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云纱》熵澜

19、第十九章 情愫

　　自从有了碧月之后,我发现我尘封已久的娃娃癖又被再次唤醒了.我总是忍不住把碧月打扮成芭比娃娃的样子.小巧精致的发髻,夸张的蝴蝶腰带,从衣服到鞋子全套都是粉色系的,配上碧月乌黑漂亮的眼睛,更是纯真可爱.看着看着就让我忍不住要捏一把.真是太卡哇以了。沐真小姐也觉得这样的打扮甚是赏心悦目,兴致好的时候甚至和我抢着给碧月梳头.
　　“宛宛姐姐你去哪?”碧月跟在我身后追问。
　　“嘘,小点儿声,小姐在午睡”我将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出去溜达一下,很快就回来”实际上我是去萱彩堂溜冰。这可是我在御品山庄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情。萱彩堂本是沐家不知哪一代的祖先建来宴客会友的地方。虽然占地不大，但设计却简洁大方，最重要的是整个建筑都是用上好的绿彰木所建，萱彩堂的地板光滑且又韧性，原本是用来给舞姬跳舞用的，以现代的观点来看做轴溜冰场是再合适不过了。
　　据说萱彩堂原来也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的地方，只可惜乐极生悲，有次饮宴后主人有位知交挚友在萱彩堂宿醉而亡，用现代的话讲就是酒后心脏病发作翘掉了，主人悲痛不已，认为此地很不吉利，就把萱彩堂封了，已经有很多年没有用了。
　　我费了一番功夫将萱彩堂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接着又是画图纸，又是找材料，还跟鞋匠鸡同鸭讲的比划了半天，终于做了出了一双四轮旱冰鞋。就这样我终于将溜旱冰这项让我又爱又恨的运动带到了这里。有人说溜旱冰是勇敢者的运动。你只有不怕跌倒，才能学会在运动中保持身体的平衡。对任何人来说，这跌倒的时刻，失败和疼痛的感觉总是难免让人有些泄气。不过，勇敢的尝试终会让你心中少了那一份畏惧。当你又站起来时，你就有了再一次进取而获得成功的可能性。
　　想当初学溜冰的时候我的膝盖和pp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让我学会溜冰，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玩。
　　“宛宛，你偷偷从紫竹院溜出来就是玩这个吗”还没得意多久就被人抓包了。
　　“这么巧大公子也在这里”我尴尬的探问道。萱彩堂平常是不会有人来的，怎么我偏偏这么的倒霉。
　　“看起来挺好玩的，教我吧”大公子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到是一脸期待也要尝试一下。
　　“耶，大公子耶有兴趣”
　　既然有人要拜我做师傅我自然要讨价还价一番：“行，不过你要保密哟！”
　　如果让我爹知道我在服侍小姐的时候偷偷跑出来溜冰我就完蛋了。
　　和大公子达成了攻守同盟，开始教大公子溜冰，当然首先得再去鞋匠那里定做一双大号的旱冰鞋。像所有的初学着一样开始都是跌跌撞撞，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摔的七荤八素。不过有我这个老师手把手的教导，大公学得挺快的，没几天就可以中速滑行了。
　　滑累了，闭上眼睛靠在柱子边歇会儿。耳边响起悠然清亮的箫声，看着沐安吹箫的样子让我回想起初次见到舒喻时的情景，仿如昨日一般，历历在目。
　　“我教你吹箫吧”大公子将箫递到我面前。
　　“不要，没兴趣”我毫不犹豫的拒绝，这会让我想起舒喻，会刺痛我的伤口。
　　“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沐安失望的神色映在我眼里让我有些不忍。
　　如果没有遇到舒喻我会喜欢的，只可惜……。已经太晚了。
　　“我笨学不好，大公子你吹我听就好了”我心虚的解释。
　　“好吧”大公子的脸颊上这才露出了如春风般的笑意。
　　我每天忙忙碌碌的过日子，时光匆匆而过。白天服侍小姐，傍晚之后去望月斋习武，忙里偷闲的时候和大公子在萱彩堂溜旱冰，玩累了靠在墙边听大公子吹箫，听久了发现沐安的箫声和舒喻的是完全不同的，舒喻的萧声太过凄婉悲彻，而大公子的箫声却宁静平和。毕竟两人的境遇完全不同嘛。
　　转眼已经到了十一月初，山庄上下都开始忙碌起来，因为萧凛要回来了，还带着御品山庄赫赫有名的青衣铁卫。让我想不到的是对于萧凛的归来最高兴的人居然是我那混蛋哥哥，他比谁都更盼望萧凛早日回到御品山庄，我现在才知道他拿萧凛当他的偶像那么崇拜。
　　用得着这么大的排场来迎接他吗，又不是皇帝驾到。十一月天虽然还不到天寒地冻的时候但是一大早杵在大门口等人很冷耶，而且很傻。
　　临近巳时我终于见到了御品山庄的最后一位总管——萧凛。一身银灰色的劲装，面容俊逸脱俗，眉宇之间傲气逼人，英武挺拔的身姿，意气风发，不愧位江湖上人人称道的年轻侠士。随后二十多个青衣护卫齐齐到达大门外，这些武士个个面目肃然，武艺出众，全都是以一挡十的高手。
　　但是，但是……
　　他不可一世的样子，目空一切的神情都像极了一个人，就是该死的轩辕漠。
　　说实话萧凛的外表和轩辕漠毫不相像，但是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存在感和压迫感却是如出一辙。他和轩辕漠一样都是天生的领袖，无论在哪里都让人不敢忽视。这样一来也使得萧凛在我心目中的好感度降为零。
　　一阵寒暄过后一行人终于进了大堂，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了个火盆烤烤火，沐真小姐立刻迫不及待地向我使眼色：“宛宛，快给萧大哥上茶”
　　我满头黑线，这么多家丁在这里为什么偏偏要我去。瞬间所有地目光都朝我聚集过来。没办法赶鸭子上架也得去了。
　　走到萧凛面前，放下茶盏，身子微微一福随即退下，临走时对上萧凛深邃地双瞳，心弦猛然一动，这样地眼神让我感到如此熟悉，仿佛已经窥视过千百次一样，现在我才相信宛宛以前是真的喜欢过萧凛。但我掩饰的很好，全然不为所动，举止不卑不亢毫无异色。
　　自从萧凛回来之后我在御品山庄总是能常常能见到他（当然也包括他的跟屁虫我那混蛋哥哥）但也只是点头之交，每当和萧凛对话的时候我都觉的很压抑。但我的潜意识里把他当作轩辕漠来对待，无论我和他说什么都直视他的眼睛，毫不闪躲，就像我不愿意向轩辕漠低头一样。萧凛对待我也像对待常人一样也没有任何不同，就像从来都不知道宛宛以前喜欢过他一样。
　　唯一一次可以算的上插曲的事情就是，有次晚上玩虫豸兴奋了，第二天早上睡过头，着急火燎的从望月斋赶到紫竹院，因为赶时间就用了师傅刚授的浮云决，果真健步如飞，走着走着，应该说飞着飞着一时刹车没刹住就和某个不明物体撞在了一起，抬头一看正是萧凛。
　　“想不到你轻功这么好，天山的浮云决果然名不虚传”语气中七分狐疑，三分不屑。
　　呸，什么态度，我以前的功夫很烂吗？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炼绝世神功吗？拽什么拽，难怪我那滚蛋哥哥拽成那样，都是跟你学的。
　　“我天山派的浮云决乃是当世最好的轻功，这样都能和你撞在一起可见你的轻功有多烂”嘲讽一番还免费送他两个卫生球。
　　走时不忘狠狠踩他一脚。我用眼角的余光撇向萧凛发现萧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但很快被掩去。
　　萱彩堂
　　大公子和商云涛去货栈点货了，说好下午回来陪我溜冰的，到现在也没见人影。没人陪我溜冰，忽然觉得空荡荡的，还真有点不习惯。
　　“穿着带轮子的鞋子走路，这也是天山派的绝学”萧凛银灰色的身影已经伫立在我身后，而我直到他出声才察觉。
　　萧凛他什么时候到的。
　　“对啊，师傅教的，要不要试试。正好还又一双冰鞋。”这里的冰鞋可没装刹车，只要敢试摔死你。
　　“这双鞋子是谁的？”
　　“大公子的”难道你以为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吗。
　　“大公子常常和你一起滑吗？”萧凛严肃的质问，眼中闪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之色。
　　我很快就替萧凛穿好冰鞋直接就推他进了溜冰场：“左右脚打开、合并脚掌力量平放在整个鞋上，溜冰鞋踩直，上半身保持平衡。很简单的。不过有言在先，不许用内力和轻功辅助，要不就没意思了”
　　果然中计，想不到萧凛的在冰鞋上的平衡感这么差，滑的踉踉跄跄，摔的七荤八素。而偏偏萧凛心高气傲又不愿意不耻下问，难免要多吃些苦头。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快速滑到萧凛身边，抓过萧凛的大手， “你牵我的手滑吧！如果觉得快摔倒了就抱着我的腰。”其实想想我还是很又良心的。
　　还没滑到两圈，萧凛猛然挣开我的手，害我差点摔的四脚朝天。
　　我不满的质问“吓死我了，你干什么？”
　　萧凛一脸噪色：“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太好，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这算哪门子理由，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我都不介意，你拿什么娇”我学溜冰的时候都是男同学带着滑的，再说我和大公子滑的时候……。咦，我和大公子溜冰的时候大公子从来不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反而出奇的配合，那现在看来不是占我便宜。
　　想到这里我一时语塞，慌乱的脱下冰鞋，夺门而出。匆匆回到紫竹院见小姐午睡还没有起身，脑子里也乱乱的，便半倚在矮榻上打了个盹，直到碧月唤我起身。
　　“宛宛姐姐，大公子来了，在门外。”
　　想到今天下午在萱彩堂的事情心中一阵气结，不免要迁怒于沐安。
　　走到客厅见大公子满面喜色，心里低咒了一句。语气也出奇的冷淡：
　　“小姐午睡刚起身，大公子请稍等。”
　　转身就要会里屋。
　　“宛宛，等等”大公子轻轻拽住我的衣袖。
　　“我刚才去萱彩堂找你了，你不在，却看见了萧凛，我已经尽快赶回来了，我还给你带了……”
　　“大哥来了”沐真小姐已经起身，掀开绒帐从里屋走了出来。
　　大公子连忙献宝似的拿出了一支羊脂白玉簪送给沐真小姐。这可是商云涛特意搜罗的。
　　小姐得了珍贵的礼物自是高兴，兄妹俩又说了小半会话，大公子才离开。
　　“大公子慢走”送到院门口，我转身就要回屋。
　　“宛宛，我刚刚还没说完呢，我也给你带礼物了”
　　“我也有份？是什么？”还真让我意外，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拉过我的手将一块温润的玉片塞在我的手心里。
　　“这么薄玉片能干什么，挂在身上辟邪还是挂在脖子上驱鬼”可以看的出这块玉玉色清润，通体碧绿无瑕，一定是玉中上品，但我还是忍不住要挑刺。
　　“宛宛，这是和田子玉，玉片是嵌在云纱上的。”大公子小心解释。
　　嗡的一声，脑中一片混沌，镶在嫁衣上玉片，不自觉的将玉片攥紧，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