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颜涩》妖魔鬼怪

2、击鼓其镗

　　“公子不似本地人。”三杯女儿红下肚，滟绮眉目见有那么点慵懒。
　　“你我皆是天下人，何必分做异乡客，不如说都是有缘人。”他自顾酌饮。
　　一抹浅笑绽开在滟绮脸上，唇齿见的女儿香漫漫溢开，是人还是酒呢？
　　楼外天公抖擞，惊雷几许，乌云满罩，似有天翻地覆的味道，远处不可见的江水，波涛汹涌。“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他眼神注视着她，很轻慢又很深邃，似是看透了她，又似是摸不透。
　　言未毕，转眼看向窗外，摇曳的树枝，摇曳的行人，合着一个摇曳的世界。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他沉浸在一段思绪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在颜非惊异的眼神里，她自微笑道：“天底下说过这话的人多，真正做到的，少。”
　　两双晶莹的眸子对视良久，是赞同？
　　颜非以为，她受伤深重，滟绮以为，他苦恋佳人。
　　他们都猜对一般，另一半是，他的佳人，心不在他，她的伤痛，只是替人带过。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不对，是有酒不饮耐明何？” 滟绮似是醉了，话里沾着胡言乱语。
　　“嫁得嫁得瞿塘贾，朝朝误妾期。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她继续自言自语。
　　“李益，江南曲。”颜非还是举止若定。
　　“换做是我，”她看着颜非，眼里有一丝皎洁，一丝骄傲，“定与他一同笑傲江湖。”
　　“他要真心爱你，怎会带你浴血江湖。”
　　“爱我容易，知我难。”又是一杯。
　　楼外的风和雨，与两人毫不相干，是自酌自饮，还是对饮成欢，他们都算难得的逍遥自在。
　　“巧笑艳歌皆我意,恼花颠酒拼君嗔,物情惟有醉中真。”
　　走的时候，桌上的女子痴醉，嘴里呢喃着这几句。
　　“笑傲江湖。。。你到底是江湖中人。”颜非默语。

　　“浴血。。。为什么，你也是。。。”诗是父亲多年吟送的句子，滟绮从来不知他是为谁颠醉花丛。

　　山下风升水起，山上人群顿时静了下来，都齐齐望着那石门，空气有如凝聚。
　　“咣当”角落里一个破落的和尚烂醉如泥，象是喝死了过去，一失手，装酒的葫芦实实在在砸在地上，却发出铁般声响。
　　众人侧目，他成了众矢之的。
　　“哈哈哈哈”一阵长哮，惊得周围人都不自觉地握了握兵器。
　　“今年你们都没戏。”
　　顷刻间，青上之上丛林之中，有稀唆的声音由远及近，这是衣衫摩擦的声响。四周的草木摇曳间，刚才的少年，轻落众人眼前。
　　这人面含春风，潇洒俊郎，人群却只有唏嘘称赞的份。
　　“梵音阁的少主，颜非。”有人惊呼。
　　梵音阁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中土门派。它自西域，掌门更是西域一代妖女颜炎。此女妖媚异常，把梵音阁的名号真正发扬广大，江湖无人不识。梵音阁没有独有兵器，没有武林绝学，个个武功诡异难辩。江湖人多认为是那妖女的媚功而侄。而颜非，更是颜炎之子，自行走江湖起，就早一凭皆相貌与武艺双奇，惹得江湖无人不晓。他眉宇间的妖艳，早传得各家女子仰慕。
　　“喂，这还有个。”说话尖，又县一行人/
　　来人同样的人中龙风。气宇不凡，只是有丝稚气未脱。想是少年轻狂。
　　“稹谚谷，右使，孙行。”早有人叹息摆手，甚着，收刀下山。
　　“这是刮得什么风，把天下青年才俊都招来了。”
　　石门缓缓打开，老人鹤发童颜。
　　“且慢，还有我这老和尚。”相国寺空明大师，不止不觉，从人群里出现。
　　步伐缓慢，而有微风阵阵。身后的弟子，则是应了十八铜人之说，个个胫骨强劲。
　　当今武林一大正派来了一位大师，两大“邪门”出了两为少主，这硎砚居刹是热闹。
　　“见过空明大师。”一一行过礼。
　　大师注视两人良久，不禁感叹 。
　　“真正人才。两位施主好。”

　　“既已来齐，就早早开始吧，石滪老头。”角落的和尚又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