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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生日 ...

  •   深夜睡不着觉,想着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因为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朋友们都说要给我过一个特别点的生日,究竟有多特别?越想越兴奋,索性起来,拉开窗帘,顿时皎洁的月光洒满屋内,借着月光看了看表,1点多了,已经是我的生日啦!这时忽然看见几颗流星在夜空中划过,赶忙闭眼许愿,听说生日这天看见流星许愿是很灵的,许完愿我强迫自己赶紧入睡,我可不想带着黑眼圈去过一生一次的24岁生日。
      “小姐……玉儿……”感觉有人在拼命摇晃我,干吗?老爸老妈叫我起床也不至于这么激动吧!我不耐烦得挥挥手,想拨开摇晃我的那双手,谁知却被抓住,捏得很疼。我真是火大了,猛一睁眼,看到一张神情憔悴的陌生男人的脸,我吓了一跳,腾的坐起来,定睛一瞧,一屋子男男女女,还都是清朝打扮,再看抓住我手的人,是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中年男人,我慌忙抽回手,厉声问道:“你们……你们都是谁呀?怎么在我房间里?”中年男人焦急地说:“玉儿,玉儿,你病糊涂了,我是你阿玛。”阿玛?什么阿玛?这哪儿跟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都是干吗的?心中一连串问题还来不及反应,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就已经扑到床前,拽着我的胳膊哭着说:“小姐,您终于醒了,您都昏迷五天了,老爷都快急死了!”我听的脑子嗡嗡直响,闭上眼,心想这一定是个梦,我还没睡醒呢!对,是在做梦,得赶快醒,我用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的倒吸了口气,睁眼,还是同一个场景,我懵了……直直得看着眼前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这时中年男人对跪在我床边的女孩说:“小惠,快去吩咐厨房煮些粥来,再备些清淡小菜,小姐病刚好,身子弱,不能食油腻,快去。”那个叫小惠的女孩连忙站起来边擦泪边匆匆出了屋。旁边又过来一个女孩给我垫了一个枕头,又把被子掖了掖,中年男人一摆手,屋里的人都悄悄退下了。
      中年男人走过来坐在床边,我本能的戒备起来看着他。他叹了口气:“玉儿,是阿玛不好,逼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可……这也是没有办法,阿玛也舍不得你。你额娘走得早,临走都不放心你,要我好好待你,不能委屈你。阿玛一直宠着你,护着你,凡事都依你,可这一桩却万万不能依你,你哭闹着生了一场重病,到头来还不是自个儿遭罪。玉儿,你要明白咱们是旗人,选秀是祖上的规矩,凭谁也不能例外。”中年男人红着眼睛说完这些,便起身了出去了。我呆坐着,看着自己身穿的白缎睡衣,盖着的七彩锦被以及雕花的大木床,想着刚才那个中年男人光着半个脑袋,留着大辫子的样子,我可以肯定现在是清代。是清初,还是清末?千万别碰上慈禧——那个人见人怕的老佛爷。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有人敲门,忙问:“谁呀?”“小姐,是我,小惠。”小惠?哦,是那个痛哭流涕的丫鬟,我忙说:“请进。”只见那个小惠端着一个摆满食物的托盘走进来:“小姐,奴婢伺候您用饭吧!”我还真是饿了,管它呢,天大的事吃饱了再说!她过来扶我下床坐在桌边,又给我披了一件衣服,看着黄澄澄的小米粥、红绿相间的几样小菜、精致的小馒头,顿时我食欲大增,刚要拿筷子吃。“小姐。”我一愣回头看见那个小惠正端着一个铜盆站在我身后,铜盆上还搭着条手巾,是叫我洗手?我随便洗了两下,转身正要吃。“小姐。”又干吗?我厌烦的一扭脸儿,看见她又端着一个茶杯站在那里,哎呀,还没吃呢就让喝茶,古人懂不懂养生,没辙,入乡随俗吧!我喝了口茶正要咽,却见她像变魔术一样递过一个小痰盂,敢情这茶是漱口水!差点露怯,赶忙把茶吐到痰盂里。这下我学精了,坐着没动看着她,以防又有什么“餐前程序”没进行。她收拾停当,回身见我还没动筷子。奇怪的问:“小姐,您不用饭吗?”“用,我用……”我这才放心的大吃起来,味道还不错,粥稠稠的、小菜咸甜适口、小馒头也挺有嚼劲,只是量太少,吃了个半饱。我意犹未尽的嘬着筷子,那个小惠像是猜出我的心思,边收拾碗筷边说:“小姐,老爷吩咐过,您大病初愈,进食需节制些。”我这才注意到,这个丫鬟年纪虽小,说话做事却干净利索,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我犹豫地叫了一声;“小惠?”“是,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嗯,没什么,你……伺候我多久了?”“您今儿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她抿嘴一乐,接着说:“奴婢十岁进府,就跟着您。”“你多大了?”“十五,和小姐同龄,论月份比您还大半年呢!您……怎么都忘了?”“我只是随便问问,那个……卫生间在哪儿?”“卫生间?”她的反问提醒了我,我忙解释:“我是说厕所,茅厕在哪儿?”她这才反应过来,转身走到床头的一侧示意我,我走过去一瞧,有扇暗门,用手一推,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套间,面积不大,布置很简单,只是用纱质屏风将屋子分成两个区域,一地儿放着一个大木盆,另一地搁着个低矮的包棉垫的架子,架子下面还有一个带盖的红漆木桶,看样子挺像现代马桶的雏形。我指着红漆木桶问小惠:“在这儿方便?”她点点头。我无可奈何的关上门,心中无比怀念——抽水马桶!方便完了刚走出来,已有老妈子进屋收拾去了。一会儿工夫,又见几个老妈子每人提着桶热水走进屋来,小惠边张落边问我:“小姐,伺候您沐浴?”我迟疑的点点头,说实话打小就洗淋浴的我,现在要改用木盆洗澡,真是一万个别扭,看来以后这吃喝拉撒各方面生活琐事都得学着适应啊!
      好在这澡洗得还挺有价值,通过和小惠的闲谈,我知道现在是雍正三年。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我阿玛是正白旗的,官任兵部侍郎,前不久刚调回京城。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在军中效力。我额娘生下我,没多久就死了。据说我额娘生前很受宠爱,她死后多年,阿玛也没有再娶。大夫人——也就是阿玛的正室,一向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这次回京后索性就在城外的一处庵堂住下了。现在府里就是老爷——兵部侍郎勒敏和小姐——郭布罗玉儿两人。
      洗漱完毕,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我的大脑又一次空白了,只见镜子里的自己一副稚气未脱的青涩模样。我摸着脸,喃喃自语:“我……怎么成这样儿了?”“您病了那么些日子,自然有些憔悴,调养几日就好了。”小惠在一旁说。是啊,十五六岁这副模样也不奇怪,问题是,我好好一个二十一世纪现代人,怎么一夕之间竟成了十八世纪清朝的待选秀女,真是匪夷所思!我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刚到门口就听小惠说:“小姐,您头发还没干呢,出去会着凉的。”我只好扭身往床边走去,小惠的声音又响起:“小姐,头发湿的入睡会得头痛病。”“真麻烦,有没有吹风机?”终于我忍不住发脾气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赶忙语气柔和的对小惠说:“你去睡吧,忙了这么些天,你肯定也累了。”她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让她出去了,此时此刻我最需要一个人静一静。躺在床上想着刚刚所经历的一切,觉得是那么的虚幻而不可思议,就在意识渐渐模糊的一刻,我祈祷上天让我醒来时,所有事物都恢复原貌,亦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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