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包同人 风·花·雪·月》大珏

10、云开月现——完

　　一
　　另一边，包拯一个人在屋子里也呆不下去了。公孙策杀九郡主，听上去可笑，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那天大家都醉成那样了，是否做了什么谁也不能确定。当然，这也是没有证据的猜测罢了，不能肯定，却也不能因为那人是公孙策就否定。
　　包拯心想还是回到现场去看看，于是一个人来到了佛堂。
　　走进屋，却觉得有些不同。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写原本沾染到处都是的雪已经化了，留下的只是到处的水渍。
　　也难怪，那天晚上下雪之后就没有再有一点点要下雪的迹象。并且还出起了太阳。虽说化雪的时候外面更冷了，可屋子里却因为太阳晒进来，暖和了不少。
　　“究竟哪里奇怪呢……”包拯在屋内四处晃悠着。
　　郡主如果是像公孙策说的那样开窗的时候被刺死，那疑点太多；可是如果凶手是从门口进入，那为什么没有雪留下的脚印？并且，郡主又怎么会倒在打开的窗户边？
　　他拖过一个蒲团坐下，却觉得一阵冰凉。一看，原来是那一日沾染上了雪的蒲团，已经被雪水弄湿了。可是，这蒲团的颜色似乎不对。
　　包拯用手一抹，发现手上沾染了淡红色。是血！
　　“之前看这蒲团时，为什么没有注意？”包拯意识到事情有些奇怪。再环视四周，更觉奇怪。“蒲团理应放在佛像面前，怎么会在这窗边……”
　　一拍脑子，他终于想到了什么，冲出佛堂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公孙策正躺在床上，而展昭一个人坐在客厅，正在思索着那么晚了，包拯能去到哪里。看到包拯进屋，急忙迎了上去。
　　“包大哥，你去哪里了。”
　　包拯看到公孙策躺在床上，心中一惊“他怎么了？”
　　展昭看了看，说“哎，你现在才担心起公孙大哥吗？刚才说一句相信他也就不会这样了。”“究竟怎么了！”
　　“只是到李皇子那里喝酒了……喝醉了。”
　　包拯这才松了口气。“我刚才又回佛堂看了看。”
　　“那你发现什么没有？”
　　“凶手是谁我还是不能确定，但是能确定公孙策不是凶手。”
　　展昭有些失望“公孙大哥本来就不可能是凶手……这发现没有价值啊……”
　　包拯摇了摇头说“不，意义重大。”

　　点上灯，包拯坐在床边看着公孙策。
　　“连着两夜喝的烂醉，你又何苦呢。”
　　回想过去，似乎所有的危机都是因自己而起。包拯早为此自责过，甚至意图以死来结束这一切。可是却命不该绝，留在这世上，想要藏起自己锋芒好好的度过余生。
　　在开封的日子，每日白天升堂办案，夜里与公孙策下棋或者与他一起逗弄展昭。这是何等快乐的事情。
　　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无数次的这样想过，可当圣旨又到，一切都变得不可能了。
　　“公孙策，你若是不认识我，就不会遭受那么多了。”包拯喃喃自语道。

　　一夜没有合眼，包拯知道时间不多。这也许会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日出了。如果这案子破不了的话……
　　“究竟还有什么没有考虑到……”
　　天色已经大亮，有人敲门，展昭开的门，包拯闻声出门。
　　原来是有人来通报，昨天在后花园的池子里打捞了一夜，没有发现像是凶器的东西。
　　展昭失望的坐下，看他的黑眼圈，包拯断定他昨夜必定也是没有睡好。
　　此时，屋内突然传来公孙策的叫声，两人快速进屋，看见他已经醒来。可是满头冷汗，一定是做了噩梦刚醒。
　　“展昭，找块汗巾帮公孙策擦擦。”
　　“哎……包大哥，那么冷的天，我怎么会随身携带汗巾呢，还是用被子先擦擦吧。”
　　公孙策知道自己昨夜又喝醉了，而现在，是第二天了。他做了一夜的噩梦，梦到自己醉酒后杀了九郡主。难道真的是自己吗……

　　这时候，李皇子却上门来找包拯。
　　“包拯，有些事情我考虑了一夜，还是决定告诉你。”
　　“请说。”
　　“原本，我是不想搀和到这事情里来的，高丽和东瀛的关系也很微妙。可昨夜，听公孙策说，你怀疑他是凶手……看来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那一日，我叫你们起来看雪的时候，其实隐约看到一个人走过。”李皇子将折扇抵在口前，欲言又止。
　　“是谁？”包拯问。
　　“似乎是东瀛少主。”
　　包拯若有所思片刻，说道：“谢谢皇子来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送走皇子，包拯回到屋内。这时候公孙策已经清醒，他看着包拯：“今天晚上，就要给皇上答复了……你……”
　　“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什么？”展昭一阵兴奋。
　　“展昭，你快去告诉林总管，告诉皇上，我已经破案，尽快召集相关人事到一起。我会当场指出犯人。”
　　“是包大哥。”展昭窜出了门去。
　　公孙策坐在床上，疑惑的看着包拯。却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俨然与从前破案时一样。心理又踏实了些。
　　“我醉倒后……你又发现了什么？”他问。
　　包拯笑了笑
　　“正因为你醉倒，我才找到了破案的头绪……”

　　二
　　皇上听闻包拯已经破案，立刻召集了包拯、公孙策展昭，还有两国皇子到了御书房。
　　“包拯，朕听说你已经破案了？”
　　“是，皇上，臣已经知道九郡主是如何死的了。”
　　“说下去。”
　　包拯娓娓道来。
　　“那天，我们到大现场的时候，看到九郡主躺在窗边，公孙策作出一个合理的推论是开窗赏雪的时候被埋伏在一边的凶手所杀。可是这个推论有多重疑点。”
　　公孙策一颤，莫不是暗示自己真的梦对了。
　　“其一，凶手怎么知道当晚会下雪。即便是凶手是在下雪之后而去，那么他又是如何知道郡主会开哪扇窗户呢？”
　　皇上似乎已经习惯了包拯破案之后那气定神闲的阐述，也不紧逼他快说。
　　“昨天夜里，我又到了案发现场，发现屋内的雪都已经化了。正因如此，我发现了一个之前被掩盖掉的线索。”
　　“是什么？”皇上问。
　　“这一线锁随不能告知我凶手是谁。”包拯转身向李皇子“但今晨皇子告诉我那件事情之后，我便能大概确定凶手是谁了。”
　　李皇子在一边面带微笑。
　　“凶手是谁？”在场的人忍不住问。
　　“凶手就是……”包拯抬起手，却指向了……“是你高丽皇子。”
　　李皇子的微笑立刻僵硬了，“什么？包拯，不要开玩笑。”
　　“包拯，你可有证据？”
　　“皇上，昨夜我到现场，发现的不仅仅是雪融化了，还有原本被雪覆盖着的东西显现出来了。那就是在雪之下的血迹。”
　　“血迹？九郡主身下不是一大滩血吗……”展昭好奇的问。
　　“不是郡主身下的血，而是郡主身边那个蒲团上的血。起初我是奇怪，为什么蒲团不摆在佛像前，却放在了窗户边。后来我看到这血，才终于想到。郡主并非是在下雪时候被杀，而是下雪之前就已经被刺了。”
　　“这朕倒是听懂了，蒲团上的血迹起初没有被发现，是因为被血覆盖着。而这雪覆盖在血之上，说明在雪飞进屋子之前那血就已经在了。可是，若是这样，案件不是就更扑朔迷离了吗？”
　　“非也，皇上。如果外面没有下雪，那凶手进屋就不会有脚印。所以凶手正是从大门进去的。”包拯回答。
　　“那郡主为什么会倒在窗户边？并且窗还打开着？”
　　“那是因为，被凶手刺了之后，郡主并没有死。凶手见郡主倒地，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棉线留下，意图嫁祸给东瀛少主。可是等凶手走后，郡主在疼痛中借助蒲团，滑向窗边。因为她知道，那里是人来人往的后花园，她想要求救。可打开窗户，她才发现外面在下雪，后花园根本没人。这时候，由于失血过多，”
　　听到这里，皇上长叹一口气。“包拯……继续说下去。”
　　“所以，凶手是下雪之前杀害的九郡主。下雪之前，我展昭公孙策一起在李皇子那里喝酒，中途，李皇子离开过一次。而且，一开始引导我们向郡主是在下雪之后被刺的人，也正是他。”
　　“可是，东瀛少主不是也没有证人吗？”皇上问，反倒是李皇子，没有什么争辩。
　　“是的，直到昨天晚上，我还是只能判定凶手行凶的时间，可是今天早晨，李皇子对我说他曾在下雪的时候看到东瀛少主从外面走过。这分明就是在嫁祸。”
　　“什么？”皇上一惊。
　　李皇子冷笑了两声，“就凭这些，说我是凶手？”
　　“最重要的证据不在这里，”包拯走到李皇子面前。“皇子可否借你的扇子一用？”
　　李皇子面部突然再次僵硬。“我没有带。”
　　“没带？还是不能拿出来？”
　　公孙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包拯……今天早晨。”
　　“这就到了本案的关键，那至今没有发现的凶器。那凶器没有被随便丢掉，原因是，一旦凶器被发现，那么凭那凶器的样子，我们就能猜到凶器原本的藏匿处了。对，今天早晨我问展昭要汗巾，他说那么冷的天怎么会有人带那种东西。可是，这么冷的天，却有人随身带着扇子。也许是要附庸风雅，可是他却从不让人碰那把扇子，却很让人奇怪了。那是因为，扇子里藏着杀害郡主的没有刀柄的刀刃。如果让人拿，一定会发现扇子的重量不对。”
　　众人全都看向了一边的李皇子。
　　“真的是你……”
　　李皇子沉默片刻，从袖中拿出了那那折扇。从底部果然打开了一格暗门，一把刃器从里面被抽了出来。他不停的笑着。
　　“你为什么要屡次三番的嫁祸给我？”东瀛少主问。
　　“或许，他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挑拨大宋和东瀛的关系。可以有正当理由，让大宋协助高丽攻打东瀛。”包拯说。
　　李皇子笑的更大声了，突然，他将手中的忍刺入了自己的腹部。在场的人都没来得及阻止，就见着他缓缓倒地。
　　包拯上前扶助他。
　　公孙策说：“难道说，一开始对我们表现的如此友好，就是为了案发之后可以顺其自然的留在我们身边，把我们引向错误的路线……”
　　李皇子的伤口，不断的流着血，脸色逐渐发青。
　　“包拯的确是大宋的人才……所有的事情他都猜对了……”然而，他把头转向了包拯，脸上却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可是……有一点……你错了……我并非是执意要挑拨大宋与东瀛，无论最后是否抓到凶手，只要那不是我，高丽就可以压制住至少大宋和东瀛之中的任意一方。”
　　“那为什么今天早晨你会跟包大哥说那些话。”展昭问。
　　李皇子用尽最后一口气在包拯耳边说“因为……………………”没有别的人听到。

　　三
　　“事情似乎是以最好的结局结束了。”展昭说，
　　他们三人已经出了宫，展昭要回了自己心爱的宝剑，兴高采烈的走在最前头。
　　“两条人命……”包拯似乎并不怎么开心。“而且九郡主无辜被杀……这就是皇室之人的命运吗。为了国，而牺牲。”
　　“真遗憾，你当不了驸马了。”公孙策斜视了包拯一眼。“哎？李皇子最后究竟说了什么？”
　　“不能告诉你。”包拯说。“这两日只知道埋怨我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喝酒。”
　　“不告诉我算了，展昭，我们走。”
　　展昭和公孙策两人走在了前面，包拯跟在后面。

　　那时候，李皇子说的话，他会永远记得。

　　“因为我不忍心看到，公孙策在那里挣扎。天下人可负他，你负他却是比杀了他更残忍。我此生，注定要为国而生而亡，无缘谈什么真情实感，身不由己，只能在来世在于你争他。你。不要再被卷入这国与国之事，此生，注定只剩下你能够给他幸福。”

　　包拯看着前面公孙策的背影，眼中无限温柔。加紧两步，赶了上去。

　　“公孙策，我看我还是辞官回庐州去教书吧。”
　　“随便你，只是开封少了我这风流才子，不知多少少女会伤心。”
　　“哎？那你可以不回去啊，留在此地继续做你的风流才子。”
　　“想得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
　　“哎哎哎！我也不会让你们两个抛下我走的。”展昭在一边叫道。

　　因为约好的，永远不离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