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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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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元修木一离开孟梦的视线,一个一身藏青色的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即使是在这样的瓢泼大雨,他也没有任何遮掩。
“你去查!关于孟家的一切,包括今天茶楼里那个女人。”元修木冷厉的眼神瞬间让跟在身后的小木子出了一身冷汗。
“是……”说完,那个一身藏青色的人就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主子……”小木子颤抖的跪下,也顾不得雨水沾湿了衣襟。
元修木好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木子,这一年自己的脾气似乎越发的让人捉摸不定了啊。扶起小木子,元修木拍拍他的肩,叹息一声“今天会来这里,确实是偶然。你也跟了我快十年,怎么还是和个孩子似的呢。”
元修木一手撑着伞,一手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衣摆。嘲讽似的轻笑,只是,那雨中的琴声……绝不是偶然。会在那么恰当的时间里响起,会在这种雨天里奏起那种混杂着战场豪情和儿女柔情的琴音,不得不说那人多少是有意为之。看来,那个人……很是了解自己啊!
这世界上了解自己的人,除了朋友,自然的就是敌人了……不知道,那个人,是敌还是友呢?呵呵……看来自己沉浸在儿女私情的困扰中,让很多人开始不瞒了呢。
“爷……”思南将一叠记录着孟家十八代的纸,放在元修木面前。这次思南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捶手立在了一旁。
元修木拿起那叠纸仔细的翻阅,示意思南说说自己的看法。
“孟家世代忠良,孟卫宰相更是三朝元老……孟卫自十岁起跟随开元祖皇征战沙场,十余年间,无一败仗。孟大人育有两子。嫡子孟然,现任大学士。庶子孟梦……”思南恭敬的说道,言语间无不透露这对着孟家的敬佩。
“两年前大病初愈,才得以见人?”元修木看着那记录,疑惑的皱眉打断了思南的话。
思南见元修木问起,递给他另一份记录“爷,这是四年前皇上成婚时对孟家的调查。两者之间没有矛盾。只是关于这孟梦的记录即使是四灵他们调查的也只是关于他的只言片语。”
“据说孟梦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虽然是庶子,但是因为他聪慧异常,加上天生俊颜,孟家上下无一不对他关爱有加。孟梦今年十七岁,是孟卫大人最小的孩子,这也是导致关于他的资料甚少的一个原因……”
元修木听到思南如此说,不解的望着思南。思南微微躬身继续说道“孟家四子,无一不对孟梦喜爱非常。正是因为孟梦是幺子……所以,自打孟梦出生,除了替他看病的大夫,他的一切日常,都是孟卫大人和孟然三兄妹打理的。能接触孟梦的下人,在两年前……是没有的。”
元修木接过,仔细的看下去,确实这上面的记录着:孟梦,孟卫庶子,母李牧,乃孟卫三夫人,早逝。梦,聪慧异常,得孟府上下喜爱。但自幼体弱多病,甚少出门,一年内仅其母李牧祭日会随父上灿垣寺上香。
又拿起最近几年的记录,三年前,孟梦为救其三姐孟兰,不幸被刺客刺伤,昏迷不醒。半年后其父再次请得神医游异乡对起诊治,竟奇迹般的连自娘胎带出来的病都治好了。
直到两年前,将梦生阁建立在翠红街,孟梦作为老板才真正的出现在大众面前,引起京城一阵轰动。当然那惊艳的皮囊,起的作用有多大,元修木用猜的都知道。
“经常进宫?”
“是,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思南犹豫了一下“今天皇上也出宫了。”
“哦?”
“四灵传回来的消息,皇上于今早辰时出门,酉时归。期间一直停留在翠红街,翠红阁。翠红阁和梦生阁仅一街之隔,有暗道互通。”言下之意,今天的事,很可能皇上也有份。
元修木越发的觉得有趣……先不说他孟梦这次引自己去梦生阁的目的为何,就他元易风的行为就已经引起元修木的兴趣了。
“哼……”那个小子,以为自己这几年不管朝事,就当自己是废人嘛。这背后的小动作越来越明目张胆了。他似乎忘了,这灿垣国的影卫是他安王的。可以说灿垣国,只有他元修木不想知道的,没有他不能知道的消息。
白皙修长的手来回的摩挲这手里的纸,有趣的勾起嘴角,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玩好了!反正,时机也算成熟了。自己……也是时候该丢到自己的包袱了。说他元修木迂腐也好自私也好,他想要的是自由的翱翔,而不是被这金丝的笼子捆绑!所以……也是时候让元易风掌握他该掌握的东西了。
“啊……啊……无聊死啦!无聊……死啦!”孟梦躺在床上,不停的翻滚着,嚎叫着,表达自己无聊的心情。没有电,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什么都没有啊。整天不是吃就是睡,连出门都不准!!想想孟梦就觉得自己亏了。
想自己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非宅男,本该每天打打游戏,和哥们喝喝小酒,看看球赛……呜呜……我要回家啊!我要吃蛋糕啊!我要上网啊!
我……不要——禁足啊!
是滴,我们孟家四少爷被禁足了。
孟梦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一定是被倒霉星上身了。要不然自己好不容易去梦生阁一次,偷偷摸摸回家的时候正好被大哥逮着了。逮着都不说了,当时自己还没带纱帽。没带纱帽就算了,当时的自己竟然还在无聊的调戏一个小厮。
其实,调戏什么的完全是他大哥孟然冤枉他了啊。他只是回家的时候,偷偷摸摸的被那个小厮看到。以为是小偷之类的准备大喊,孟梦见势不妙,赶紧捂住他的嘴。
而在这个捂嘴与捂嘴的人挣扎的过程中,孟梦好死不死的将自己的整个身子压在了小厮的身上。待小厮看清捂着自己嘴的人的时候,双眼惊艳的睁大,整个人更是僵硬的一动不动。
虽然这些下人都是孟然费了好大劲挑选出来的,见过世面的人。而这些人在孟家呆的最短的也有两年了,对于孟梦那恶劣的性格也是充分的领教了的。要是平时见着孟梦,顶多是惊艳一下,瞬间也是能回神的。但是……那不代表一个长得如此妖孽的人与你仅隔毫米的时候,你还能保持毫不混乱的思维啊!
所以,当孟然看到自家宝贝弟弟的时候,孟梦就是那样以强硬的姿势压着那个小厮,而小厮脸上是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所以,在孟家老大,了解了前因后果(咳咳……只是了解孟梦为什么会在后门的门口,而不是书房)后,很和善的对孟府上下下达了关于孟家四少爷这一年第三十五次的禁足。
路过孟梦房间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自从四少爷两年前醒来,基本每隔两天就要这么叫唤一次。开始的时候大家还紧张的询问怎么回事,可是每次四少爷都有气无力的说自己只是无聊,没有实际意义的,叫大家忽视他这种人来疯的古怪行为。次数多了,大家也就真的能够做到听惊雷而不惊了。
“四少爷,四少爷……”小桌子(原谅某人受还珠格格毒害过甚)顾不得他家四少爷教他的,进门一定的敲门的礼节,砰的一声撞开了孟梦所在的房间的门。
“小桌子啊,我不是说过,这进门呢……”孟梦从床上蹭起来,摆出一副准备和小桌子大谈基本礼仪的样子。“还有啊,我不是说过不要叫我四少爷嘛!听着就像死少爷一样。叫二少……二少爷……”
奈何小桌子早就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哪里还有耐心听他家少爷打发时间的唠叨啊。抓过早就放在一旁的衣服,给孟梦一边穿一边打断他“我的爷,你就不要再说了,你再不出去,三小姐会把我们扒了皮,煮了的。外边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发生什么了?”
“您出去就知道了!”想着外边那情景,小桌子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也不知少爷这是得罪谁了!小桌子知道他家少爷虽然性格恶劣了一点,但是他可是没有胆子拿三小姐的婚事开玩笑的啊!阎将军的阎家军可不是吃素的!
当孟梦收拾好,到客厅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只见客厅到大门的园子,都已被各式各样打扮的人挤满了。有穿着锦衣华服的,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儒雅公子。有穿着劲装的,看样子倒是像武林世家的翩翩少年。有穿着粗布长衫的,孟梦猜那定是才华卓绝的寒门士子了。孟梦和小桌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客厅,找到被人围在中心的孟家三小姐孟兰。
孟兰看到被小桌子拉着的孟梦,眉目一抬,扫了一眼围着自己的那些人一眼,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生怕得罪孟家的那个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各自对视一眼,退到了各自的位置。管家莫老头见孟梦磨磨蹭蹭的往孟兰那里走,宠溺的拍了拍孟梦的肩。
“没事儿,小姐在心里笑呢。听说阎将军快回来了,小姐这是做戏呢……”莫老头状似鼓励的对孟梦说。
孟梦听到莫老头这样说,本来打鼓的心现在更是难受的紧。这下可好三姐这里没事了,换阎立那里事大了,阎立回来会扒了自己的皮啊!还是慢慢扒那种……
孟梦看自家姐姐那面含微笑,眼露柔光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又要倒霉了。
“兰儿……呵呵……这怎么这么多人啊?”孟梦装作没有注意到那些注视自己的目光,讨好的拉着孟兰的手,目露关切的问道。
“问我?”孟兰没好气的扯出自己的袖子。
孟梦见孟兰没有解释的意思,把求救的目光转向站在自己旁边的小桌子。
小桌子本来摄于三小姐的气场,打算忽视自己少爷那可怜巴巴的求救信号。可是,很快他就败下阵来,附在孟梦的耳边“爷……你是不是放出消息,要为三小姐招婿啊?”说到这里,用眼神示意孟梦“诺……这都是上门提亲的。”
孟梦愣然……我何时放出个这样的消息。就算我想早点把这整天管着自己的丫头打发出去,但也不代表自己去撞这个枪口啊!不是还有爹爹、大哥嘛,哪轮得到自己。
不过……孟梦扫了一眼这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家妹子没想到还挺抢手的啊!也是,除了脾气暴躁一点,武功高了一点,长相一般了点,其他,还是蛮不错的。
(你说谁长相一般……阎立斜眼
某人忙立正讨好:我……我……我说我长相一般!)
孟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向孟兰探探手“不是我!”
等孟梦陪着孟兰将那一群人打发后,接受了亲爱的姐姐的爱的教育,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可爱的大床的时候,已经傍晚了的时候了。孟梦想着自家姐姐下午那不温不火的话,心就吓得打颤。
“梦儿啊,如果你真的闲的无聊呢,我倒是可以和二姐建议建议,让你去宫里当差。若你没有兴趣进宫,阎立马上就要回京了,西北大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是在要是还不行,爹爹那里也是极好的啊。快一年没有见到爹爹了,我想你应该也想他了吧。”
开玩笑,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高墙深渊,就算死,他也是不会把自己主动送进去的。至于漠北……想想那咆哮的风沙,还有少的可怜的水,孟梦摇摇头,那也不是我这种人能忍受的地儿啊!至于爹爹那里……自己还是不要了吧!要知道爹爹虽然疼爱自己,但是他每次看到自己这张脸直摇头恨不得那把刀改造改造的样子,很是让孟梦沮丧的啊。她孟兰还不就是算准了自己好吃懒做的弱点,说的全是直戳死穴的话。孟梦将自己摔在床上,无力的想到:难道真是得罪人了?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