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提琴演奏 ...
-
──总觉得……
──好紧张……
躲在通往临时搭建的舞台帷幕的后方走道上，御坂美琴的脸上因紧张而变得绯红，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快了许多。
穿上了平时绝对不会穿的高级白色连衣裙和高跟鞋，甚至还很少见的化了妆。
作为常盘台中学招牌的她，是今天盛夏祭压轴节目的第一位表演者。
不过很显然，美琴很不能适应这种大场面。
而悄悄的从走道一角向外探出了头，远方舞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都期待的交谈着，其中几个熟悉的身影更加让她紧张。
──怎么办……大家都在看着……啊啊……感觉越来越紧张了……
起伏着纤细的身体，贪婪的交换着氧气和二氧化碳，美琴感觉脑中彷佛缺氧般的一阵阵晕眩。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但是，明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失去站上台的勇气，改为直接逃跑，美琴依然支撑着发软的双脚努力站在原地。
──已经……决定了……
自己决定的事情就已经要做到最后，这是美琴她的信条。就算被人说是固执、脑袋转不过弯，她也没有改变的打算。
…………
另一方面，四季离开众人后，便绕路往后台方向走去；他成功的在简易搭建的舞台后台的一个出口处，拦截到正一脸焦急、东张西望找人的当麻。
荒耶四季无奈的叫了一声：“当麻！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上条当麻看到荒耶四季，先是像遇到救星似的露出安心的表情，随后又紧张的求救着。
“啊，四季，你来得正好，茵蒂克丝不见了，我只是去上个洗手间她就不见了啊……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茵蒂克丝当然是在餐厅吃东西啊，中午我去吃饭时她就已经在那里吃了很久了。”四季无奈的回答。
听到荒耶四季的话，上条当麻脸色顿时发黑。
“可恶！竟然在餐厅！？那上条先生这么辛苦又担心的找她找了好久到底是为什么啊啊啊！！”
四季抚额说：“我才想问呢，茵蒂克丝明明一直在餐厅吃东西，你怎么就没有想到去餐厅找找看？”
上条当麻委屈的说：“我有去餐厅找过啊，只是真的没看到她………”
说着他还摸摸自己已经贴下去的肚皮：“呜……我为了找她连午饭都没吃呢，加上早饭也没吃多少，我都快饿死了……”
四季见状，也伸手摸摸当麻的肚子，问说：“你肚子还好吧？早上在我房间睡起来后还有跑厕所吗？”
“！！”
当麻被四季这么一摸，心跳遽然快了一拍，支支吾吾说不话来。
看到上条当麻一副倒楣衰样，荒耶四季以为他真的很饿很累，也不忍多说刺激他的话，连忙让上条当麻赶快去餐厅会合茵蒂克丝。
“那你快去餐厅找茵蒂克丝吧，今天餐厅是舞夏在负责，我有请她帮忙看着茵蒂克丝，所以茵蒂克丝应该还在那的。”荒耶四季对上条当麻说。
“不过，等等三点这里有现场表演，可以的话，你和茵蒂克丝坐到靠近这庭院的位置，顺便欣赏一下表演，这可是一年难得一见，不听真的很可惜的表演喔！”荒耶四季不遗余力的帮美琴拉人捧场。
“这样吗？我就说这里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才来看看茵蒂克丝有没有在这里的…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找茵蒂克丝了！”当麻强自平息有点激动的心情回说。
送走了上条当麻，荒耶四季正准备离开后台，这时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御坂美琴正好走了过来；而原本就已经被表演压力折磨了半天的御坂美琴，惊讶的指着莫名出现的荒耶四季大叫。
“你、你怎么在这里！？”御坂美琴满脸通红的说。
似乎是今天所累积的庞大压力，在看到荒耶四季后一瞬间全爆发出来了，御坂美琴这时明显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难道是来嘲笑我穿成这样的吗？”美琴激动不已，指着四季大喊： “还是要来挖苦我的表演的！？”
美琴激动的说着，情绪变得很不稳，最后甚至拿着一旁的折叠椅子起来乱挥。
不过她握着椅子乱挥的小手，一下子便被四季的手掌轻轻地覆盖住，将她乱来的行为给制止了。
“御坂，冷静…不要激动……”荒耶四季在御坂美琴耳边轻轻说着。
因为靠得如此地近，荒耶四季身上清新的味道，那柔和低沈得让人打从心底麻痒起来的耳边低语声，以及覆盖住美琴小手的温热有力的手掌，都让直接碰触、感受到这些感觉的御坂美琴浑身一软，一时都失去了行动能力，几乎都要瘫软在地。
感受到御坂美琴一下子失去力气，荒耶四季赶紧一手接住、并放下那张差点转职成武器的折叠椅子，同时另一手则搂住御坂美琴的腰，好支撑失去力气的她。
但这时感受到自己竟被荒耶四季拦腰搂抱住，御坂美琴“轰”的一声，血气全窜到脸上，顿时头冒蒸汽青烟，真的差点晕了过去。
荒耶四季连忙对她急救一番，才让御坂美琴没有昏倒，挽救了差点被腰斩的现场表演。
………………
“好一点了吗？”荒耶四季用手帕帮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御坂美琴搧着风，小叹气的问。
“好…好一点了。”发完飙的御坂美琴终于冷静下来，现在的她不好意思到想钻进地洞里躲起来，小小声的回答。
看着情绪又Down到谷底的御坂美琴，荒耶四季叹气之余也不得不想办法让她振作，毕竟外面还有许多小朋友正等着她的表演呢，他是真的希望那些孩子们至少今天能有个美好的回忆。
于是他拍拍御坂美琴的肩膀，鼓励地说：“御坂，说真的，妳身上的衣服和妳搭起来还蛮相配的呢！”
听到荒耶四季的话，御坂美琴心跳快了一拍，差点又要满脸通红。
不过这时荒耶四季又补了一句：“可惜就是颜色太纯了点，感觉有些瑕疵欠缺，让人总觉得有点缺憾。”
御坂美琴听到这马后炮般的评论，一时整个人都发楞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的她脑袋周围有点蓝白电流闪烁，好像怒气要爆发了……
“所以…再加上这个应该就完美了！”
荒耶四季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包装好的小袋子，从里面拿起一个用海蓝色的丝质缎带和各色水钻串珠晶石做成的蝴蝶结缎带胸针。
他轻轻拉起御坂美琴，将手上的饰物灵巧地别在她白色洋装的右胸口上。
原本洁白清纯的洋装礼服，点缀了一个小小的深蓝色胸针后，竟有如画龙点睛，除了让洋装的洁白典雅更凸显外，还将御坂美琴的整体气质感觉给衬托出来，使得她整体造型感更上一个台阶。
这个变化，连荒耶四季这个点缀者也不禁眼睛一亮！
“不错，不错，虽然这不是和白色对比衬托最好的艳丽色，但也真的是相当合适！”
御坂美琴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胸口前的缎带胸针，有些混乱的脑子里还是刚刚荒耶四季帮她别上胸针时，感受到的那股强烈存在感。
她勉强打起精神，盯着胸口的胸针打量着，好分散注意力让自己冷静，却注意到胸口这东西好像是用手工作成的。
“这、这是我们宿舍这次盛夏祭手艺教室的作品？”御坂美琴有点疑惑的问。
荒耶四季指着胸针，回答说：“嗯，刚刚去参观时觉得很有趣，在几名女学生服务生的指导帮助下完成的，现在看起来真的很配妳呢，美琴！”
这个缎带胸针以一条多层次的海蓝色缎带为主体，将之系成蝴蝶结做为主体，然后在中央还固定了一个银质的叠层丝圈，银圈上和蝴蝶结边缘都以串珠和水钻精巧的装饰点缀着，虽然看起来五彩缤纷、闪闪发亮，但却一点也不俗气，反而是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协调。
缤纷的海蓝色缎带胸针让原本纯白的礼服一下子活了起来，虽没有镜子，御坂美琴也能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她这时更注意的是，荒耶四季好像是要把这个他亲手做的胸针送给自己！？御坂美琴一下子有些莫名的欣喜，更多却是觉得很是不好意思与别扭，倒是没发现四季对她的称呼又变了。
不过这时荒耶四季又拿起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的小提琴，说：“美琴妳要表演的，应该就是前几天在大楼屋顶练习的那一首吧？”
御坂美琴听到了，大脑终于回到了现实，身子一软坐到椅子上，微微僵硬的点了头，。
“很好听呢，虽然我不知道那是哪一首曲子，但我听得出美琴投注在曲子里的心意。”
荒耶四季放下小提琴，然后回想当时在废弃大楼上听到的御坂美琴的演奏，他的左手上举，手指微掐，摆出拉着小提琴的架势，接着眼睛轻轻闭起，右手开始轻轻的拉着。
明明手上什么都没有，但看着荒耶四季一副专注而认真的模样，一旁的御坂美琴却彷佛真的听到了，从荒耶四季手中那看不见的小提琴，流淌出了纯粹悦耳的小提琴音。
御坂美琴觉得耳边似乎真的响起了熟悉优美的旋律，宛如低吟的虫鸣，轻柔婉转，若有若无。
这时午后的太阳悄悄地露出头来，在荒耶四季身边轻轻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辉，笼罩在太阳金辉的荒耶四季，带了点说不出的神秘与肃穆气息，却让人更加沈醉其中。
御坂美琴抬头看着拉着空气小提琴的荒耶四季，他那专注认真的模样，竟是让她为之吸引，目不转睛。
她无法打断这场奇特的演奏，完全的注视着无法反应……好像这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眼前独奏着的男孩，让人根本无法移开视线。
…………
就在御坂美琴注视着荒耶四季演奏的这时候，在离两人所在的舞台后台不远的一个二楼的房间内，还有一名隐藏在房间黑影中的神秘人，也正讶异的看着透过二楼的玻璃窗户，监看着一楼舞台后台的荒耶四季和御坂美琴。
虽然距离舞台后方的四季、美琴两人甚远，但这阴影中的人，有着特殊的能力，仍能清楚的看到两人的一切行动和细节。
但也因如此，这人此时双眼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远处的四季和美琴两人，而专注站着演奏不存在的的乐器的神奇少年，与沈醉于少年演奏的美丽少女，慢慢地彻底吸引了这人注意力。
仅仅是这样在远方的阴影中注视着，看到远处专注拉着手中不存在的小提琴的少年，和穿着典雅洁白礼服的美丽少女专注陶醉地看着少年的景象，就把神秘人的心神整个给吸引过去了。
在这人眼中，其他的杂物背景再也进不了他的视线，一切都只有在视线中心处的少年与少女。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少年少女两人，一站一坐，一动一静，协调得如一幅完美的图画艺术，彷佛位于世界的中心，呈现无法言谕的美好，周围一切尽成背景，让这人深深为之失神……
同一时刻，处在荒耶四季身旁的御坂美琴也是这样深深地感觉，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如此地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眼前的这人，这一刻彷佛就是一切！
而放下一切杂念，随心而动的四季，回想并模仿完他之前在废弃大楼楼顶听到的曲子表演后，收起空气小提琴，停止了模仿演奏。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享受刚刚的余韵。
只是他却觉得自己这次随性表演后好像有些特别的感悟，身上好像有某些小变化，只是一时也不得头绪，便先将之压下。
他睁眼转头看着呆楞的御坂美琴，拍拍她的肩膀，轻轻一笑，说：“刚刚只是回想当时听到的演奏，就让我如此沈醉无法自拔，美琴，妳的演奏是如此的美好，所以等等的演奏绝对不用担心，我也会在台下帮妳加油的。”
御坂美琴看着笑着鼓励自己的荒耶四季，突然涌现了一股说不清的感受。
…………
荒耶四季忽悠……开导完御坂美琴后，便回到前方的观众席准备欣赏御坂美琴的小提琴表演了；刚刚在后台，他能做的都做了，现在也只能乖乖做听众了。
不过这时海原光贵的周围围绕了不少常盘台的学生女仆和一些似乎是他认识的外校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插足，荒耶四季便先随便找个空的位子坐下，准备欣赏接下来的小提琴独奏表演。
而后台的御坂美琴，这时摸着刚刚被荒耶四季拍着鼓励的肩膀，低声抱怨说：“真讨厌，这样随便乱说一通后就跑了，人家现在还是一直心脏乱跳啊……”
“不过………”
御坂美琴起身，摸摸胸口的胸针，露出一个傲娇的笑容说：“虽然心还是跳得很快，但却也不会紧张了，哼，我一定要表演得比你更好，让你心服口服才行，等着看吧！”
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甜蜜笑容，少女纤细的手腕，握起了泛着高级红木光泽的小提琴。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等再次睁开眼睛时，少女双眼闪亮有神、充满斗志，再也不会有一丝不安紧张了！
…………
而接下来的小提琴表演也是大成功，御坂美琴的小提琴独奏表演堪称完美，悦耳的提琴声随着午后微风流过盛夏祭上每个人的心头，抚慰了所有人的心田，让人沈浸在琴声中久久无法自拔。
身为御坂美琴狂热者的白井黑子更是为之倾倒，完全沈醉于御坂美琴的琴声的黑子，今天再次地爱上了美琴，并为之誓死不渝。
原本在二楼房间偷看观察荒耶四季和御坂美琴的那人，这时也混入观众席中，闭上眼睛倾听御坂美琴的演奏；但聆听着这美好小提琴声的同时，在他的脑中，却总是浮现刚刚看到的，彷佛艺术般的少年与少女的回忆景象。
他甚至开始弄不清，真正让他沈醉和在意的，是现在回响在耳边的少女演奏的悦耳琴声……还是，是那神奇的少年，刚刚那虚幻却又让人彷佛真的听到无比美妙小提琴声的神奇表演。
他只知道，这两个人，彷佛世界一切中心的两个人，都已经深深刻画在他心中，再也无法轻易抹灭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提琴演奏
