能。但是，这药其实不是熄灭逆天之火的药，而是化解。。。不，应该说是融合。不是你炼药问题，是你的逆天之力本能反应，在试药的时候，你以为的消解，其实是逆天力量本能的融合。。。我吃了药后，不会消除逆天力量，反而会接纳了它。。。逆天力量在我身体里渐渐融进元神。。。”

　　青天霹雳，我脑筋无法融汇这个消息，呆呆的看他，迟疑：“你是说。。。逆天力量不但没消除，还融合到你的元神里了？那就是，那就是。。。”不，不会的。。。
　　他点点头：“是。逆天力量渐渐要控制我的元神。。。我收束不住它的气息，天庭大概是发觉了逆天气息在缥缈园出现，所以要搜查并让我去天庭回话。。。我当然不会去，这才有擒拿一事，之前我一直都压制着逆天力量，没想到今天终于压制不住，爆发出来。”

　　我站起来：“我们必须离开，逃得远远的不让天庭找到。宝宝，我们走。”就要抱起他。杨戬拉住我的手制止：“傻瓜，哪里能逃开天庭的捕杀？何况我现在气息无法收束，根本不能避开天庭的追踪。我担心的是你，你要老实的待在这里不要出去，这里有强大的守护神力，很难被发现并攻进来。等到事情完了，你再出来。”

　　我：“你要自投罗网去？”杨戬微笑一下：“我不是逆天狐，何况还有我母亲的面子，天庭不会真的杀我，他们只想灭你，不会太刁难我。最多把我关押起来，废去我的神力。总比你被灭魂好。将来有一天，我们会相见。”

　　我轻轻：“宝宝，如果天庭真的不会杀你，我就同意。可是你自己也知道，天庭一定会杀你，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甚至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能重见天日，这是唯一会对你做的事情。因为这样才能避免出现第二个我。呵呵，我倒没有什么威胁，可天庭怎么能让你拥有逆天力量呢？那等于十个逆天狐，他们赌不起，就算有你母亲也没用。你想用自己换我的性命，你知道我是逆天的，呵呵，怎么能顺从天意呢。”

　　我冷静：“最要紧的是先除去你身体里的逆天力量。你是最强悍的杨戬，将来是三界最强的战神，拥有三界最高的荣耀和光芒，我怎么能让你沉入黑暗地狱，怎么能让你魂飞魄散，怎么能让你成为犯人？”这是不可容忍的，我怎么允许这么雍容美好的杨戬陷入这么灰暗的结局里？他应该是永远带着温和的雍容，对着整个宇宙淡淡的微笑，美好如一朵花开。

　　我发出力量温和的锁住他，轻轻的吻着他的星光美丽的眼：“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炼药，一种真正能化解你身体里的逆天力量的药。你不许离开这里，否则我回来找不到你，我会毁天灭地的。”他急切喊起来：“傻瓜，你不能出去。你只要一出去，就会被追杀灭魂，别发傻，我不会有事的，你相信我。”却无法挣扎。

　　我转身向前走，却听到他柔声呼唤：“宝贝，你过来，再亲我一下。”
　　我转身看到他眼含泪水，温柔的看着我。我露出微笑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身体，热泪淋在他脸上，温柔热烈的吻着他温润的唇，只觉得幸福而悲伤。

　　我的意识慢慢模糊，恍惚想到：他给我吃了甜梦。。。
　　我听到他温柔缠绵的声音：“宝贝，你忘记我身体里也有逆天力量了？你的锁让我还有一点点力量，这就足够了。好好的睡。。。很快我就解决问题。。。我们会在一起。你等我回来。。。”

　　我醒来的时候，哮天犬在我身边。我茫然的在静室里呆呆的坐着，等着他回来，世界安静，我的心也安静。和杨戬在一起的日子如同最鲜明的画面，在心头一幕幕展现。甜蜜而悲伤的想着那些点滴的事情，终究是不能在一起吗？究竟是这逆天的命运还是这残酷的世界？

　　哮天犬天天出去打探，我象一块石头一样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仿佛唇间还保留着他温柔的气息。终于哮天犬回来了，告诉我杨戬被抓到天庭散了魂，天庭下达了追杀我的命令。

　　我安静的听着，没有哭也没有做声。然后我走出静室，飞向天空，向天庭的方向飞去。

　　我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散魂，能一起散魂也好。
　　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被雷电劈中，落到地上，醒来的时候在婆雅怀中。他紧紧抱住我，抵抗着闪电雷击，呼喊着祭师们施展法术抵挡。一片片祭师倒下，血流成河。婆雅紧紧的把我护在怀里，绝望的用手挡着闪电，电闪雷鸣的世界，听他咆哮着哭骂着全世界的神灵，指天喝地，周围是无数的祭师尸体，那个夜晚，雨下的真大。

　　我看到我的身体渐渐的消融在他手上，我看见他疯狂的向天哭骂，伸出他的手想要握住我飘散的飞烟，他的眼泪和血一起落下来。。。

　　空气里传来缥缈的歌声：
　　“这个午夜有冰冷的流星划过天际
　　我站在全世界的寂寞里想着你
　　手握着你最后的记忆
　　这一瞬分不出苦涩还是甜蜜。。。”
　　那是我的声音，响在那一个美好的天气里，他星光美丽的眼睛，带着全世界的温柔凝视着我，无限的甜蜜，无限的悲戚。。。

　　我陷入无尽的黑暗尽头，慢慢的沉沦下去。

　　黑夜里寒冷而孤独，我疲惫而茫然的站在宇宙的黑暗中，没有星光更没有那双星光的眼，死寂的空间没有回声也没有希望，仿佛还听到婆雅最后绝望的声音在咆哮，我看到他眼里滴下血来，一滴一滴溅在我的脸上，和着雨水泪水，慢慢的我变成飞烟消散在空气里，他绝望的握着空气，一颗晶莹的莲子象眼泪一样落在他手心，那是杨戬给我的莲子。。。

　　意识慢慢模糊，我的眼泪冰冷的落下来，沉沦，无限的沉沦，是要落到地狱最深处吗？我已经不再关心。疲惫，无边的疲惫。绝望，无尽的绝望。
　　不断重复着命运的分离，用尽所有的力量。没有希望的世界，象一个嘲笑的声音，把我的心切割到血肉淋漓，我绝望的想：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了。。。

　　一股惨烈的悲愤和绝望笼罩了我，我绝望的悲鸣了起来：放开我~~~~~~~
　　你们谁也别想困住我！你们谁也别想让我毁灭！你们谁也别想让我们分离！你们。。。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空气中透过来,象温柔的抚慰，熟悉的气息让我平静了下来，我的眼泪慢慢的流下来，是杨戬的气息，象熟悉的拥抱让我慢慢平静下来。空气流动着他温柔的气息，世界慢慢光亮，我流着眼泪向他熟悉的气息飞去。。。但是闪电雷鸣将我一次一次击落，我哭喊着他的名字一次一次飞起跌落。。。
　　这无情惨烈的世界啊。。。

　　“杨戬~~~~~~~”我哭喊着，听到周围纷乱的声音，然后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怀抱，听到温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宝贝，我在，我在。”我睁开了眼睛，黑夜里一双明亮如湖水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湖水倒映着无数星光璀璨而光华，热热的水浇在我脸上，我安心的睡去。
　　就算是一个梦吧！就在这样一个美梦中死去吧~~~

　　空气里有熟悉的鸡翅的香味，好像还是灌口府第里那个厨子的手艺，恩，是我见过做鸡翅最好的一个厨子。。。好饿。。。

　　再次睁开眼后，气氛有些诡异，周围。。。杨戬？宝儿？小狐狸？婆雅？炎火？帝释？老君？哮天犬？。。。大家都到地狱里来聚会了？这个。。。还有鸡翅。。。
　　我的眼睛在大家身上转啊转，最后还是落到鸡翅上，伸手抓住往嘴里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大家，所有的人都沉默的看着我，气氛很凄凉。。。再多看几眼吧。。。大概我要投胎去了，以前不大有记忆，按道理说我是不用投胎告别的，这次说不定改规矩了，逆天力量大概想重新选择出现方式，可是我绝对不去喝忘川水的。。。

　　我看着杨戬，用力的看，用力的吃。。。
　　一个声音咆哮起来：“娘，你不会还生爹的气吧？你睡了那么久，睡傻了吗？我们这么辛苦救你回魂，你说一句话好让我们放心啊！”小狐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爹，娘不会傻了吧？难道还有散魂没收集回来？娘，你怎么了？”宝儿扑过来，眼泪扑簌簌的。我就知道宝儿最乖了。

　　杨戬一直抱着我，用手轻轻探了探我的额头：“元神都收集回来了，按道理说没有问题。老君呢？”婆雅说：“他走了，说怕狐狸醒了咬他。对了，他说等她醒了，你慢慢告诉她经过，免得吓傻了她，以为是幻觉。”帝释皱眉：“现在看起来也象傻了一样。不过没什么影响，反正她傻和不傻区别不大。”靠，你中伤我！

　　炎火白了他一眼，走近前用袖子擦了擦我的嘴：“狐狐，现在不是幻觉，你好好的活回来了。你掉到力量旋涡里，杨戬把你救回来的时候，你的元神离体了，散落在旋涡里。我们想办法把你的元神一点点收回来，老君和镜子想办法给你炼魂，借助莲子的力量，你回魂了。哦，镜子呢？”
　　婆雅：“镜子去炼药去了，说是巩固元神。”

　　我小心的咬咬指头，杨戬微笑：“咬错了。”然后拿起我的指头轻轻一咬，哦，有点疼。。。不是幻觉。。。我的眼泪扑簌簌的落，鸡翅掉下来，然后我把头一缩：“困了。。。”于是睡了过去，留下一屋子人愕然发呆。

　　这一次据说睡了三天三夜，为什么是据说呢？因为我自己不清楚，醒了就吃，吃完就睡，昏天黑地的，还有断续的喝药。当然，让我安心的是杨戬始终在身旁，在我醒来后温柔的喂饭喂药，我就理所当然的吃了睡，睡了吃，以猪的生活状态存在。一直到终于相信了现实为止。

　　当杨帅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让我相信了不是在梦里后，我惊天动地的哭声将大家成功的聚集起来，我想这一瞬间也许杨帅哥觉得我还是当猪比较乖，有些后悔。我哭得眼泪鼻涕的，抱了这个亲那个，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房间气氛异常激烈，大家表情异常诡异，好像我趁机占大家便宜一样，杨帅哥显然表现出了谅解，但是因为太谅解，我赶紧跳开恢复正常状态。

　　当我用了一整个下午讲述了我这个梦后，有离魂经验的婆雅也有些不解：“这么说，你回到了几千年前，那是你魂飞魄散后还在凝魂时候，应该算是在做梦，可是似乎很真实，我记得我离魂和你打架后，有一点元神散落，似乎在人间游历一次，好像的确是你说的那个商王。那你是穿越还是做梦还是元神同样散落才会出现呢？”

　　我皱眉：“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要是知道是一个梦，就不会那么伤心了。”杨戬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什么，凝视着手里的莲子。

　　镜子慢吞吞的说：“大概是有其事的。老君给我说，杨戬曾经被灭魂过，是他受玄女娘娘所托，用莲子收集了他的魂魄元神，放在丹炉里淬炼了三年，后来杨戬参加了封神大战，但不在封神卷上。大战后他在人间修炼，肉身成圣。我想，老君淬炼三年，是要把他身体里的逆天力量炼去，可能顺便也炼去了他的那段和逆天有关的记忆。”哦。

　　杨戬看着手里的莲子：“我的记忆可能还在这里。。。”我回忆：“好像我在掉下去的时候莲子脱手了，还发了光。难道那一枚莲子里有我的记忆？我是梦里回到我的记忆里了？”我还记得被灭魂时候，落在婆雅手里的莲子，难道它那时收集了我的记忆？晕，这莲子很象录像机啊。

　　镜子鄙视的看我一眼：“杨戬失去那段记忆是被淬魂时候抽取掉的，可能也是用这颗莲子的力量抽取掉的。你的元神一直完整好好的？那只是你前世，你不过是梦里看到了前世，在梦里感同身受，以为是自己，其实是前世。你每一世的元神都是完整的，不存在失去记忆。否则要我镜子干什么？”切，是觉得我在质疑他的能力吧！我不和他计较，想到前世没有镜子在身边，真是很孤单，很想念啊。

　　我温柔的一笑，对镜子：“镜子，别生气，我很想念你的。”镜子手里的茶杯落地，大概还不习惯我的淑女造型，处于惊吓状态。呵呵。

　　杨戬微笑：“好了，终于是圆满，这次大家都辛苦，一起出游热闹一下吧！”
　　帝释：“就是啊，狐狸要生孩子这段时间，一惊一诈的，大家精神紧张了很久，结果刚生下孩子就出走，弄成一个离魂，一个多月时间里大家全都忧心忡忡，耗费神力回收魂魄，耗费神力炼制魂魄，好不容易醒了，又差点成傻子。是该放松一下去，杨戬啊杨戬，真同情你！”

　　我嘿嘿笑着：“帝释。。。这个我在梦里好像你和婆雅有一腿，因爱成恨啊！难道？”帝释和婆雅相视愕然，随后相看两相厌。
　　帝释：“就他？野兽没人看得上。”
　　婆雅：“杀光。”我确定还是婆雅有气势。呵呵，其实我只是猜测，从他们的天生仇敌状态猜测的大概灭婆雅的周武王可能是帝释模样，但是还真没见到，说不定其实只是一个凡人，呵呵。

　　愉快的气氛中，小狐狸同学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名字！”我发呆：“我叫白雪湖。”她露出悲愤的表情：“我是说我的名字！”哦！可怜的孩子，虽然似乎比她妈聪明，但是却夺不回冠名权，谁叫你是我的产品呢？

　　杨戬微笑一下：“宝贝，别捉弄女儿了。恩，就叫杨贝贝好了，以后再起学名。”杨贝贝同学有些勉强。我说：“恩，哪能那么草率呢？我要用力给你想一个好名字，你放心！”贝同学赶紧打断：“不用了，这就很好。”狂奔而出。
　　我失望：“我本来还想给她起名杨很美呢！希望她以后很美丽。”众人沉默。
　　杨戬：“。。。是狠。。。狠美。。。”

　　三天后大家出发，乘着云车，我欢跃：“真幸福啊！”杨帅哥安静的看着我，忽然轻声：“宝贝，你过来，再亲我一下。”我浑身一抖，转过脸去，看他美丽的眼里有一抹泪光，带着清浅的微笑凝视着我。泪眼相看，甜蜜而悲戚的记忆重现，唇齿间温柔美好的感觉重叠，酸甜苦痛全上心头，一转眼间，几千年。
　　他低声：“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再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